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章一三八
联盟的听证会较为随意一些, 虽不具备太强的约束力，但依然被用来模拟司法审判，由多方相互阐述自己的观点。
庄遥坐飞船赶到的时候, 这些人都快打疯了。
“完全不依靠人类的基因样本去凭空创造人类，而且她还成功了！”
“这种人造人与当年克隆人所遭遇的伦理道德问题是相等的。”
“科学把不可能变为可能，伦理学者却在试图用伦理来约束科学研究的发展！”
“这种依靠特殊能力的制造的人造人已经不属于碳基生命的范畴了, 我们姑且把庄遥所创造的人造人划分到硅基生命，请问硅基生命是否与碳基生命一样拥有繁衍后代的方式？”
“假如硅基生命可以和碳基生命产生混血后代呢？”
“假设不成立，联盟的基因库计划执行的很成功。”
“已知碳基生命与硅基生命存在人为的生殖隔离，如果硅基生命没有办法延续自身的种群, 我们是否可以把它们视为一种只有庄遥才能创造的孤本？”
“就算硅基生命无繁衍后代的方式，它们的寿命也无法被正确预估。”
庄遥听着他们的争吵只想逃离现场, 为什么要让她参与这种五百只鸭子与五百只鸭子的辩论呢？
但她的到来不会中止争吵，只会让争吵变得更加激烈，从五百只鸭子上升到一千只鸭子。
庄遥无奈之下把实验员放出来。
实验员一脸问号, “这是哪里？”
庄遥说，“一个听证会，好像是在讨论给硅基生命立法的事情。”
实验员没想到庄遥速度这么快，都进入到听证会环节了。
“但我对这听证会一点办法都没有, ”庄遥摊手，“他们吵的太厉害了。”
实验员说, “他们吵他们的, 主要还是看议员投票，没有人找你私下透气吗？”
庄遥摇摇头，“我才提交策划就被叫来这里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 ”实验员说, “这场听证会已经持续一段时间了, 只是你提交策划后拥有了旁听资格？”
“对诶，”庄遥恍然大悟，她在纠结怎么给游戏里的npc上户口，这些人可能从集群一开测就在吵了。
集群才是真爆兵神器，虽然玩家因为没有星际旅行的能力卡死在星球阶段，但他们已经放飞自我捏出许多人造人，连对庄遥特攻的白发红眸都捏出一万个不带重样的了。
庄遥刚捋清楚这一点，听证会已经歪到‘庄遥死后遗产收治’‘如何顺利平稳度过庄遥死后真空期’等等问题上。
庄遥：谢邀，我还是个花季少女，就别以防万一的成立治丧委员会吧。
“你已经看到大家为了你吵成什么样子了吧？”一位议员走过来。
庄遥看了眼，不认识，但很乖巧的点头。
“既然玩家都满足领养硅基生命的条件，他为什么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你这不是买椟还珠吗？”议员说，“光是修改法案，为机甲师增加特别条例就已经吵了很久了，你还想让玩家给硅基生命上户口，不要增加我们负担了好不好？”
庄遥莫名心虚起来。
实验员却是注意到他话语中的意思，问道，“你们已经决定为庄遥修改法案了？”
“当然，”议员点头，“如果证明机甲师觉醒特殊能力与爱好之间存在强证明关系，我们需要为这些之前没有、之后会有的特殊机甲师增加适用的特别条例用以保护全体公民。”
庄遥还在想着怎么给npc上户口，联盟已经想到给‘未来的庄遥们’修法，并且很快就要修好了。
她会被叫来参加听证会，完全是联盟觉得必须要敲打一下她了。
