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拷问的手段可不会那么客气。张世平也许不会丢掉性命,但是掉一层皮那是肯定的。
前提他什么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才行,不然性命难保。修仙界中什么东西都缺,但是就不缺拷问折磨人的手段。
以往正阳宗暗殿那边,这种手段可多的很,张世平早有耳闻。
“入夜以后,我便带二长老去江底看一看,也许二长老你有办法能破洞府法阵,其实我们这一两个月来,也想了多种方法,但是都行不通。”张同荣有些无奈,他们要是能有办法早点破了那处古洞法阵,也许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情了。
“不用麻烦荣叔你了,等入夜以后,我自己一个人去便成,府中事情还需要你主持。”张世平起身讲道。他们三人花了一两个月时间,也未能破阵,再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张世平也从艳丽男子那里,知道了那处江底古洞所在,不用他这位族叔带路。而且万一有什么意外情况发生,他一个筑基修士进退还比较方便。
至于为何要等入夜以后,那是因为大白天萍沧江江面上行船很多,要是张世平弄出了什么动静,那在众目睽睽下,是瞒不过去的,到那时候很容易引来其他修士争夺。
修士发现古修洞府,或是其他藏宝之地,他们都会尽可能地自己慢慢探索,闷声发大财,哪会弄得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也就是在南海那边的南无法殿,或者是上古余留下来的秘境,这等几十上百年出世一次的重地,每一次出世都异像漫天,才会在修仙界中,弄得人尽皆知!
到这些地方没有足够的修为,进去了,十有是横死在秘境之中。
“那也好,二长老一切小心。”张同荣嘱咐了一声,府中人心惶惶,他也不敢这时候离开,谁知道破阵需要多久?
“我先回房间休息了,荣叔你也别太累了。”张世平点了点头,轻声说道。
……
……
梁府本就很大,院子也多,但是如今荒凉了许多,张世平走了许久,也没看到有什么人,只看到到处挂满着白色的纸灯笼,在有人死去的地方,还有一些已经燃尽的香烛,烧成灰烬的纸钱,零零散散。
张世平回到了房间里面,关门后,张世平从怀中取出了从那两人得来的储物袋子,他摊开了丝帕,神识渗入这两个储物袋中,里面除了一些衣物以外,剩下的都和其他修士一样,法器、瓶瓶罐罐、灵石玉简,无非这些而已。
张世平将其归类整理了一番,没有用的东西便丢弃在一旁,做完这些,时间已过了小半个时辰。
他在储物袋上一抹,一张色泽黝黑,质地细腻的纸张,便出现在张世平面前。
修仙界中能瞒过筑基修士神识的东西,不是珍贵至极的宝物,就是一文不值的俗物。能被阴欢宗这位筑基后期修士所珍藏,定是前者无疑!
时间缓缓流逝,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后,张世平再试了多种方法以后,终于找对了方法。修士的神识对这张黑纸无用,水浸火烧也没有效果,但是它却对修士法力极其敏感。
看着桌上的这张黑纸,早已变了一个模样,褪去了黑色,浅显鹅黄,随着张世平法力不断涌入其中,纸面上不断有文字浮现,其中夹带这一些风流绝畅的图,画尽了男女之间那些床第之事,栩栩如生。
这门《怜花吟风恋》,张世平是从头到尾看过一遍,他刚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以为这不过是一门双修之法,但是看到最后,张世平面露古怪之色。
原来这门功法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是男女双修法,但是张世平看到了最后,才发觉这是一门鼎炉采补功法。
若是阴欢宗两人所修功法是这门《怜花吟风恋》,那么艳丽男子定然是不安好心。若那名艳丽男子修行至筑基圆满后,将他师妹浑身法力吸取一空,应能增加一些结丹的机率。
张世平看着这张黑纸,对于这等有助于结丹的功法,说实话他也有些意动。不过张世平想了一会儿,最后才将其收起来。
他已经修炼了《火鸦诀》到了如今这等程度,转修他法已晚,对于筑基后期的修士来说,几乎没有人会在这时候转修他法。
而若是单单作为鼎炉采补之法,张世平又不是元婴金丹修士,哪有办法弄到金丹筑基女修来采补,至于练气女修,纵然吸取了她一身法力,对他自身也增益不了多少。
除非是张世平采补多人,但是却又会使自身法力不再精纯,如此下来,这门功法对张世平来说,实乃鸡肋。
一想到此,张世平便有些意兴索然,他将法力撤去,纸面上文字春图随之隐去。张世平神识包裹住这张重新变黑的纸张,一个念头,就将它收进储物袋中。
而后张世平取出个蒲团,盘坐在上,打坐冥想,静静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梁府之中幽静至极,张同荣在府中游荡,看有没有族人因暴毙惨死,心怀怨恨,不愿安息而化为怨魂,他要是发现,也能尽早渡化了他们。
第两百八十八章 江底
夜深了以后,张世平睁眼站起,收了打坐用的旧蒲团,缓缓走出了门外,没有和正在府中各处查看的张同荣打个招呼,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萍沧江两岸水草丰茂,入夜以后,江面上只有几艘船还在缓缓行着,渔民早已将自家渔船入港,渔灯星星点点。
朱老二护着盏陶土灯,看着远处江面,油灯沿口缺了一角,灯油便盛不满,但是无所谓,就算这盏油灯完好无损,他也不会倒满油,船上晃得厉害,一个浪头大来,灯就倒了。
他总是说着够用就好,够用就好,可别浪费了。几十年来都是这样子,能省就省,也就是在他婆娘夜里生孩子的时候,他才大气了些,挑亮了灯,看清了孩子的脸,看着脸皮皱皱的小肉团,他那张常年被江风吹黑的脸,笑得像朵花一样。
今夜云很浓,不见月光,水波荡漾只到十几丈之外,便黑乎乎的,再也看不到了之后的景色。朱老二有些担忧,他腿里骨头缝像是有针在扎,明儿这天要变了。
在他忧心忡忡的时候,他婆娘叫他,朱老二转过头去,船棚里面黑漆漆一片,他那半大的孩子,已经睡得很死,他叹了口气,他多年来省吃俭用,却没省到多少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凑够了钱,给孩子找间学堂读书。
要是自家崽子是读书的料,能中状元当然是最好的。就算没有这命那也得认几个字,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