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1 / 1)

穿越攻的种田科举路 十一行 5561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第161章

  元宝渐渐放松了身体,安淮闻明显也没有认出他。

  这边谢景行还在同安淮闻说话,知道了谢景行他们的目的,安淮闻笑了一声,唤过徐护卫,说道:“这点小事哪里值得你们专门跑一趟。”又转头吩咐道:“徐护卫,你拿着我的名帖去顺天府一趟,把元宝的身份文书拿回来。”

  等徐护卫离开后,他便招呼谢景行和元宝回了马车。

  元宝上车之前,侧过头看向了他今日的目的地,大理寺。

  据他打探到的消息,他爹还被收押在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早几个月前就已经审完了边关私贩铁矿给西戎人一事,证据确凿,孔青雄也供认不讳,本该择日处斩的。

  可现在孔青雄却还没有行刑,元宝不清楚其中原因,也不想知道,他死里逃生后与狗抢食,费尽千辛万苦来到京城,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见孔青雄一面。

  至于见到后又怎么样?元宝垂下眼遮掩住了眼中翻滚的情绪,跟在谢景行身后进了马车。

  徐护卫办事雷厉风行,而这里确实离顺天府很近,穿过一条小巷便是。

  半刻钟后,谢景行就拿到了元宝的身份文书,他看都没看就将文书交给了元宝,说道:“你拿着吧。”

  元宝一怔,“老爷,这个应该是你收着的。”

  大炎朝的侍从不同于华夏一日为奴,终身为奴的古代奴仆,这种侍从文书相当于一种雇佣合同,若是主人开明,侍从想要自赎自身,或是主人主动放归侍从自由都是可以的,且侍从也受到法律的保护,主人不能随意打杀,还得保证侍从每日的休息时间和食物保障。

  不过虽是这样,身份还是低于普通百姓的,而想要回归自由身,主人不同意也做不到,原因就是想要变回普通百姓的身份必须去官府开具相关证明,将侍从文书转变成平民户籍,而侍从文书都是在主人手中,主人要是不将文书给侍从,后面的一切都是空谈。

  谢景行将文书塞到了元宝手里,“可我不想拿着,你收着吧,你想什么时候转变户籍,自去即可。”

  元宝张了张嘴,最后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垂头默默将文书折好塞进了怀里,从他家遭遇变故以来,谢景行是他遇到的唯一一个待他这么好的人。

  可他却有事瞒着谢景行,心脏被不止一次涌起的内疚扎得生疼,好几次看着谢景行他都觉得良心不安。

  哈,良心?身为孔青雄的儿子,他居然还有良心?何其可笑。

  车窗的帘子被马车快速行驶时扬气的风荡开,元宝看着熟悉的京城街道,心中默默想着,“再等等吧,等见了孔青雄之后,就将一切对老爷坦白,到时是走是留,全凭吩咐。”

  同在这一日,何怀仁去了孝善宫,太后和晟王也在此处。

  何怀仁和太后仍然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只有晟王急得在房间里转来转去。

  “再过两日鲁平威和哈尔达就要被押送进京了,我们真的不做点什么吗?”晟王终于停下了脚步,站在房中央看着面前一左一右坐着的两人,眼神急切。

  何怀仁喝了一口手里的茶,垂眸不语。

  太后一手杵着额头,另一手放在眼前翻来覆去地看,到底年龄大了,葱白的玉手也不如原来嫩滑了,待他话落,才觑了他一眼,“你是生怕顾绍嘉手头没有我们的把柄是吧?”

  晟王面红耳赤,哪里还像是前几年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

  何怀仁将茶杯磕在桌面上,终于看向了晟王,“殿下,处事时最应当的是熟思缓处。”

  晟王忍了再忍,最后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檀木椅上,手重重拍在扶手上,“熟思缓处?我可怎么熟思缓处?鲁平威和那群西戎人只要一日还活着我就安不下心,万一他们招供出些什么,到时我怕是连这个王位都保下来,更何况去争那把椅子了。”想到这样严重的后果,晟王的脸更显扭曲,本还算得上是俊朗的一张脸变得面目可憎。

  就算他这般说了,何怀仁和太后的脸色仍然未变,何怀仁看到身旁丝毫不慌的太后,又看向急得快要跳脚的晟王,心中叹息一声,若是这两人能换一换该有多好。

  也是他们被原来的优势晃迷了眼,觉得泰安帝和长公主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达不了几天,在时机成熟前,就看他们无望地挣扎也是一项乐趣。

  可没想到这才不过几年,蚂蚱摇身一变成了黄雀,他们反倒变成了螳螂。

  可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

  何怀仁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声道:“勾结外敌是鲁平威的主意,与我们有何关系?”