集群一测测试了有小两个月才结束，庄遥觉得这才哪儿到哪儿，且不说在A测阶段停留十年还画饼圈到35亿众筹基金的《星际公民》前辈，二哥DNF手游从2014年立项整整测了八年才上线韩服，国服至今暴毙装死，有这些游戏衬托着，她觉得集群的制作速度不算让人难以忍受，资金并不是问题，机甲协会批的专款还有很大一笔躺在账上，钱太多了花不完也是一种烦恼。
既然江湖和集群都在回炉等待二测的阶段，还有这花不完的钱这个高级烦恼，回到羽状星的庄遥觉得可以把游戏做的再精益求精一点，把养崽游戏回炉改造一遍。
鹿芷烟不知道庄遥为什么出了一趟远门，但她知道公司多了一个申请版号的养崽游戏。
“养崽游戏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确实。”
庄遥正准备找鹿芷烟咨询，既然不打算让玩家领养硅基生命，也不试图教他们怎么带孩子，那么找一个货真价实的宝妈咨询小宝有多可爱作为游戏素材积累很有必要。
每一个宝妈都无法拒绝合理炫娃的机会。
鹿芷烟也不例外，很有兴头的东拉西扯。
庄遥没有前世被朋友圈娃娃晒一脸的厌烦感。
需要收集素材的时候，鹿芷烟晒的越多越好，哪怕素材收集工作之于游戏本体像冰山一角与冰山下深不可测的海水。
素材前期准备时间很长，但游戏中可能只用一点点或者用了一点点发现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便把它舍弃，这种情况在制作中很常见，更别提采集素材顺利使用出来没有浪费前面的准备工作，结果玩家瞥了一眼没有关注，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有一丝几率，庄遥希望在她能顾及到的细节，自己的游戏是经得住考验的。
鹿芷烟说了很多养娃趣事，意犹未尽的问了一句，“怎么想到做这种游戏了？”
庄遥原本的设想中，养崽游戏工具人属性很明显，但被联盟那边敲打了一下后，她合理下调不少心理预期，说道，“不考虑商业价值，做着玩的。”
“哦。”鹿芷烟没多大反应，庄遥图一乐做游戏不是一件难以理解的事情，毕竟她是曾以一己之力撑起庄遥不务正业专区的人，不挣钱的免费游戏做那么多了，不差这一个。
但毕竟是个养崽游戏，她还是挺上心的，“具体打算怎么做呢？”
庄遥视线有点飘忽，“原先的策划案是比较恶毒的……”
鹿芷烟震惊，“不是吧，养崽游戏你也能冒坏水？”
庄遥小声哔哔，“什么游戏都能做的恶毒这才是策划的本事。”
计算衣服战力打pk已经不算骚操作了，玩家养的猫可以把玩家养的鸟吃了，玩家养的狗可以把玩家养的崽崽咬了，激化矛盾挑拨玩家群体之间的矛盾，让原本奔着清新治愈来的玩家杀红眼变成戾气横生阁楼上的女人。
“总之这个游戏现在已经从良了，”庄遥转了一下眼珠，“还是说你对废案感兴趣？”
“不听不听，听了晚上会做噩梦的，”鹿芷烟摇头，生怕庄遥跟她讲上版策划，“我听洗白后这版就行。”
“目前的话，玩家进游戏需要先做职业评定，”庄遥慢吞吞地说，“和学校要一下题库。”
“这个没问题，”鹿芷烟说，给机甲收集做未成年学习模式的时候，已经伸手要过一遍了，再当一回伸手党一点也不觉得抹不开面子，唯一不解的只有原因了，“目的是？”
庄遥说，“评了职业就可以给玩家发工资，玩家有了工资就可以养娃了，娃是四脚吞金兽，是碎钞机，不过没钱有没钱的养法，有钱有有钱的养法，看玩家们选择是养普娃、鸡娃、牛娃还是素鸡了。”
手握父母证的鹿芷烟一头雾水，“怎么又变成动物了？”
