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53 章(1 / 1)

宋阀 宋默然 2000 汉字|1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手提着,交到郑仲熊面前。

  后者伸手接过,一感觉分量就知道是什么东西,放在旁边,道:“好,此事我替参政办了!只盼日后参政不要忘了下官这番情意才好!”

  “放心,绝不相忘!来,吃酒!”秦桧劝道。

  这郑仲熊倒还算是个靠谱的人,第二日,便把东西送了去,又传了信。沈择得知此事后,一合计,觉得很合算,遂将此事禀报了刘凤娘,极力劝说皇后,借此机会,拉拢秦桧,让他为己所用。

  刘凤娘想得很简单,秦桧大小是个副相,朝中有声望,也有一定人脉,我若拉他一把,他必知恩图报,以后在朝廷里,便又多一分力量。而且这忙也不难帮,只向皇帝说说他的好处,想必官家是愿意留下他的。

  秦桧战战兢兢在三省都堂过了一日,发现徐良越发lù了丑恶的嘴脸来,觉得他说话又夹枪带棒了,表情也不yīn不阳了,反正横竖浑身都不舒服。

  当日散值后,徐良先走了。秦桧也满怀心事出了门,打算回家,派个人再去郑仲熊府上相邀,问问情况。正低头朝外走时,忽听背后一个声音:“会之。”

  回头看去,却是麟王,他转身一揖:“大王。”

  折彦质走上前来,腆着个肚子笑道:“我怎么觉着你这一天失hún落魄的?京东帅司岳飞上的本子,人家说是要招抚流民,再迁两淮百姓,你批个转兵部,这事与兵部有甚相干?”

  秦桧暗叫一声不好,想是自己走了神,没看仔细,因此告罪道:“下官失职。”

  折彦质倒也没责怪,而是关切道:“怎么?身体仍是不好?”

  “这,谢大王关心。”秦桧也只能这么说。

  折彦质瞄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我看你不是身上有病,你是心头不安。”

  秦桧除了低头,也没什么好说的。

  折彦质又看他一眼,抛出一句话来:“怎么?不想去河东?”

  这一句不啻惊雷!震得秦会之半天说不出话来,良久,才结结巴巴道:“大王何以知晓?”

  折彦质笑了起来:“我本不知,见你这模样,方知猜对了。徐相真打算让你宣抚河东?”

  秦桧叹了一口气,满脸晦相道:“多半是如此,徐相话里话外,只差没有挑明了。”

  “这倒是怪了,你一向倾力襄助,徐相怎么舍得把你往外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开罪了他?”折彦质问道。

  秦桧环顾左右,虽已无人,仍小声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大王移步?”

  折彦质也不多说,转身回了自己办公堂,秦桧跟了进去,虚掩房门,麟王一见,笑道:“你怎如此小心?我为首相,你为副相,一处说话,何须遮掩?”

  秦桧也觉得有些丢份,又折身开了门,回来坐在跟前,隔了案桌,未语先叹,无奈道:“不敢相瞒大王,想是日前我奔走于大王与徐相之间,犯了他忌讳,又因圣上封了开府仪同三司,让徐相不快,因此……”

  “好没道理!我虽与他有些政见不合,但终究还是敬他亮辅良弼,一代贤相,怎如此气量?多大点事,何至于压迫如此?”折彦质这话,大有替秦桧打抱不平的意思。

  “谁说不是?想我多年以来,尽心尽力,这自然首先是替主上凡间忠,其次也是与他分忧,纵无功劳,也有苦功,何必这么绝。只是他为朝廷次相,手握大权,又深得朝臣拥戴,除陛下,他只把也没把旁人放在眼里,因此敢于这般。”秦桧苦笑道。这话大有挑拨的意味在,可折彦质听了,却没作什么反应,口中还道“徐相贤则贤矣,只是在朝中久了,功劳大了,难免滋生出骄横来,也是有的。”

  秦桧听他如此说,有些不甘,故意道:“不管如何,他终究提携过我,如今撵出朝去,我也没什么好说的。有些话,我本不当多说,但大王素来对下官关怀备至,不得不提醒大王一句。”

  “嗯?何事?”折彦质问道。

  “徐相苦心经营,大宋有如今局面,他委实有功。然朝廷也不曾薄待他徐家,如今,他为朝廷次相,徐家子弟,个个显要,人人富贵,太原王那就更不必说了。只是这家业一大,就难免要苦心保全。徐相如今谋政,已不是先谋朝廷,而是先谋其家。他对我说过,刘家靠的是外戚身份,终不长久。这天下,独有折家与徐家一样,是靠真刀真枪,累积军功起来的。折徐两大将门,难免攀比,他又与大王同朝为相,难免争斗。然他并不惧怕,只因一件事。”秦桧说到这里,故意停下。

  折彦质虽然心知对方可能又是在挑拨,原因不外乎是想自己伸出援手,但却实在想知道徐良到底说了什么,因此追问道:“哪一件事?”

  “他说,折家起于边镇,世守府州,朝廷实赖之。然其统军,父死子替,兄终弟及,名为王师,实则sī军矣。折家兵中,彦文、彦适、彦若、彦野,俱居要职,外人针插不进,水泼不入!早晚,必是朝廷大患!”

  他这话,是不是徐良说的,不知道,但效果是显而易见的。麟王一听完,就拍案怒道:“好个徐六!”

  秦桧吓一跳,慌忙安抚道:“大王息怒,这话大王听在心里便是。”

  折彦质哪里息得了怒,愤愤道:“我折家镇守府州数百年,大宋一立国,我家便屏障着西陲!我高祖、祖父、父亲,三代精忠报国,舍死忘生,浴血疆场!岂有二心?哼,说我折家是sī家?他徐家又怎样?徐九坐镇川陕多少年了?二十七万西军,他一手把持着兵柄!几大帅司,都是他兄弟亲信!鄜延帅是他堂兄吧?泾原帅是他堂侄吧?永兴帅和秦凤帅,还有两兴安抚司,全都是他旧部!怎好来说我折家?他二十七万马步军,我折家一半不到!”

  这位大王越说声越响,秦桧唯恐惊动旁人,再三安抚道:“大王息怒,息怒,当心隔墙有耳!”

  折彦质发作一通,也觉不妥,收了气,缓和道:“罢了,先不说此事。你怎么打算?”

  “实不相瞒,虽然还没有挑明,但下官已经命家里收拾行装,准备赴任了。想想也无妨,河东邻着金境,也未必就不是建功立业之所,他日大王北伐,下官纵不能随军出征,作着粮草后勤支应也是好的。”秦桧摆出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着实可怜。

  折彦质将手一挥:“这朝堂又不是他徐家的,他想贬谁就贬谁?我好歹还是朝廷首相!再不然,上头还有官家!”

  秦桧连连摆手:“大王好意,下官心领,实在不必为我一己之sī,与徐相……”

  折彦质拍了一下桌子:“你不必多言,我也知道你未必情愿。这么地,你倘若真不想出朝,我替你向圣上进言。”

  秦桧再装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因此故作姿态道:“大王yù保全,下官自是感jī,只是徐相此举在理在法都……”

  “朝中众多大臣,为何非要你去?你放心,这事我既应下,便绝无问题!只一条……”折彦质道。

  秦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