却值得。这一仗若能击溃金军,收复全陕便不是奢望。尽管西军不团结,可那是处在强敌当前的前提下。毒宿这次集结大军来攻,要是一败涂地,其他各路大帅们看到这种情况,会不来抢软柿子捏?至少曲端第一个就会兵直取保安!若把现在陕西的局势比作一盘棋,那么这一子下去,这盘僵持的棋局。便算彻底活了!当然,前提是。必须得保证打胜!
徐家军确实有这个底气。现在他们兵精良足,器械锐利,而且士气毒涨。关中平原上,能拉出来作战的部队,就有五万上下。女真人不是吹嘘“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么”我们没那么高调,但如果有五万马步军,哪怕面对优势金军,咱也敢跟他硬碰!
从七月初一开始,后续部队陆续抵达美原,徐卫甚至考虑把扎在坊州,原本计哉“进取眺州的部队也调来,胜算更高。可再三考虑还是作罢。金军也不是傻子,万一收到风声,从廊州打下来,那倒麻烦了。
金军的骑兵仍旧时常出动。一天之内,数量不等的游骑竟达五六批。而且玩的全是虚招,晃一枪就走。徐卫下令所有部队进入高度警戒,这次金军可有”铁浮屠”当年在小西山。咱们虽然跟对方打了个平手,可“铁浮屠”重骑兵的威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千万马虎不得。
七月初五,宋军已经完全完成了集结,马步军过四万人。而且把战场的所有情况都摸了一个遍,方圆五十里内,哪怕是一个小山包都在宋军的儿得明明白,对什“铁浮屠”地形不得不栅什坝震清楚。将领们始终抓住重骑兵一个缺点,那就是不灵活,对战场要求极高,回旋的余地稍小一些,就有可能施展不开。
最后,众将定下一个基本的战术套路。如果“铁浮屠”来冲阵,仍以“神臂弓踏张弩”先予敌最大创伤,距离近了,便用“奔雷箭”短兵相接时,用密集的枪林加以阻挡,最大程度克制其有限的机动性,两侧的重步兵这时候包抄上来。总而言之,务必保证阵形不散不乱。
再者,咱们现在在美原的马军,也有四千以上。就不能再象从前那样,将骑兵当成掩护布阵的工具,这是一支利矛,必须用对地方。不管对方步军还是马军来攻。我们的骑兵都有能力牵制它!
今天立秋,较之前两个月,气候已经凉爽不少。尽管金军仍旧没有进攻的迹象,可徐卫不敢大意,他虽然敢冒险,并乐于冒险,但那是建立在周密的谋划和考虑之上。这几天,他不断派出游骑去侦察敌军动向,得到的答复,无一例外都是金军广布营垒,暂时没有动静。
“徐经略。姚平仲奉命而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在帐外响起。
徐卫正在桌上摆弄一堆物件,那是由泥土塑成的各种地形。“沙盘”这东西起源于什么时候。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是描绘地形最直观的方法。方圆几十里的地形已经侦察清楚,他将消息汇总,集合军中巧匠,弄成了这仍嫌简陋的“沙盘”简陋归简陋,但有了这东西,周边一带的地形,大到河流小小到山丘。尽收眼底。并且,他已经圈定出四个有可能成为战场的地方。分别制定相应的计划和战术。
“进来。”徐卫唤道,目光仍甩未从沙盘上离开。身披铠甲的姚平仲昂然而入“至帐中,对徐卫一抱拳,叫道:“大帅!”
“哎,平仲兄客气了,坐。”徐卫抬头笑道。在保卫东京时,姚平仲是都统制,他还作过其下属。后来两人先后到了陕西,姚平仲时运不济,接连倒霉,如今和徐卫的距离是越拉越远。
姚平仲如言坐下后道:“既在军中,阶级分明是理所当然。况且,大帅在兄弟危险之的施以援手,这份情义,平仲记下了。”
“谈不上什么援手,说句不见外的话,你我都是官家派到陕西来的,身负重任,理当团结照应。况且,“小太尉,的名号又不是吹出来的,本帅相信,你早早晚晚必将执掌一路。”徐卫宽慰道。
姚平仲倒也不客气,叹了口气道:“这几年走浅水,无可奈何。徐经略,不是平仲夸口,若遇机缘,似曲端等辈,我还不放在眼里。”
徐卫频频点头:“那是那是。说起机会,现在就有一个。”
姚平仲听了这话,略微吃惊,赶紧追问道:“哦,请大帅明示。”
徐卫作思索状,半晌之后,趋身向前,低声道:“现在徐宣抚主持陕西军政。他是我的关系,你知道。”
“不错,徐宣抚乃大帅季父,人所共知。”姚平仲点头道。
“前些日子,本帅在秦州,徐宣抚曾说过。令尊夫人被重新起用,如今在御营司勾当。这说明朝廷对你们姚氏一门还是信任的。眼下,徐宣抚正在考虑你的安置问题。”徐卫说道。
姚平仲在陕州时,就通过家了其父姚古被起用的消息。朝中有人好作官,他心里也清楚,自己怕是要挪挪位置了,只是没料到这么快。沉默片刻后,拱手道:“多承宣抚相公提携。”
“宣相的意思,想让你官复原职,仍知环州,兼任兵马都锋辖。当然,这只是宣相与本帅闲谈陕西局势时,随口说的,具体如何执行,还不得而知。若果真如此,你意下如何?”
姚平仲听罢,一声冷哼:“曲端无故陷害于我,此仇如何不报?若得宣相提携,平仲愿去环庆!”
徐卫看他一眼,又道:“本帅听说,熙河一路,十余年间年年易帅,只有令尊大人连任三载,有这事么?”
提起这个,姚平仲掩饰不住自豪:“那还有假?在熙河,姚家老小与党项人血战多年!现在熙河一路的大小将佐,多为家父旧部。”
第一卷第四百零四章环庆事变
那你可想过明熙河?”徐卫问道。
姚平仲闻言,先是一怔,而后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回熙河当然好,大帅也知道,熙宁五年时之所以设置此路,专为取党顶。河淫之地先后纳入大宋,吐蕃青唐诸羌也陆续来附,情况很是复杂。因此十六年易十三帅,我父连任三载,按例,姚氏不应该再执掌熙河帅印。”
徐卫认真听着,频频点头。姚平仲说罢,想起了什么,忽地问道:“大帅,可是宣抚司有什么安排?”
“那倒不清楚。只是西军的情况特殊,再加上朝廷对陕西的倚重日盛一日,官家为什么派你我到陕西来,其目的相信你心里也清楚。你若在熙河一路,较之他人更为便利,因此本帅随口问一句。”徐卫笑道。
姚平仲显得有些躁动,半截铁塔般的身子在椅上不住地挪动。几番欲言又止。姚家是陇西大族,从前与种家,号称“三种二姚”也算是西军中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