庄遥耐心讲解古代育儿经，“普娃就是快乐教育，只要孩子健康，至于长成什么样全靠娃自己争气，鸡娃就是给孩子打鸡血，安排各种课外辅导班，牛娃是在鸡娃程度上某个或多个领域显著突出，至于素鸡就更厉害了，接受打鸡血级别的素质教育，只要是能学的全都学，才艺情商德智体美劳均衡发展。”
鹿芷烟听完分类很自然的说，“莫非还有人不选素鸡？”
这不是她何不食肉糜，中产希望维持下一代的阶级地位不滑落，拼尽全力付出的巨大代价在星际是那么的微不足道，联盟的公共教育资源一视同仁的惠及每一位公民，更何况还有ai老师24小时讲题，只要想学能学到吐，联盟的孩子只是没钱但不是穷，有钱人家的孩子比起联盟的孩子无非是多一个阔绰有钱花的童年罢了。
“但我们每期的衣服出的都很多，”庄遥说，“而且我们不只出衣服，还有衣服改装与定制功能，钱肯定不够花，光是给衣服染色就是一笔沉重的开支……”
鹿芷烟想了想她们这是游戏，和现实不太一样似乎也很合理，问道，“无职业的学生怎么办？”
“未成年养什么崽崽，”庄遥轻而易举剥夺未成年玩家的养崽权力，“以学生的工资，养个毛孩子都够呛。”
“说的也是，”鹿芷烟点头，“打疫苗可以申请医疗救济，但每个月的口粮还是需要自己出钱。”
庄遥提醒，“毛孩子也有衣服哦。”
鹿芷烟吸气，“你这是要逼死他们呐！”
“没有经济基础也没有经济实力的学生还想养小动物？”庄遥瞥了她一眼，“但是放宽到一个班级，经费压力就没那么紧张了。”
鹿芷烟松气，“如果是一个班的学生一起养宠物的话倒是挺不错的。”
庄遥眼神又变得有些飘忽，“其实娃也是可以众筹的，古代人一直在众筹养娃，发现两个人众筹的关系比较稳定，也有有实力的选择三角关系四角关系多角关系，到后期经济压力沉重，为了养一个娃掏空六个钱包。”
鹿芷烟：？？？
“现在虚拟+技术这么发达，”庄遥说，“玩家使用的智脑能支持现实投影吗？”
“虽然机甲收集的机甲精灵在展会上过班，但那是因为场地设备支持，想实现这个需求的话，仅靠智脑是不够的，需要虚拟眼镜，”鹿芷烟说，“玩家有游戏舱就够了，虚拟眼镜虽然不贵，但对学生来说还是不便宜，游戏对学生来说是一种稍显残酷的娱乐方式。”
“不，”庄遥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这个设计的应用场景不是学校，炫娃不分真娃还是假娃，一位成年玩家只要在上班的时候炫一下，我们的游戏便能通过现实社交圈层传播影响力，实现用户关系链的垂直密集投放。”
鹿芷烟精神一振，庄遥对怎么赚钱向来很有想法，但她从来只是赚够自己花的赚够游戏开发的，剩下的就不管了，她是老板她可以任性，她这个二老板在必要的时候就要把公司拉回正道，比如试探的问一句，“这款游戏真的不商业化？”
庄遥一问也犹豫了，“要不卖卖你说的那个虚拟眼镜，应该还是挺赚的？”
她寻思，前世玩家Switch都买了，再买一个健身环也不是不行，星际玩家游戏舱都买了，区区一个虚拟眼镜还会不花钱？
鹿芷烟开心的说，“好啊，有的赚就行。”
她看不得亏损的项目，亏损的项目就像是绿油油的基金，就算把眼睛遮住心里还会一直别扭着，但只要不亏，就不会难受想砍项目，大不了当做资产的一部分，员工得到工作，玩家得到产品，地区得到GDP。
庄遥语气古怪，“做一个游戏就为了卖周边。”
她一个游戏公司怎么和圆谷东大妈蓝弧星杰奥飞这类为了卖玩具做动画片特摄片大电影的公司一样了？
鹿芷烟提醒，“咱们蓝星开发区的资金就是靠卖周边建起来的。”
“也对，”庄遥缓缓点头，“卖周边比逼氪名声好。”
鹿芷烟去找技术部门协调虚拟眼镜的事。
庄遥继续做游戏，运用虚拟+技术制造投影的灵感一半是星际见闻，另一半来自她的某位前同事。
