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0 章(1 / 1)

宋阀 宋默然 2000 汉字|62 英文 字 1个月前

掉下两滴泪来……

  宸妃朱氏,因生产时血崩而死,诞下一名公主。消息传出,震动宫内朝外,其父朱悼惊闻噩耗,受不住这打击,竟一病不起。皇帝心里头感觉对不住他,派内shì携御医前往诊治慰问,又赐了朱家许多财物,并表示要厚葬宸妃。

  原来这事就这么了了,却没想到横生出枝节来。

  在朱妃去世后的第三天,便有宫里的人给徐良传出消息来说,徐婕妤因为朱妃之死,跟官家闹情绪,朱妃死的当天,她就顶撞了皇帝,受到皇后的斥责。此后两日,官家前往她处,她都称病,拒绝shì奉,连面也让见。赵官家倒没有说什么,却是惹怒了刘皇后。又说朱宸妃xìng命攸关时,她跟皇后针锋相对,一个是保大,一个要保小,这是逾矩,因为这事要不该她chā嘴。徐良一听不好!这傻姑娘,这些事是该你过问的么?你还顶撞圣上?忙托人往宫里稍信,叫侄nv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朱妃已经走了,你别把自己搭进去!

  可惜,帮他带话的人还没来得及把消息传到,宫里就出事了。

  赵谨一脸晦气地踏进了慈元殿,中宫皇后的寝殿,刘凤娘迎了出来,见皇帝一副丧气相,便问道:“官家这是怎么了?”

  跟在皇帝身后的沈择不失时机地chā嘴道:“娘娘,方才官家到绣chūn堂去,本是听说徐婕妤身上不大好,想去探望。谁知道,徐婕妤还是不接驾,还隔着帘子对官家说,看朱妃的境遇,看官家的态度,她已经知道明天的下场了。”

  赵谨抬起头来,盯了沈择一眼,后者俯下头,不敢再说。

  刘凤娘顿时发作:“好个徐秀娘!臣妾本来看着官家宠幸她,那日的事不与她计较!她却如此放肆,接连顶撞圣上!这如果还不惩治,臣妾何以统领后宫!”

  皇帝息事宁人道:“罢了,她自入宫便与宸妃要好。出了这意外,她自然伤心,使些xìng子也是难免的,不要与她计较就是了。”

  “不计较?臣妾也想不计较,可她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放纵下去,岂不坏了规矩?让臣妾这后宫之主的身份往哪里摆?官家,徐秀娘这不是在使xìng子,她是仗着家里的权势,莫说是臣妾,便是陛下,她也没有放在眼里!所以,才敢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臣妾担心,若不施惩戒,非但后宫不得安宁,便是外朝也要生出事端来!”刘凤娘怒道。

  赵谨摇了摇头:“没那么严重,皇后想多了。”

  “臣妾想多了?当日,臣妾力主保全皇嗣,是为了官家,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着想。而徐秀娘一再央求保全朱妃,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们姐妹情深么?不见得吧?她是徐良的侄nv,朱氏是朱悼的nv儿。徐良朱悼本是一党,她两个受家里指使,自然亲近。她之所以力主保全朱氏,就是怕没了朱氏,断了朱悼在宫里的靠山。至于皇嗣,她才根本不关心!陛下难道没看出来么?这分明就是后宫和前朝牵连着!”刘凤娘竟在陡然之间,把事情上升到如此高度!以她的智商,恐怕是说不出来这番话的,其中必有高人指点。

  恰在此时,沈择chā话道:“官家,方才小人陪官家去绣chūn堂时,看到徐婕妤身边的内shì王庆神情有异往外去,便派了人跟着他,据报,是往中书去了。”

  刘凤娘立即咬住这话头:“官家!还不信么!再放纵,只怕徐家都快要……”

  “唉!行了行了,让朕消停一会儿吧!”赵谨不胜其烦,把袖子一甩,竟起身自去了。

  第三卷第八百三十六章

  “父亲回来了,禁中来了人,已经等候多时了。…徐良刚回到家,长子徐翰就迎上来说道。

  “宫中?”徐良感觉有些意外。今天散值以后,他去探望了朱悼,因此回来得晚了些。这若是无事,宫中怎么会来人?心头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他立在原地想片刻,这才抬步往里走去。

  偏厅上,坐着一个,虽然穿着便服,但仔细看仍不难发现此人面白无须,很有些女相。见徐良进来,他起身行礼道:“小人见过徐相。”

  “不必客气是宫中内shì省的一个小内shì,见过两回面徐六有些印象。

  那内shì坐了,又道:“小人是奉钱都知的命,专程前来向相公禀报一桩要紧的事。”内shì省多名都知里头,钱成一直跟徐家要好,尽管新君继位,他在内shì省的影响力不比从前了,但仍旧是内省举足轻重的人物,便是沈择也轻易不会得罪他。

  徐六听这语气像是不善,赶紧问道:“什么事?”

  “昨日夜里,刘皇后亲自到了绣春堂,斥责徐婕妤shì宠而骄,目无君上,随后便把徐婕妤逐出绣春堂,身边的人一个不许带,只有一个宫女随shì,现在已经迁居到园子里了。钱都知也是今天才得知的消息,怕这里头有什么文章,所以命小人赶紧来给相公禀报一声。”那内shì道。

  徐六一把抓住椅子扶手,脸顿时垮了下来。坏了,侄女进宫很得官家宠爱,本就让刘皇后炉火中烧,逮着这么个机会她又怎会放过?秀娘被逐出绣春堂,等于是打进冷宫了!唉,原来是指望她进去,若能得到官家的喜爱,也不至于让刘皇后专宠,若说得长远些,要是生下一男半女,那就又不一样了。可谁曾想,这几进宫多久,就出了这档子事!

  “多谢你卒苦走一趟,回去转告钱都知,我承他的情。”徐良半晌后说道。

  内shì应了一声,观徐六神情,忽地问道“相公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总要先把人弄回去再说吧。”徐六道。想是因为朱妃的死,秀娘对皇帝有些情绪,言语上有些不恭敬,所以刘皇后借题发挥,才有这事。得去劝劝官家,把这事了了。

  那内shì一听,大摇其头,徐六不解地问道:“中官这是何意?”

  “小人来时,钱都知就吩咐过。一是向相公报信,二是让徐相和徐太尉都有个准备,免得措手不及。”那内shì沉声道。

  本来,徐良听说这事时,只是有些烦恼,并不慌乱。

  因为在他看来,这不是多大的事,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跟皇帝说说情也就是了。但听这内shì的话,事情比自己想像得严重得多!可怎么会?大不了,刘皇后就是说侄女不懂规矩礼仪之类,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罪过,甚至连罪过都不能算,只能算是过错,还要牵扯家人?

  “到底怎么回事?烦请中官明示。“徐六此时话说得软多了。

  那内shì只二十多岁年纪,如今看来倒有些阅历,叹道:“徐相大概还不清楚。刘皇后逐徐婕妤出绣春堂后,昭告后宫,历数婕妤多项不端。”

  徐良心跳加快,低声道:“愿闻其详。”

  “这第一,就是shì宠而骄,目无君上:第二,便是结连前朝,yù行不轨:第三,便是倚仗家中权势,横猝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