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也不少,家里条件好的基本都和我状态差不多,找个听上去还不赖的事情干,实际上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家里条件不好的只能找个公司上班,朝九晚五的削尖了脑袋往上爬。这部分同学我慢慢就不怎么接触了,完全变了,特别市侩、腹黑,眼睛里永远是钱第一,没办法,生活压力太大,房贷、车贷、服装、化妆、孩子上学,每一样都要和别人比,活的太累,当初的理想、梦想完全都被抛弃了。总体上讲,留在外面没回来的,生活压力更低一些,还有可能去实现梦想,但选择留下来的那几年必须全力以赴,还有失败的风险。回国工作的生活压力太大,可胜在稳妥,无论输赢都不会太惨,好歹还有家里给托着。”
对于堂弟的含糊其辞刘若霜更明白为什么,自然也不会挖苦讽刺,不过她就没有那么顾虑了,想说什么都可以,而且还有现成的例子,我有几个同学系列。
“可新闻里说国外治安可差了,三天两头打死人,到处都是抢劫的。佳慧是个女孩子,太不安全了!佳慧,咱们不去啊,考个清华北大,照样有好工作!”
可惜刘若霜的可信度好像比不上新闻媒体,王雅静第一个提出了疑问,这二百五玩意算是没治了,那是你将来的大姑子啊,就不知道拍着点。
“对对对,还有他们的警察,那家伙也太狠了,大街上吵个架掏枪就打,打一枪还不解气,邦邦邦打烂了算。这要是哪天不小心在大街上吐口痰,小命就没了啊。佳慧,这次还是别听你洪叔的了,他胆子大,你不成啊!”
眼见王雅静都旗帜鲜明的站出来表态了,钱德利习惯性的又紧跟领导脚步,坚决拥护领导的意见,再拾遗补漏、自由发挥一番。
“就是就是,千好万好不如家里好来来来,别光聊天,还有汤呢,把碗拿过来!”让孩子漂洋过海去万里之外留学,将来还要拿户口本不回来了,这事儿不用分析,刘婶肯定是不赞成的。
可是见到房东的小三角眼,后半句又缩了回去,只要不是自己家孩子,爱去哪儿去哪儿,爱干啥干啥,房东不能得罪,那家伙小心眼的很,报应分分钟来临。
“是不是还有种族歧视啊我听说华人比黑人还受欺负,黑人是受白人欺负,华人是被黑人和白人一起欺负,说被抢就被抢,还没人管呐!”
可是真正从心里畏惧洪涛的,也只有刘婶和老高两口子,就连表面上人畜无害的纠妈妈见到群起而攻之势渐成,也忍不住想翻身农奴把歌唱了,又补充了一条资本主义水深火热的实例。
452 三季人2
“我抗议!我反对!这是诬蔑、这是造谣……我的国家里不是这样的,那里的人和这里的人一样善良、一样勤劳、一样热爱生命!”
还没等洪涛反击呢,戴夫就先听不下去了。虽然大家都没点名道姓的指责某个国家,可他也知道这些事例是在说哪个国家,恐怕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类指责了。
换成别人还能假装没听见,可是住在一起的邻居如果也这么认为,他就无法忍耐了。合算你们平时都把我当二傻子啊,不成,必须要为自己的祖国正名,同时也是维护自己名誉。我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种族歧视者和施暴者!
“是的,这些问题确实有,但不是常态,更不是天天发生。要说治安,在我家乡的镇子已经很多年没发生过恶性案件了,要比这里还安全的多。警察开枪那是警察的权利,也是按照法律执法。这里的警察不会开枪,那是因为这里的人没有枪,警察可以允许陌生人靠近。恕我直言,这里的警察根本就不是警察,还不如老太太,太软弱了。我亲眼看到过酒后的司机开车逃跑甚至撞击拦阻者,而警察只能拿着可怜的小铁棍,冒着受伤风险去敲打车玻璃。这简直太滑稽了,难道警察不是人吗?为什么要冒这种额外的风险,这样做对维护法律有任何好处吗?如果说美国枪支过于泛滥了,我部分认可,我原则上也是支持严格管理枪支的。可不光美国警察会向不服从管理者采取暴力,欧洲很多国家的警察同样配枪执勤,如果你做出危险动作,同样是会被当场制服的,甚至遭到枪击。”
不光戴夫需要维护名誉,谢尔曼也不能在圆滑下去了,他还比戴夫能说,流利的多,连成语都会正确使用了。
“哎哎哎,可不能这么比啊,我们的警察是为人民服务,你们的警察是为资本家服务,这能一样吗!”听到老外说自己国家的警察太面,在座众人脸上都不太好看,别看吴友良平时满嘴都是对社会、对政府的抱怨,可到了关键时刻他依旧是个非理国者,不管对不对,先反对了再说。
“你、你……”这时候就看出母语和外语的区别了,不管学的多通顺,急眼的时候还是没有母语麻利,戴夫知道说母语没几个人能听懂,可说就开始结巴,你了半天,除了把脸憋红,啥也没你出来。
“邦邦邦……邦邦邦……”就在戴夫和谢尔曼咬着耳朵用母语商量该怎么反驳时,屋里响起了清脆的敲击声,洪涛用筷子敲着盘子站起了身。
“米粒,佳慧,刚才你们这些叔叔大爷姨们的争论看到了吧?谁对谁错先不做评价,我先给你们提出个问题,吴大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啥叫为人民服务,啥叫为资本家服务?你们听懂了吗?”
“……”小米粒和孙佳慧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好像也没从对方那里看到任何答案,只好一起摇头。
“不光你们听不懂,我也听不懂。这种说法是新中国成立之后最黑暗时期的标准模式,叫做唯阶级论。不管任何问题,只要先把阶级对立起来,给对方扣上个阶级敌人的大帽子,问题就不用争论了,道理也不用讲了,剩下的就是一个阶级批斗另一个阶级。老吴,你别翻白眼,四人帮打到这么多年了,但我们这代人、我们父母这代人身上,还残留着很多四人帮的流毒,讲道理不说讲道理,总喜欢玩人身攻击,往别人脑袋上扣大帽子,这个习惯非常不好,更不能传给孩子。谁是人民谁是资本家?来来来,诸位,你们说刘总是人民啊还是资本家?你们都不好意思说是吧,那我来当这个坏人,如果能把马胡子挖出来灌点回魂汤,他肯定会指着刘总的鼻子说是百分百的资本家。怎么着,社会主义制度里居然出现资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