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哆嗦嗦的小猫熊说道,酒馆老板登时被噎的满面通红,“要叫哥哥,不然以后你别想吃老子做的饭!”
酒馆老板终于炸毛了,放眼忘忧城除了城主,就这位祖宗他惹不起,到不是说打不过她,而是她的体质太过特殊,不管你的修为如何,使出什么绝招,都无法伤到她分毫。
你给她一刀,很抱歉,刀是穿过勿念的身体,可是那凝聚浑厚力量的刀锋,只会在落地上后,把地面砍出深坑,诸如此类各界响当当的重犯,无不都是这个结果,所以除了城主,她是忘忧城最不能惹的国宝级人物。
“好嘛,好嘛,酒馆叔叔哥哥。”
“……”
“把叔叔去掉!”酒馆老板挥着炒勺,当头当脑就给虬髯大汉一炒勺,砸的虬髯大汉一个哆嗦,“明明是勿念惹你,你打老子干毛!”
酒馆老板阴测测一笑,“打不倒倒霉孩子,老子的气就不顺!”说罢,又同样给书生几炒勺,并且动作麻利的将温在炉子上的食盒递给勿念,“给,拿去。”
勿念一直淡淡的小脸终于露出了笑容,接过食盒道:“谢谢酒馆大叔哥哥。”
“……”酒馆老板嘴角狂抽:“不客气。”
“小猫熊你说什么?他就是那个要抓你的乖龙?你脑袋都装的是竹子吗?他分明是和厉鬼一样为情魔障的疯子,哪里像对你心怀不轨了?”敲了敲小猫熊的脑袋,勿念如是说道。
小猫熊猛劲翻白眼,毛茸茸的爪子指了指,一直用媲美强/暴/犯盯着她的黑曜,吱吱的激动着,“喂!他就差用眼神叉叉圈圈你了,你还敢说!”
勿念回头,淡漠的勾唇:“那是他眼瘸,连我这种丢到人堆里都认不出来的女人,怎么可能和念舞女皇是同一个人?”
小猫熊撇撇嘴,用头蹭了蹭她,嗷呜一声,“黑心肝的主人,难道你没看出这么说话,那个魔障东西正在忧伤吗?”
“他伤心与否,与我何干?”
“好吧,黑心主人,你赢了。”
“恩,知道就好,那人精神状况不大好,最近你不许乱跑知道吗?”
“知道了,黑心主人。”
勿念和小猫熊有说有笑的走了,却留下了心痛异常的黑曜……
黑曜,我讨厌你把我当孩子。
黑曜,我最难过的事情,便是和你开了一个有关我喜欢你的玩笑几百年。
黑曜,我跟你说过,我累了,所以要找一个地方养老而已……
望着那不曾回首的曼妙倩影,黑曜终于尝到了噬骨的痛,念舞,你当真如此怨我,放弃了倾城美貌,舍弃了傲人的修为,目空一切的丢掉王座,变成非人非魔,非仙非鬼,也不愿给我一次悔过的机会吗?
念舞?勿念?
一字之差,勿念反过来念还不是念舞?
只是黑曜永远没有想到,他做足了被无视,被咆哮,被鞭打,种种无法想象的报复,却不曾想过,念舞从来就没想过报复。
向天酬谢一段爱恨,根本不是报复,而是一种最绝望的无声控诉,任性的拿自己最宝贵的一切做酬,成功阻止了黑曜和风滢的婚礼,而她却变成了世间最寂寞的人。
世间生灵皆不可触啊!皆是不可触!
她由始至终,从来就没期待过自己会爱上黑曜以外的人,所以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没了倾国倾城的容颜,没了修为,寂寞如雪的身边只有一只小猫熊陪伴。
勿念,勿念,你究竟是让别人不要挂念你,还是告诉自己不要挂念黑曜?
或许,只有天知道。
或许,只有等晦涩且灿烂的记忆复苏,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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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番外篇花开不记年24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沧澜盈盈的湖畔,横列着以清波凝练的浩瀚汪蓝水上屏风,字里行间诉说了对于相思的诗篇,月色下龙飞凤舞的字迹显得格外飘逸,却透着清冷孤寂的味道。
整个充斥着彪悍杀伐的忘忧城,唯有此处显得寂寞如雪。
夜莺歌唱,风神来伴,河畔边坐着一名冷凝的少女,脚边是可爱犯懒的小猫熊,手里捏着两枚核桃,轻轻一捏,清脆的响声打破了静谧的夜色。
捻起一块核桃仁不紧不慢的吃了起来,桌上沏着一壶茶,摆了一些青嫩竹笋,千万个日夜她都是这般一个人活着,安静而冷清,不会厌烦无尽的寂寞,亦不会恨上孤单。
她的淡凝安然,成为了忘忧城最特别的风景,传闻她的医术很好,总会为那些打架斗殴的各界通缉要犯疗伤,也有人说她性子恶劣,总会在你伤痕累累的时候,再狠狠踩你一脚,生怕你死的不够快。
但是,这么个仿佛把寂寞牢底坐穿的少女,在一些情痴眼中是个难得的知己。
比如,徘徊千年不愿轮回的厉鬼。又譬如,神魔不可相恋,被迫来这里独自缅怀的痴男怨女,又亦或者是深受情殇的精怪,都会时不时来勿念这里讨一杯彼岸醉,视她为知己,说着痴痴怨怨。
勿念酿的彼岸醉,乃是天下间为情所苦之人最佳良药,一醉方休之余,忘却了那断肠的情情爱爱。
“勿念,我出不去。”
哀戚伴随着戾气的哭声乍然响起,勿念回头就见美艳的厉鬼,满脸愁容的提着红鸾灯,眼泪一对一双落下来,勿念眸光淡淡:“千年已变,就算你找到了三郎,也不过是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而已,你真的要出城吗?”
美艳厉鬼痴痴一笑:“这个世上什么是值?什么又是不值?我只不过想再见一见他,知道他安好足矣。”
千年的执着,真的只是见一面,知道他安好就能放下吗?
勿念想了想,拂袖一挥,打开了忘忧城的结界,“不论结局如何,我要你在找到三郎后,将红鸾灯还给那人。”
“是。”
这回美艳女鬼的声音,再也没了幽冷的森寒,充满了浓浓谢意,化作清风消失。
蓦然回首,墨紫色的衣袍印入眼帘,深邃俊美的五官,一双饱含太多情感的眸子,颀长身躯背着一尊惹的整个忘忧城众人眼红的棺材,他的样子看起来没有白日的魔障,似乎已经找回了理智。
法印一掐,一座清雅的精舍赫然出现,屋檐下方缀着刻有“念舞”二字的牌匾,勿念挑了挑眉,这是不请自来?在她家门口造房子,居然不问问她这个邻居愿不愿意?
一个走神,那人就在门前立了一块碑,刻着“藏心”两个字。
呵呵,又是一个伤心人么?似乎忘忧城并不能真的忘忧,而是专门吸引这些感情失意的人。
勿念又是挑起一块核桃仁放入口中,饶有趣味看着邪厉男子万分温柔的将棺材打开,将里面美的不可方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