  晟王诧异地看向他,“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鲁平威是我们的人。”

  太后也被他蠢到,没有闲情雅致欣赏自己的手了,看向他道:“分明是他鲁平威徒自坏心,逞奸谋事,京城与边境相隔千里,你就知道他要与戎人勾结了?”

  两人都这么说,晟王就是个榆木脑袋也反应过来了,若有所悟地道:“我们这是要抵死不认。”

  何怀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没有证据的事情,谁能证明与我们有关?”

  晟王还有些犹豫,看向太后。

  太后淡淡地道:“哀家可不知道鲁平威所做的事情,空口无凭,可不能随意栽赃啊。”

  她在深宫几十年,要笼络住鲁平威不过是在情浓之时说几句温香软语,除此以外,她可没留下任何把柄,边境一事自然也牵扯不到她的身上。

  晟王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转而又变成了忐忑,“可那些戎人......”

  “戎人一直都是与孔青雄交易的,我们从未出面。”

  这下晟王是彻底放下了心,孔青雄早已认罪,只差伏法了,只要孔青雄这里不掉链子,他就还是高高在上的晟王。

  而他那个注定无后的哥哥,无论他们现在如何挣扎,最后还不是得将皇位拱手相让于他,想到此处,晟王眼里闪过一丝猖狂。

  太后看他冷静下来了,才淡淡地道:“与其在这里想这些,还不如早些回去同你那些妻妾多努努力,只要能生出几个汉子,到时宗人府也好,朝廷那些注重皇室血脉的官员们也好,都会站在你这方,最好能是嫡子,孔无霜到底是孔起元的亲孙女。”

  朝堂的那些人可比寻常人更会审时度势,这世上又有几个人愿意陪着一条注定沉没的船共存亡呢?

  听见太后的话,晟王脸色有些不好,他实在不喜孔无霜那般清冷的性子,美则美矣,可让他舔着脸凑上去,他受不了这个气。

  不过看着太后和何怀仁严厉的眼神,只能不情不愿应了,今晚回去就去主院待一晚吧,又要委屈后院那群莺莺燕燕白等一夜了。

  等晟王离开,太后才严肃下神色看向身旁的父亲,“孔青雄怎么还未行刑?”

  与戎人的交易,他们所有谋划都是借由孔青雄的手进行的,比之鲁平威,孔青雄才是他们该担心的,谁知道他会不会留着他们的把柄,一旦孔青熊反水,那时才棘手。

  顾绍嘉不知如何说通了大理寺卿欧自心,现在欧自心一直压着孔青雄一案,上秉天听言道案件还存疑,得等大理寺将所有地方理清楚了,才能行刑。

  谁都知道这是借口,可现在欧自心明显站在长公主那边,他们也奈何不得。

  太后敛眉沉思片刻,问道:“孔家那孩子已经被灭口了吧?”

  何怀仁点头,“在押送孔青熊进京的路上,我们的人将那孩子送到了孔青雄眼前,让他们见过一面后就动手了,回来的人禀报说亲手将他推进了运河中。”

  太后登时放下了心,一个孩子想要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活下来本也不可能,更何况是在河里。

  只要孔青雄这边不出岔子,那他们与戎人勾结一事便绝不会败露。

  只是可惜牧家军了,筹谋这么久最后为郑国公做了嫁衣,而郑国公却是坚定的保皇党。

  =

  马车停在了安平会馆门口,元宝先从车架上跳了下去,紧接着才是谢景行。

  安淮闻撩开车帘,笑着道:“明日我便不能过来接你了,我要进宫一趟。”

  他指了指车辕上坐着的车夫,“日后都由这位车夫接送你来往工部,你辛苦些,等什么时候他们全上手了,你便可以做个甩手掌柜了。”

  谢景行道:“本就是我所愿,何谈辛苦。”

  不需他再多说,安淮闻也明白他的意思,含笑道:“那你就先进去吧。”说着他就要放下车帘。

  谢景行却赶在他动作之前,叫住了他,“伯父。”

  安淮闻有些疑惑,手顿住了,看见谢景行脸上露出些犹疑之色,等着他后续的话。

  今日来告知他消息的本该是黄娘子,谢景行没想过会是安淮闻亲自来寻他,还如此雷厉风行,不过就才一天,连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明日去工部就可以直接开始锻造红衣大炮和炮弹。

  制造红衣大炮的事情很是顺利,可现在揣在怀里的信还没有机会拿出来呢。

  黄娘子已经答应帮他将信带去金匾城,不过应承他后,就再没出现在谢景行面前,而此时谢景行面对的却是安淮闻。这信他到底是该现在就掏出来,还是等着哪日遇到黄娘子再说?

