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9 章(1 / 1)

长生路行 阿白吃 2000 汉字|1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到,没想到我自己竟然杀了他,杀了我义父。多少年了,我都还记得那天,我这手啊,满满的都是血,我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苏双深深抿了一口,然后把就递给了张世平,精神变得亢奋了许多,脸色更是多了三分红润,接着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该过去的都过去了,我如今儿孙满堂,也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几十年前我见过林师妹一面,不过后来她不见了,我也就没和你提,咳咳……”张世平接过酒来,喝得急了,咳嗽了起来。林闻白的事情张世平到了这时候还是没和苏双说起,省得他最后走的不安。

“闻白嘛,张兄,谢谢你了。她前些年刚走了,挺好的。”苏双却笑着说道,显然他对于张闻白的事情,也是知道一些的。

“看来你都知道了。”张世平先是有些惊讶,但是随后便淡然一笑。

临近凌晨的漆黑夜色很是短暂,在他们说话的时候,远处海天一色之间,就隐隐有点青灰,云朵的轮廓层次更加分明了起来。

“张兄,今夜将近,明朝欲来。你我何不剑琴以贺!”苏双端坐起来,放下葫芦,一把古琴横在膝股上,双手按在琴弦上,拨动起来。

“好。”张世平大笑,站起来,手中一把青锋剑,寒光冷彻,随风起舞,与琴声相和。

远处海潮涛涛,拍击乱石,卷起千堆雪。天地莽苍,东方那海天一线有红日初生,琴声却戛然而止,张世平身形一顿,却没有停下来。

他身影宛若游龙,剑声亦是愈发清鸣,风吹来,地上沙石之下,隐约可见几字,“……缥缈仙人了讯,可笑吾辈蜉蝇。”

到了最后随着张世平掷剑,所有的痕迹全都消散,一缕金光刚刚射破云层。他转身,苏双双手按在琴弦上,头低着好似带着几分笑意,在他身边,酒葫芦横倒,酒水沿着石阶流下,静默无声。

s:自己写了一首词,不敢全部放进去,写在后面。

风入松

孤岛偶聚小石亭,舞剑浪涛鸣。

宝光丹气回环淼,乘风起,何待天明。

来日谁人同醉,浮生回首玗萦。

……

抚云望天玄分冥,愁草瘗花铭。

春来秋去长生妄,叹如今,幻梦方泠。

缥缈仙人了讯,可笑吾辈蜉蝇。

第四百三十五章 金丹中期

天边大日初生,海面粼粼波光。

张世平转身,背着日光,缓步走去,他每走一步,身上的气息就强盛一分。

二十来年的积累在今日终有收获,可这次张世平没有丝毫以往破境的那种喜悦,他一步步走到苏双身边,坐了下去,随手拿起倒在石阶上的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

“你这人就是好面子,那么多年了也不见你来我那里一次。看吧,你这样子以后连来我那里做客的机会都没了,也好,省得我麻烦……”张世平突然间锤了一下石阶阶角,青石应声碎裂开来。

山顶崖边,老松苍虬屹立在风中。

过了十几个呼吸后,砰的一声,黄皮葫芦撞到树干,落了下去。

崖下那翻滚的波涛中,黄皮葫芦噗通掉落,浪涛起伏间,随着那葫芦里珀光酒流出了一些,与海水交融在一起,水火灵气便散发开来。

不过在这涛涛海浪中,突然间一个半大的孩子浮了出来,他拿着把黑漆漆的鱼叉,叉子上面插着条黄斑鱼。

这孩子水性很好,纵使水浪一重接着一重,他仍稳稳地浮着不动,可或是因为在海水中潜了太久的缘故,他皮肤有些起皱,嘴唇也有点发白,头发连着露出水面的上半身滑油油的,应该是涂抹了某种油脂,看他模样活脱脱像个小夜叉。

他头转来转去,鼻子不停地抽动地嗅着,突然他眼睛一亮,身如游鱼般朝着左边两丈开外的地方猛扎过去,一把抓住了半浮在的黄皮葫芦,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葫芦刚入手,他就发觉那小小的葫芦瓶口,正不断地冒出灵气,其中还夹着股极为浓郁的酒香,直熏着他有点发晕。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赶紧塞紧瓶口他用力地摇了摇头,使自己清醒过来。

然后下一刻他为了方便游泳,想都没想就将手上那把以前他视若性命的鱼叉丢掉,而后紧紧抓着葫芦拼命地朝着岸边游去。

虽然这里水不深,加上又靠着岛屿,厉害一些的海兽妖类是不会在这里生活的,但是要是有灵物吸引那就另说了。

刚才这灵酒已经有一部分融入海水中了,或许会将附近零星分散的低阶海兽水妖吸引过来。他知道以自己的修为,只能同时对付一两头那种刚入阶的,因而在那些畜生聚集过来前,他必须要赶紧离开此地,不然十有小命不保。

他心中一阵火热,这件黄葫芦品阶不是一阶中品就是上品,远比他那根鱼叉要好,更不要说还有里面的酒,价值定然更高。

这样一想,他身子似乎凭空多了几分气力,游泳的速度也快了几分。

张世平坐了许久,双目茫然地望着远处,仿佛成了一座石雕。他无心查探周围,自然不知道他随手一扔,让那孩子欣喜若狂。

“嗡嗡……”

那剑身大半截没入土石之下的青霜剑,仿佛感受到了张世平的悲切,它发出嗡鸣之声,如诉如泣,让张世平一下子惊醒过来。

他朝着二三十丈外的几人招了招手,那在远处侯着的苏烈等几位苏家后辈,立马跑了过来。

张世平站了起来,青霜剑化为一道流光融入他身躯之中。他看了端坐在石阶上的苏双一眼,以往苏双年轻模样与如今这老垂样子,两者渐渐重合在一起,张世平转头看着苏家几人,轻声说道:

“他的后事,就由你们这些后生好生操办吧,老夫就不留在这里了,等七七过后,你们若是愿意就选几个孩子送来张家吧。至于你们要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就拿着这枚令牌来冲灵山吧。”

张世平右手一翻,一枚巴掌大的翠玉令牌漂浮到苏烈面前。

苏烈双手接住,他身后的那几人眼中的惶恐不安散去,转而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枚令牌,从始至终不见几分悲伤。

这几人的神态被张世平尽收眼底,他心中闪过一丝不喜,但是却没有多说什么。他也明白这些苏家年轻一辈,一个个不过二三十岁,是苏双的曾孙玄孙辈,两者年岁相差太多了,又哪有太深的感情在。

若是他有一天死去,家族里的那些小辈应与苏家这几人差不了多少。他们首先肯定是惊疑,而后是惶恐,至于悲伤这种情绪,在家族与自身存亡前,不会有多少。

情理虽然如此,但张世平心里终究有几分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