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谁咽得下去!战将们愤怒的呼声几乎掀翻屋瓦!
徐卫回到了帅案后,众将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一阵之后,渐渐消停下来,他们很想知道,大帅是什么态度。身在行伍,讲的就是一个服从,我们再怒,若大帅遵守和议,要退出长安,我等也是毫无办法!“打!”徐卫说这介。字,声音并不大。可听在部将们耳里,却不亚于惊雷!振聋聩!太好了!到底是大帅!到底是紫金虎!
“金狗如此倡獠!视我西军如无物!本帅自宣和间率靖接营勤王以来,与金狗大小数十战,每战必尽全力!从来不曾退却!金军三个月没能前进一寸,反倒赔上数万条性命也没能拿下的长安城,要拱手相让?我徐九,怎对得起阵亡的弟兄!怎对得起长安数十万百姓!打!打!打!”
热血沸腾的战将们欣喜万分!杨彦激动得浑身颤抖,手都不知往哪处放!先锋!我要作先锋!
“此前,本帅已经命第一、四、七、十、十一指挥以及原秦凤军一部,有负责城池修复者,全部撤下,恢复战前伙食。明日一早,上述各部,至东城外集结,目标,万年!敌将是在我虎捷手下吃过败仗的完颜银术可!不值一提!本帅要求不高,万年境内,凡女真、契丹、奚、渤海诸夷,敢执兵仗者。杀!”
“杀!杀!杀”。激动的将领们大声吼道。
徐卫将手一挥:“你等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将士们,此战,不容有失!务必剿灭!奋勇作战者重赏!敢有丝毫懈怠,杀无赦!”
“得令!”众将一异虎吼。随后,拜辞徐卫离堂。
却有吴阶,原地不动。
徐卫走下堂来,指了指交椅:“坐吧。我就知道你肚子里装着事,问
吴阶一礼之后,坐了下来,一时竟不知语从何起。紫金虎见状,十分爽利道:“罢,我说。此前,我已请示李宣抚,宣抚相公完全支持
吴阶不奇怪徐卫看穿他心事,他诧异的是,李宣抚怎么会支持?按说,两国既己饰结和议,就应该休兵罢战。这时候再大规模进攻。万一让人扣上一介。破坏议和的罪名。怎生了得?往大了说,扣你个违节抗命,居心叵测,那可是死罪!不管这事对与不对,它终究是朝廷的决议!
正疑惑时,徐卫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宣谕使虽已代表东京留守司前来传达消息,但也没有明令我等勒兵休战。而且,和议虽然达到了,却是我朝使臣在军前与粘罕议定。按规矩,须得再北上面呈金主,方能最后饰结
吴阶恍然大悟,这倒是个空子。可终究还有些牵强,好在,完颜银术耳这厮帮了大忙,他连日来截杀我百姓,今天更是公然袭击我军!这事不管放到哪里,都说不过去!打!必须打!
徐卫忽然叹了一声:“虽说给自己找个由头,以便出帅有名,但说到底,靠的还是这个!”他举起拳头晃了晃。“女真人都是些蛮子,若讲道理行得通,也不需要你我浴血疆场了。必须打得它爬不起来!它才会知道,什么叫痛!”
吴阶郑重点头,表示赞同。但转瞬又道:“大帅,金军毕竟兵多将广
“老实说吧,如果粘罕一直咬着我不松口,事情还真就棘手。可如今,他一听到和议达成,便撤除围困。再有,曲端兵往延安推进,泾原徐经略又派兵攻荆几一军为保后路,分兵而拒。泣就造成了兵力分散甲乐打万年,再掉头进兵耀州。到时,徐严会与我军配合。这段时间,宣抚司会尽全力调集物资储备。粘罕若是得到消息,集重兵前来,我们再退回城中便是。不过,这也不太可能了”。
吴阶一针见血:“但这有个前提,万年耀州两处,我军必须取胜!只有这样,环庆和泾原,才会见机出兵。只要我们败一处,泾原徐经略不好说,但曲端绝对会退回环庆,再作观望!到那时,后果堪忧!”
“这是当然,如果我军败了。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推出来当替死鬼,为破坏所谓的宋金和议负责。”徐卫朗声道。
吴阶不得不暗自心惊,眼前这位大帅,看似义愤填膺,丧失理智。可他却把什么事都考虑到了!
“纵使如此,大帅还要去作?。
“金人若染指关中,陕西必不能保,义之所在,蹈死不悔!”徐卫掷地有声地说道。
吴阶霍然起身,他丝毫不怀疑徐卫的话,正色道:“那卑职,愿与大帅共舍此身,以求大义”。
送走吴阶后。徐卫现四哥还在,遂轻笑道:“哥哥放心,我手握八万马步军,如果连万年耀州之敌都吃不下,那我也不用在陕西混了
十一月十八,天寒,大雾。长安的百姓一开门就现,外头白茫茫一片,五六步以外,几乎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冷得他们一缩脖子,赶紧回床上再躺一阵。网要关门时,忽然听到整齐的脚步声传来,极力望去,但见一堵墙似的东西正徐徐移动。
当那堵墙经过门前时,百姓们赫然现,竟然是官军!如果要说现在长安百姓觉得最不新鲜的东西,那就是军队,哪天看不着?因此。这些人也没当回事,回到床上搂着婆姨又睡下。
可外头那脚步声一直不曾停过,而且仔细听去,竟然还不止一处。好似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各个方向都有部队在行进!坏啦!又要打仗了?
浓雾之中,长安东需各处城门洞开,吊桥放下,鱼贯而出部队朝着同一个地方集结。徐卫为确保战果,出动了接近五万马步军,徐家军种家军所有的骑兵部队,都被他调动出来,虽然不到六千骑,但对以步兵为主的宋军来说,已经是大部队了。
老天爷帮忙啊,这么大的雾,金军游骑恐怕也不会集来。正好趁此机会,全往万年推进。最好是老子兵临城下了,完颜银术可还在床上睡觉!徐卫亲自率领他的亲军和第一指挥,此时,他身旁战将云集。可他的话题,却丝毫与此次作战无关。
“既已戈小入禁军序列,这整编也是迫在眉睫了。等得空,把这事办了。本帅的预想,编成八到十个军,按兵种划分,委派大将。杨彦,你要是再立上一功,勉强作个都指挥使吧
“大帅放心,卑职要定一军的编制了!这一去,不杀他片甲不留,难解心头这口恶气呀!”杨彦切齿道。
“少扯虚的,拿真本事来说话!你统率的是第一指挥,物资如此紧缺,你的部队还有馍有肉,今天要是打不好,你给我修城墙去”。徐卫笑道。不是他心不在焉,而是有意要让将领们感觉到,今天这一战必胜!
如同昨天晚间,他和吴阶谈的那样。万年耀州,只要败一场,后果就不堪设想。可徐卫还是决定干了,外人看来,这好似赌博一般,胜负难料。可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