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6 章(1 / 1)

宋阀 宋默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有人再敢聒噪。将佐们都把目光汇聚向长官,看他如何反应。曲端仍旧盯着那道命令,突然之间,他冷笑一声,将那道命令扔还桌上。大声道:“制置副使位高而权重,与宣抚使互不统属,李宣抚虽为一方大员,却也没有权限任命,这须有官家诏命才成!”

  话音落地,全场鸦雀无声。

  姚平仲一怔,他似乎还没明白曲端的用意。可张中彦等人却终于反应过来,立即帮腔道:“不错,自何少保入陕以来,便是宣抚主政,制置主兵,东西二府互不统属。李宣抚怎能越权任命?”

  “即便何少愕去职,也当是种太尉主兵才是,徐经略凭什么居制置副使之高位?”

  “莫不是你等伪造公文?假传命令?”

  七嘴八舌一阵抢白,听得姚平仲大惊失色,急忙吼道:“战事吃紧,李宣抚以便宜行事之权,命徐经略借补“制置副使,一职,有何不妥?你等休要遮掩搪塞!”

  “借补?这怎么行?制置副使是何等紧要?没有朝廷明诏,谁敢窃居此位?”

  姚平仲越急躁,你这班撮鸟想作甚?拒不承认?他实在没有想到。曲端来这么一下子!脑袋一热,就想跟这些人扛上,突然回忆起临行之前徐九嘱咐的事情。强忍住怒火,恨声笑道:“曲都统无非就是不想承认制置相公,进而不听节制,对么?”这厮说话还真是一股子硝石味,不留丝毫余地,直接挑明!

  曲端竟也被句话问得干咳两声,也不知是不屑回答,还是根本答不上来。他那班将佐也是默然无语,把目光投向他处。

  “多,李宣抚这道手令,有没有效你们心里清楚。但我不跟你们纠缠此事,徐大帅已经探明,延安东城已为金贼攻破,西城也是可危。若大军不能尽增援,一旦延安府沦陷,整个廊延一路也将随之瓦解。嘟延一丢,金军下一个目标便是环庆!卑职倒想问问曲都统,到那时,你又如何自处?你现在迁延观望,不救张深,他日环庆一路遇危时,你能指望谁?若都统再不进兵,今天的张深,便是明天的曲端!”

  姚平仲网一闭口。曲端拍案而起:“姚平仲!放肆!你何等身份。敢与本官这般说话!”这倒怪了,姚平仲来到之后说的第一句更横,也没见他如此作。这会儿却象是被人踩了痛脚一般暴跳如雷。

  姚平仲小太尉”的绰号岂是白叫的?哪会让曲端一声吼就吓倒?瞄了对方一眼,针锋相对地回答道:“卑职代表的是制置相公。”

  “哼!没有朝廷正式任命,如何能服众?至于何时进兵,不是你该问的!从哪处来,回哪处去!”曲端一挥手。竟下了逐客令!

  “曲端!”姚平仲作了!虎目圆瞪,一拳砸在石桌上!金石交错之声顿时响成一片,张中彦等人不约而同地拔出了佩刀,现场气氛陡然紧张起来!

  “姚希晏!本官看在你将门之子的份上,不与你一般计较!再敢口出狂言”曲端面无表情地说道。话未说完,被姚平仲一口截断!“那又怎地?有本事,你就再把我关进大牢去!”姚平仲切齿道。

  张中彦等人执着刀护在曲端身前,却被他推开,就隔着一张石桌,指着姚平仲却没有说出话来,仅片刻之后,厉声喝道:“来人!”

  姚平仲紧随其后,也放声呼道:“来人!”

  两人余音仍在,外头便响起一片急促的脚步声!眨眼之间,惊咤声大作!还有人大叫着“截住!截住!”没等庭院中弄明白,便瞥见几个。矫健的身影射入院中。再看时,已有几人护于姚平仲身边,都作寻常打扮,俱执短刀利刃。

  而庭院的台阶之上,又有几个汉子端着臂弩。那弩箭已经卧于槽中。弓弦早已拉开。

  一形容非常之猥琐,个头矮走路脚跟都不沾地,头胡须都呈枯黄色的汉子,穿身灰色直被。腰间鼓鼓,立在弩手之后,一眼绿豆般的小眼睛全盯在了曲端身上。

  “他们怎么进来的?”这是张中彦等人现在最想知道的问题……

  第一卷第三百二十九章收麦忙

  示户彦等人捉着刀,警惧地注意着这此突如其来的汉县台阶上那些四散排开,手执臂弩的人,当中居然有人直接瞄着曲都统!

  那猥琐的汉子就是风传中。所谓“虎捷第十三指挥”指挥使的李贯。行到姚平仲跟前,一对小眼扫过对面众人,却无半点惧色,尖着嗓子道:“奉大帅钧旨护卫姚参议,还请都统不要让卑职难作!”

  曲端自然是不会被这几个吓到,狞笑道:“本官让你难作又如何?”

  “刀箭无眼,伤着都统总归不好!”李贯寸步不让。来时徐卫给他交待得清楚,如果曲端拒听节制,甚至对姚平仲有什么出格之举的话,你们尽管放手去做,出了事我担着!所以,李贯便有这底气。

  曲端腮帮鼓动,显然气极!双方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就这么僵持着。良久,曲端胸膛一阵起伏,挥手道:“收了兵器!都出去!”

  张家兄弟等战将略一迟疑。还是遵令还刀入鞘,绕过对方向院外行去。姚平仲见状,也对李贯道:“出去后者又一揖,回头打了个手势,挺刀架弩的人也立即退出现场,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曲端与姚平仲两人。

  “何时兵?。姚平仲语气依旧生硬,目光仍旧坚决。

  曲端缓缓落座,铁青着脸道:”你回去转告徐家兄弟。任命制置副使一事,我必见朝廷诏命方可。至于几时进兵。本官自有分寸!”这也是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你!”姚平仲火气又上来!“曲都统,徐制置明言,若你再迁延。都统制的差遣你就让贤”。

  “这却也无妨!本官自引军回环庆便是!”曲端故作轻松地笑道。

  姚平仲闻言大笑:“有这等好事?你若执意如此,那么你暂代的环庆帅位也交出来”。

  曲端心头一惊。但细细一想,觉得徐原不可能这么干,因此笑道:“某些人想公报私怨,那就随他去吧。”

  姚平仲见他是这种态度,心思自己此来只为传达徐制置军令,听与不听是他的事。一念至此,便道:“既然如此。那卑职就告辞了语毕。转身就走。

  曲端竟也还不示弱,在后头夫声道:“不送”。

  听了这句,姚平仲象是想起什么。停住脚步回头道:“曲都统。为国而战。懦者耻”。说罢,再不停留。他说这话还是有资格的,尽管姚希晏有种种不是,但自抗金以来,他还是真刀真枪地跟女真对干过好几场,从没有畏敌不前。

  对方刚走不久,曲端将牙一咬,狠狠一拳砸在石桌上。娘的。何少保怎么突然之间就被调往行在了?按说不至于吧,官家派他到陕西来。就是为了统一兵权,这事网起个头就解职?徐原跟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