  谢景行咬了咬牙,后面一段时间他的时间都会耗在工部,怕是腾不出空去找黄娘子,手伸进怀里,掏出信,视死如归地递到了安淮闻面前。

  这下轮到安淮闻莫名其妙了,有关火药和红衣大炮的图纸不是全部带去工部交给了工匠们吗?这又是什么?看着是信的模样。

  安淮闻虽也算得上是身负玲珑心,可他再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这封信是谢景行写给屿哥儿的。

  既然已经拿出来了,谢景行就不准备再退缩,鼓起勇气道:“这封信是给屿哥儿的,昨日黄娘子答应帮我送信,今日她没过来,就劳烦伯父将信转交给黄娘子。”

  安淮闻看向谢景行的眼神顷刻间变得有些诡异,不只是他,连一旁不动入松的徐护卫都诧异地看了他好几眼。

  谢景行厚着脸皮承受着他们的眼神,手一直伸在安淮闻身前,无论如何,这封信他今日是得送出去的。

  信封白得刺眼,还没到宵禁的时候,可这时的安平会馆门前却静得人心慌,身旁枯树上最后两片落叶从枝头晃悠悠掉了下来,飘过空气的声音恍若是响在众人心头。

  元宝都不自觉放轻了呼吸,眨眨眼,不就是封信吗?怎么大家表现得这么......奇怪?

  良久,安淮闻缓缓抬起了手,将信接了过去,他脾气挺好的,可是,面前这个汉子,不止拐走了他家小哥儿,居然还敢让他这个做爹的帮着给自家小哥儿传信,一时之间,喉头间好似被梗住了,上上不来,下下不得,方才看着谢景行还觉得哪儿哪儿都好,现在就只想赶快离开,来个眼不见为净。

  马车飞快地从面前驶离,谢景行长舒口气,屿哥儿,我可是冒着被未来岳父暴揍的风险将信给你送过去的,为着这个,你也得平安回来。

  进门时又遇到了马管事,不过此次马管事再不像前两日见着他时脸上淡淡,凑上来嘘寒问暖了好一阵。

  不过谢景行今日忙活了不少事情,方才还大着胆子,干出了一件在古代人看来很是了不得的事情,让未来岳父帮着自己送信给他的小哥儿,没被当场打回来,就算是他运气好了,哪里还有心思同马管事攀谈,随便两句应付过去之后,就回了房间。

  在谢景行洗漱时,安淮闻也回到了长公主府,虽然安淮闻是有自己的侯爷府的,不过他同顾绍嘉的感情好,自两人成婚后,一直都是住在长公主府的,顾绍嘉已经在这里住习惯了,他也不愿意顾绍嘉再去适应一处新的地方。

  进门时,顾绍嘉正和黄娘子在商谈天下商行的事情,金匾城战事未歇,大炎朝其他商队,现在都不愿过去金匾城,只有天下商行,为着还在金匾城的二少爷和屿哥儿也必须得往那处去。

  户部给金匾城送去的粮草和军费称得上一句精打细算,不差你的,却也没有富余,现在才这么短短时间倒还好,若是再过几月,金匾城的物资怕是不够。

  顾绍嘉和黄娘子怎么可能让屿哥儿在金匾城吃苦,自然会想方设法将屿哥儿用得着的东西送过去,而且屿哥儿是去安抚民心的,也不可能置金匾城的百姓和兵士们而不顾。

  如此就需要黄娘子统筹天下商行的资源,将商队进行调整,多往金匾城去几趟,也好为金匾城多送些东西过去,要维持一城百姓之生计不可能是容易的事情,长公主和黄娘子商讨了一整日。

  当然,他们并不打算白送,升米恩斗米仇,人人皆知的道理,他们自然不会犯这等错误。

  她们也快商量完了,可一见到安淮闻,两人都将商队的事情抛之脑后,两双美目都紧紧盯着安淮闻脸上莫测的神情,难道是造红衣大炮遇到难关了?

  两人对视一眼,神色皆变得有些凝重。

  顾绍嘉将手边的账簿和册子抛在一边,蹙眉紧盯着安淮闻,问道:“红衣大炮的事情不顺利吗?”

  安淮闻一愣,奇怪道:“很是顺利,工部工匠都是身负高超手艺之人,明日就要正式开工了。”

  黄娘子将桌上的东西收好,除了账簿外,其他册子上记录的都是天下商行各地分行所有货物,尤其是粮食的储存情况,心下一松,笑道:“侯爷板着张脸进来,我和公主还以为遇到麻烦了呢。”

  安淮闻想到仿佛就在眼前的红衣大炮,心情又好了,兴致勃勃地同顾绍嘉和黄娘子讲了今日的见闻,喜地顾绍嘉眉尾都上扬了。

  红衣大炮要是成功制造出来,对他们现在的局势可是大为有利。

  想起安淮闻进门时的神色,嗔怪道:“那你方才进门时怎么是那副表情?”弄得她紧张了一遭。

  安淮闻此时倒也缓过了那阵似恼怒非恼怒的感觉,想到手里还捏着信呢,就将信放在了顾绍嘉和黄娘子中间的桌面上。

  黄娘子恰好将帐簿和册子全部叠好放在了一边,看着信疑惑问道:“这是?”

