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1)

宋阀 宋默然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好像集体阳萎了,剿了几次,愣被一群土得掉渣的毛贼打回城里去。这下贼寇头子神气了,只差没喊出“皇帝轮流作,明年到我家!”四处的侵扰州县,祸害百姓,这不,据上面传话说,有可能要奔夏津来。

  夏津一个小县,能有什么力量抵抗?没办法,集结乡兵,大家共保家园吧。夏津县搞乡兵,说白了,徐家庄占大头,谁叫你们是尚武之乡呢。但在徐家庄,这等大事,保正是不敢擅自做主的,必须得先和徐太公商量,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矩。为啥?你自己问朝廷去,问知县相公去,人家可是正经的五品致仕。

  徐太公听完保正罗罗嗦嗦一大篇,半晌无语,良久,方才作答道:“老朽年事已高,力不从心,此事还是你自己主持吧。”

  其实保正也就是走走过场,听了这话,假意央求再三,而后才“无可奈何”道:“既然太公信任我,小人也只能勉力一试。若是出了差错,还请太公万万帮忙周全。”

  两人叙话已毕,那保正徐和还想客套一番,却被徐太公下了逐客令。回到饭厅,也不知他在跟谁呕气,刚端起碗就重重顿在桌上,眉毛胡子皱成一团,愤然起身而去。徐王氏不敢应声,徐卫刚想开口,却被嫂嫂阻止。

  狼吞虎咽的吃完饭,徐卫心里装着事,正要出门,便听徐王氏一边收拾一边叹道:“怎地这般倒运,刚走了官军,又来了匪盗,也不知这番过得去过不去。”

  “嫂嫂放心,只要有……四哥在,一定没事。”徐卫安抚道。

  徐王氏又一次感动莫名,望着徐卫的背影,欣慰道:“我家小叔也长大了。”

  又是一个艳阳天,按说北方气候寒冷,可这夏天怎么比南方还热?从饭厅到大门才几步路,徐卫已经额头冒汗。

  一只脚方跨出门槛,就听庄里锣声一片,有人高叫道:“各家各户都听清了,半个时辰后,凡各家五十以下,十五以上的男丁,都到麦场集结,不得有误!各家各户都听清……”这办事效率不错,保正刚才还在这里,这么快就布置下去。

  “九哥!”一声呼喊,徐卫寻声望去,看到杨彦,张庆和一个胖子从村西头匆匆而来。

  “这位是……”看着那半边脸肿得像村里娘们屁股似的胖子,徐卫问道。

  那胖子连话都说不太清:“你什么眼神儿?我,马泰。”

  “哈哈,方才我去他家时,这小子还躺在床上挺尸,给我一把拽起来,结果你猜怎么着,连裤衩都没穿!那肥屁股,简直就是一大号澡盆啊!可那玩意就……”杨彦挤眉弄眼,马泰急了,伸手就要扇他。

  张庆眉头一紧,喝道:“你俩有正形没有?什么时候了?我表叔昨夜里拖家带口来投奔,说是有两三千贼人,一路烧杀抢夺,正往这边来。咱们徐家庄恐怕……”

  “怕个鸟!真到了那时,咱弟兄提刀上阵,一阵砍瓜切菜!全扔在河里喂王八!九哥,你说对不?”杨彦不屑道。

  徐卫若有所思,没有回答,倒是马泰小声嘀咕道:“我娘已经在收拾行装,要去城里暂避。”

  “别说你也想去?你要说出一个是来,我他娘的抽不死你!”杨彦恶狠狠道。

  此时,徐卫突然冒出一句:“真要到了那份上,城里也没用。”

  “这是为何?”杨彦马泰几乎同时问道。

  “我问你,大名府在夏津有驻军么?”徐卫反问道,三人同时摇头,“那这么说来,城里带刀吃皇粮的,就是衙门里那班家伙。昨天我看了,也就是穿着身官皮吓唬老百姓。等贼人打过来,就夏津县那破城墙,挡得了么?”

  三人的头摇得跟搏浪鼓似的,县里那破城墙,随便哪家拿架梯子就上去了。不是吹牛,哪天哥几个闷得慌找乐子,叫上庄里的年轻后生,也能把县城攻下来。

  “哼,那这么说,咱们就得自己先把脖子洗干净,再整整齐齐跪到庄外,等那贼人来砍?”杨彦白眼一翻,冷哼道。

  徐卫一本正经道:“那不行,徐家庄这么多人,得砍多久?咱们还得在庄外搭上凉棚,再准备些清茶,等贼人砍累了,可以歇息一阵,喝口茶再来。也许那些贼砍得欢喜,把咱们哥几个放了呢?”

  杨彦被他气得眼白都翻没了,张庆苦笑不已,徐卫大病一场后,不记得人也就罢了,怎地连性子也变了?

  第一卷第九章王八蛋县尉

  南方种水稻,北方种小麦,所以南方有谷场,北方有麦场。庄外不到半里地,便有一片极其开阔的麦场,眼下正是小麦收割季节,场上到处堆放着如小山般的麦草,入目一片金黄。今年是个好年景,粮食收成极好,百姓们本来欢欣鼓舞,可谁曾想,前些日子官军败退,踩了一场,如今又来了贼人,这可让人怎么活?

  麦场上,一些人正忙着收拾自己碾好的粮食,庄里的勇壮男丁66续续赶来,几乎人人脸上都挂着一副倒霉相。徐卫等四人一路出来,见到好多人家都在收拾行装,拖猪牵驴,估计是准备逃难。

  也不是人人都怕死,至少有些年轻人初生之犊不畏虎,在麦场上三三两两相聚,激动地谈论着什么。徐卫等人一出现,这些分散各处的年轻后生便开始围了过来。但没等走拢,又大都退了回去,这倒让徐卫一头雾水。

  原来,徐卫从前凭着好勇斗狠,又有家里撑腰,不仅在徐家庄,就是在夏津县也闯出了名号来,自然成为庄里部分年轻人的头头。可自打他大病一场后,什么都不记得。可在这个时代,没有失忆这一说,都被归纳为“疯”。但徐卫的“疯”又不一样,他一不砍爹,二不杀娘,也没有从早到晚跳着脚骂天,自然不是“武疯子”,于是乎,徐家九郎便被认定为“文疯子”。

  试想,有谁愿意跟一个“文疯子”说话?更遑论“共商大事”了。

  当徐卫听完这件事后,差点没真的跳起来骂天!合着全庄老老少少,都认为我是个疯子?我说怎么昨天那村东头拾驴粪蛋儿的跛脚胖娘们看见我也躲呢!

  还没等他郁闷劲儿过去,就听四周惊呼声响成一片,有人小声说道:“连县里梁县尉都亲自出马,看来真要变天了。”

  徐卫抬头望去,那麦场北面,停着几具石辗,昨天在县里见过的那位梁县尉带着几个公人,一手插腰,一手扇风,站在那石辗上。梁县尉满脸晦气相,跟谁揍了他亲爹似的。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头戴遮阳纱帽,身着青色直裰的壮实汉子,想必就是那保正。

  看人都差不多到齐了,保正举起手中的铜锣一阵猛敲,惊得梁县尉一把夺下,骂道:“敲丧呢!”吓得保正连连作揖。

  将那铜锣扔在地上,梁县尉清了清嗓子,放声喊道:“庄里的汉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