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7 章(1 / 1)

宋阀 宋默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日子没来由说这么些话,已是让人意外!再者,到这个时刻,席已开了,还不见有宫中内侍到来,难道官家竟打破惯例?这意味着什么?在场许多都是朝中官员,大家心知肚明!于是乎,有叹息的,有不忿的,当然也免不了有幸灾乐祸的,只是大家都不明说罢了。总之一场宴席,足可看全世间百态!

  就在徐府举行寿宴之际,中书三省都堂的官员们正在午休,此刻不必办公。麟王折彦质坐在自己的签房里,正捧着一杯茶,怔怔出神。近来,他和徐良之间争斗十分激烈,纠缠于李若朴代表天子巡边一中。

  李若朴以年老体弱为由,请求皇帝和朝廷改派他人,而折彦质坚持由他出朝。为这事,徐良私下里还来跟他打过招呼,但他不予理会。昨日,圣上已经亲自表态,要李若朴出朝巡边。

  今天,徐六过五十大寿。邀请了他,他当然不打算出席,只派人送去了贺礼。而且这份贺礼十分寒酸,他叫人在街市上买了一幅寻常百姓家常挂的寿星画像送去。据说范同更绝,叫人送了寿面两挂……

  此时,他隐隐觉得这样不太好,虽说政见不合,但人家五十大寿,都能放下身段,不顾恩怨下帖子请你,你也应该有些风范,不该如此刻薄。

  正思量间,范同在外敲了敲门,折彦质请他进来以后,范参政笑道:“大王可知到此刻,圣上都没有派内侍前往徐府?”

  “哦?竟有这事?”麟王也有些吃惊。按说不该啊,徐良是尚书右仆射兼平章军国重事,朝廷的次相,而且事三朝,有大功,又拥立了官家登基,不管于公于私,官家在他五十大寿之际,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还能有假?看样子,徐良这大寿,也过得不自在!”范同颇有些兴高采烈的味道在。

  折彦质不知想什么,没有应他的话,范同还在自顾言道:“先前,徐婕妤在宫中冒犯了官家和皇后,受到处分,徐良又不肯上表自白,还装作无事一般!官家要派李若朴出朝巡边,他又极力阻止,你想想,这不等于要逼官家亲自去么?官家能不生气?这一回啊,我看他还能得意到几时!”

  折彦质沉默不言,把手中茶杯放在案上,靠着椅背,搭着扶手,好似浑身不得劲。又咂巴着嘴,啧啧连声,好似十分焦躁。范同见了,疑惑道:“大王怎么了?”

  “没事,想是上了年纪,近来劳累。范参政且去,我打个盹。”折彦质道。

  范同打量他两眼,也不多说,径直去了。折彦质闭上眼睛,长叹一声。官家今天的行事,确实不妥,徐六大寿,官家不顾惯例,有意冷落。这于大臣而言,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徐六受此打击,不知作何反应?官家的态度,已经释放出不同寻常的讯息,想必徐六是体会得到的!

  一念到此,麟王猛然睁开眼睛,而后从椅子上一弹起身,急急朝外走去。那三省都堂的官员们见首相匆匆忙忙的模样,都心说这是出什么事了?

  方才出中书大门,迎面碰上沈择,尖声道:“可巧了,官家正遣小人来宣召大王。”

  勤政堂里,赵谨仿佛也有些坐立不安,背负着双手在堂中走来走去,时而低下头作沉思状,时而又抬起头直摇。今日是徐良五十寿诞,按例他应该派内侍赏赐。但因为近来一连串事件,再加上徐良与折彦质一道,搞出了往东京迁移户口、休整皇城、巡视边防这些事,让他很不快。

  皇帝召折彦质入朝为相,就是为了掣肘徐良。他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折彦质和徐良联合起来,那就大事不妙了。自打折彦质入朝以后,事情倒也按着他预想的发展,两位宰相明争暗斗。

  但渐渐的,皇帝也发现,这两位宰相也不时有共同之处。尤其是近来,先是在太原王接收了金国城池和降军一事上,两人态度一致,让自己有想法也说不出口;再就是这回,两人居然共同促成东京和巡边之事。这就让皇帝坐不住了,我是让你俩互相牵制,互相争斗,你俩要是联了手,让朕怎么整?于是乎,赵谨便拿徐六做寿这件事情发挥,不遣内侍,不作赏赐,借以警告徐良。但现在一想,好像又觉得不太妥当,且不说徐良的资历和功劳,单说他到底是拥立自己登位的功臣,也不应该在他大喜之日如此作派。

  “官家,麟王到了。”沈择入内禀报道。

  “宣。”赵谨到御座前道。

  折彦质进得堂来,行了礼,口中道:“不知陛下宣召微臣何事?”

  赵谨欲言又止,后道:“今日,是徐卿五十华诞,请了折卿么?”

  “回陛下……徐相,给臣下了请帖。”折彦质如实回答道。

  “那折卿怎么……”赵谨又问。

  折彦质不好明说,只道:“因中书有些公务积压,又十分要紧,因此,因此不便。”

  “哦……”赵谨随口一句,便没了下文。

  折彦质等了片刻,不见皇帝发话,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该劝劝天子,不能如此无视朝廷宰相,因为这实在称得上是一种侮辱。但这个念头只在脑中转了转,便打消了去,我何苦替徐良说话?

  正出神时,听皇帝道:“按惯例,朕是不是应该派内侍去贺他大寿,并赏赐褒奖?”

  心知皇帝是明知故问,便麟王还是道:“确有此例,天子遣近侍贺大臣之寿,以彰显天子仁德及关爱臣下之意,徐良又是朝廷次相,按理……”

  “按理,朕应该如此?”赵谨问道。

  折彦质因为低着头,看不到皇帝脸色的变化,迟疑了一下,回道:“臣认为,当是如此。”这句话出去,好半天没见皇帝下文,他正疑惑时,皇帝已道:“朕召卿来,是想与卿再说说西边的事。朕近日思量,总觉得我朝既明确表示不介入金辽战事,但又接收土地和降兵,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等折彦质和赵谨说完话,徐府里的宴席也散得七七八八。剩下的一些,徐良也没有再陪同,让长子徐翰代劳了。他则和几个私交甚好的同僚,以及徐四进了书斋品茶。今天这场寿宴,谈不上不欢而散,倒也绝对不是宾主尽欢。

  受此影响,众人兴致都不太高,坐在徐良布置讲究的书斋,也没人说话。李若朴见如此氛围,先开口道:“徐相是经过过大风浪,大波折的,不必介怀这些事。”

  徐六喝了不少,但还算清醒,闻言笑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常**。我虽一路走来,分外顺遂,但也想到过这一天。只是……”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壮志未酬,不免遗憾。

  李若朴对这话感同身受,苦笑道:“在场没有外人,下官说句实在话。其实我们都知道,当今天子仁慈,不愿大动干戈,朝中一些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