  安淮闻笑笑,“谢景行那小子写给屿哥儿的信,方才给我的,让我拿与你,说你到时会送去金匾城交到屿哥儿手里。”

  顾绍嘉眉毛挑得更高,“那小子这是笃定了我们会认下他这个哥婿?居然都敢把信交到了你手头。”哪有让未来岳丈在小情人之间当传信使的?

  听见他这么说,安淮闻才反应过来谢景行此举还有这个意思呢,一时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没有昧着良心说话,实实在在地道:“那小子我看着不错,咱们家小哥儿找夫婿的眼光随了你,没选错人。”

  黄娘子本就是一直跟在顾绍嘉身边的,也不避讳,笑着道:“许还真是随了公主,挑夫君还要挑个长得顶好看的。”

  她还煞有其事地点头,“这么说来,谢景行确实是我见的小郎君中长得最俊美的。”

  顾绍嘉还没亲眼见过谢景行,听黄娘子这么说,连信的事情都给抛在了脑后,当即好奇问道:“真长得俊?”

  “那是自然,等哪日公主去见见,保证你看了满意。”黄娘子可深知她跟着的这位公主殿下,平日里可以说是巾帼不让须眉,能办到许多男子也办不到的事情,可有一点,就是尤其喜欢长得好看的人,不论是男子、女子还是哥儿,要是长相合意,就是犯了错,公主殿下对他也会比旁人宽容一些。

  安淮闻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无奈道:“难道当初你嫁与我,就只是看上了我这张脸不成?”

  顾绍嘉笑出声,扶额看向安淮闻年过四十仍然温润如玉的面庞,笑道:“自然是看你长得好,不然那时许多青年才俊供我挑选,又哪里轮得到你?”

  安淮闻看向她,摇头宠溺地道:“你呀。”

  黄娘子觉得自己在这个房间显得有些多余,可以告辞离开了,便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收拾好抱在了怀里,又将信搁在了最上头,“既如此,我便先回去了,这封信我明日就让人给金匾城那边送过去。”

  顾绍嘉回头看她,紧接着视线才又落在了那封信上,想到远在金匾城的屿哥儿,她心头一软,“尽快送去,屿哥儿早点得到谢景行的消息,也能高兴点。”

  黄娘子也是如此想的,“屿哥儿不知盼了多久呢,定然是要早些送过去的。”

  想到方才他们商量出来的结果,又道:“那明日顺便就让商队将粮食、棉花、药材这些也先运一批过去,其他的可以缓一段时间。”

  已经入冬了,金匾城的天气比京城也好不到哪里去,冬日的风更是刮得脸颊生疼,要让金匾城的兵士和百姓们在有西戎人攻城的情况下度过严冬,最紧要的就是粮食、棉花和药材,酒和其他杂货这些,倒是可以先不用着急。

  看顾绍嘉点头了,黄娘子才退出了房间。

  “户部尚书那老头还是不肯松口?”听到黄娘子提到粮食,安淮闻当然知道原因。

  顾绍嘉叹了口气,“你也不是不知道那老头,虽然不是何怀仁那边的人,可也是个滑不溜秋的,也不愿与我们站到一条绳上,只要一提起要为金匾城多送些粮草过去,就开始顾左右而言他,再问就推说户部的钱也没有盈余,眼看着今年天寒,不定哪处又发生些天灾,剩下的钱还得为救灾做准备,一毛不拔,跟只铁公鸡似的,无论如何也不愿多给,还说他是按人头算的,跟着郑国公一起运到金匾城的粮草怎么也够兵士们吃用的了。”

  那都是些大豆和麦麸,兵士们吃了哪还有力气打仗?安淮闻虽是文官,可也知道若是连肚子都填不饱,不可能有精力去同人拼斗。

  顾绍嘉道:“过段时间我再去游说他,听说他甚为喜爱明大家的山水画,我已派人去寻了,到时看能不能打动他。”

  安淮闻想到接下来造红衣大炮需要的银子也是头疼,握住顾绍嘉的手,“难为公主了,到时还需再提一提给工部多拨些银钱的事情,不然红衣大炮可造不出多的。”

  说来惭愧,大炎朝的官钱可是工部造出来的,可是工部却是六部中最穷的,每次都得伸着手找户部的人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