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36 章(1 / 1)

宋阀 宋默然 2000 汉字|11 英文 字 1个月前

困不住徐卫的。现在如何?非但去了职,更遭圣贬谪,看来是要倒霉了。

  却说徐卫接了诏,请到那神龛前供起,便回过头来招呼几位内侍坐下,又请了茶。便问起天子起居来。

  那最是扭捏的中官听了,便笑道:“徐节使果是忠义,被贬之下,仍不忘问天子安。”

  “此人臣本分,岂敢因遭贬而忘却?”徐卫道。

  倒是梁进好似见过些场面,制止了下属,对徐卫笑道:“节使也不必惶恐,圣虽贬你的官,降你的爵,但对节使还是爱护的。临行前,圣还再三交待,让小人探视节使的旧伤可好全了?”

  徐卫朝南一拱手,谢了赵谨,这才回答道:“唉,说来也叫人懊恼。这一身的战创,总不见好,只是闲下来后,比在陕西轻松一些,倒是自己能走了。就是这手还不太利索。”

  “哦?”梁进打量几眼,也不多问,只道“既如此,节使且安心休养便是。听说,节使自到这shè洪,便隐居于岛,不见外客,终rì只垂钓取乐。想节使当年,披坚执锐,纵横疆场,如今作这渔夫状,岂不寂寞?”

  徐卫闻言大摇其头:“阵半生,杀人如麻,虽说是为国尽本分,但始终是作孽。这余下时光,便只清心寡yù罢了。”

  “哟,节使这是信了道了,还是信了佛了?竟有这般菩萨的心肠?”那扭捏鬼又道。

  “当不起。不过住这玉京观下,受些熏陶罢了。”徐卫轻笑道。

  又说一阵话,几个内侍不过都是旁敲侧击,问徐卫这一段时间的举动,探听他的想法罢了。徐卫何等人,能让你套出话去,真个说得滴水不漏!找不出丝毫破绽!硬是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淡泊名利,逆来顺受的“孤舟蓑笠翁”。

  对方见也问不出什么来,再加一路从梓州赶过来,连午饭也没顾得吃,徐节使又不招待,肚子没货,便要告辞离去。心下却嘀咕,不是说徐卫是个通达世情的人么?怎么这么不懂规矩?

  正道了别,yù走还留时,徐卫已道:“几位请稍待片刻。一直以来,徐某忙于军务,甚少读。不管是太,先帝,还是今,都每每嘱咐要多读些,多练些字。近来闲了,还真就读了几本,又练了几天字。圣诞辰将近,臣抄了一篇古人的祝寿赋,劳请几位中官代徐某敬呈君前。”

  那扭捏鬼又想挖苦几句,倒话到嘴边没说出来。算了,当年叱咤风云的徐郡王都混到这步田地了,咱就不要再落井下石了。

  “可以。”梁进看着徐卫道。

  “只是。徐某腿脚不便,一来一去费些周章。能否劳请……”徐卫道。

  梁进直视着他,片刻之后,点头道:“无妨。小人随节使去取。”

  徐卫笑笑,侧身道:“请。”

  “节使请。”梁进不前。

  徐卫见状,让家人下去,便领了梁进往后院去。他这房舍其实并不轩阔,出了堂屋往后,几步路就到房。到了房中,他请梁进暂坐,自己则拐到架前。像是在翻找什么。梁进无聊之际,打量他这房,随口道:“节使戎马半生,如今折节读。难能可贵啊。”

  “不过是遵从圣教诲罢了。”徐卫答道。说完,似乎找到了,便捧了一个盒子出来。约一尺长,七八寸宽,颇厚。他拿在手里,好像还有些分量。梁进看在眼里,并不去问。只见徐卫过来,坐在旁边。将盒子放在几,道:“就劳烦梁供奉。代为转呈圣,言臣祝寿之意。”

  “好说。好说。”梁进说话间,伸手打开了盒盖。眼前顿时黄澄澄一片!祝寿赋,是有的,但是它躺在一盒金锭之。

  梁进很快就把眼光从金锭拉了回来,看着徐卫,似笑非笑道:“节使这是什么意思?嫌祝寿赋不够分量,还要进献给官家这么多黄金?”

  “圣对臣之厚恩,又岂是金钱可以度量?”徐卫笑道。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小人便不懂了。”梁进装了起来。

  “徐某是个武夫,我就直来直往了。这是我一点心意,不求供奉回去替我美言,只求……”徐卫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梁进闻弦歌知雅意:“不求我说好话,只求我别说坏话,对么?”

  “然也。”徐卫点头道。

  梁进将盒子盖,哼道:“节使就不怕小人回去,将这盒黄金也一同呈了圣?”

  “还真不怕。”徐卫仍旧笑着。

  “为何?”梁进板起脸道。

  “方才谈话间,供奉颇多暗示,徐某虽然愚钝,却也看出来了。再者,徐某虽然戎马倥偬,但还是不忘故人的。”徐卫道。

  梁进听到这里,知道徐卫已经认出他来,遂摇头一笑,重新起身,对着徐卫一礼。后者忙起身扶住他按坐下去,笑问道:“我那位老还好么?”

  “唉,节使这话,倒叫小人伤心。”梁进摇头道。

  徐卫脸sè微变:“怎么了?你速速讲来。”

  “如今官家宠信的,数沈择为最。拔他作了入内内侍省的都知,我师虽也是都知,却只管内侍省,不得时常在御前行走。时常要受些气,身子也就不如往rì康健了。”梁进道。

  徐卫闻讯,也叹道:“恨我江湖远阻,不能探望。当年在东京勾当时,我与你师便是莫逆之交。那时,你还小。”

  “是,他老人家也常跟小人提起节使。说这无论在朝在外的大臣,能福祸不相忘的,也就只有徐节使你了。再说,徐相在台时,对我们也是多加照拂的。所以,即使你们徐家暂时走浅水,他老人家能帮的,总还是要帮一把。”梁进道。

  徐卫频频点头,望了一眼外头,道:“不能呆久了,恐惹人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能怎回事?不就是沈择和秦桧等人编排的么?如今朝廷要联金制辽,而节使你几十年来最为女真忌惮,又一力促成宋辽联盟。所以,秦桧等人便要整治你,以发联金制辽之先声。”梁进道。

  徐卫听得眉头不展:“圣是何态度?”

  “圣最开始本不想牵扯你,但禁不住秦桧沈择等人百般劝说,也就准了。不过,小人临行前,圣倒是真嘱咐,让小人见了节使,不可恐吓造次,还说让你安心。”梁进道。

  徐卫听后,点了一下头,思索片刻之后,问道:“有我六哥消息吗?”

  “唉,说起这个,又是可叹。徐相自去了泉州,总不忘忧国忧民,时常有抨击之言达天听,惹是有些人很不痛快,这么下去,怕不是办法。”梁进道。

  徐卫不由得担忧起来,这六哥怎么年纪越大越是糊涂了。你当忠臣是这么当的吗?现在人家把持着权柄。想尽办法要整咱们,你还自己往刀口撞?

  那梁供奉见徐卫忧容,宽慰道:“不过节使也不必太过担心,圣终究还是念旧的。想必不会为难徐相。倒是有个好消息,节使听了,定然开怀。”

  “哦?还请明示。”徐卫道。

  “徐婕妤已经从丽泽苑迁回了绣chūn堂,圣十分高兴,还将福康公主交由婕妤抚养,恩宠rì隆。说句不当说的,若是有一天,婕妤能生下皇嗣。那徐家可就不同了!”梁进低声道。

  他说罢,本以来徐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