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但看到有人用快递盒做狗，牵绳拉着它去食堂打饭还是被震撼到了——继养小动物、云吸小动物和白嫖小流浪后，这是第四种养小动物的办法，当代人为了假装自己有小动物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庄遥：大概会有一批购买虚拟眼镜的忠实用户吧。
游戏免不了测试，仅靠公司内部的测试员很难收集足够的反馈，关键时刻还是要靠玩家。
树莓、薄丝等三百玩家陪审团收到庄遥的测试邀请大多欣然同意，他们本就是蓝星的核心玩家，有新游戏玩又有钱拿，为什么不帮蓝星测试一下新游戏呢？
但新游戏是市面上罕见的养崽游戏，不少玩家没经验，开局养死毛孩子发配去养植物，又因为松土能把根撅了，浇水能把根淹了，含泪去养晒晒太阳就好的小球藻。
树莓也是其中一员，但他在机甲收集种过地，每次发配养植物都能顺利晋级回来养动物，然后把动物养死了又滚回去伺候植物。
三百玩家回收回来两百多份录像，没几个玩的顺利的，只有薄丝稳定发挥，不仅能给娃新衣服还时不时鸡娃一下。
庄遥看录像能看得出来薄丝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但只要是游戏，她就能上手的很快并且试图打通游戏。
庄遥皱眉，从后台抽取玩家数据，“或许应该换个思路，这些都是高玩，我应该找些好感度玩家和外观玩家来试玩。”
饼干因此获得养崽游戏的封测资格，她入坑机甲收集几个月，对战斗丝毫不感兴趣，要么一心一意刷npc好感度，要么在彩蛋房间里嘿嘿嘿的使用3D打印机做周边，但在养崽游戏里，她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饼干对蓝星游戏有兴趣，顺理成章的成为养崽游戏项目组重要的编外成员，她的表现甚至惊动鹿芷烟和她交流育儿经验。
鹿芷烟真心实意的感叹着，“你怎么不去考证呢？”
饼干说，“如果去考证，我的爱只能给一个人，但不考证，我的爱就可以分成一瓣瓣一片片，每一个心尖尖上都站满人！”
饼干：桂木桂马就是我哒！（《只有神知道的世界》漫画中设定为美少女游戏攻略之神的男主角）
庄遥统计被玩家养死的小动物数量，捏了一把汗，“应该不会有赛博动物保护协会吧？”
“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鹿芷烟说，“要是真有，江湖一测的时候就来敲竹杠了。”
庄遥觉得鹿芷烟说的有道理，在意的说，“被玩家养死的小动物太多了。”
“那就加个死亡惩罚呗，”鹿芷烟随口一说，说完发现庄遥真的在认真思考，有点慌了，“不是，玩家养死动物已经很沮丧的发配去养植物了。”
庄遥的思路飘到一款叫做‘某某宗女修修炼手札’的游戏上，“我们要不要试着加一个好感度和黑化值……”
鹿芷烟：？
“正确照顾小动物加好感度，错误照顾小动物加黑化值，好感度升满，小动物可以化形，在纯人类、半兽人和兽人这三个状态自由切换，”庄遥说，“但黑化值满了，小动物不会死给玩家看，而是装作虚弱的骗玩家关心自己，趁机袭击玩家，玩家晕乎乎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关小黑屋，我们可以加点18x内容吗？”
鹿芷烟严肃的说，“我们是正经的养崽游戏！”
“我觉得小黑屋play很有新意。”
“不行！”
“年上与年下混合着血缘亲情的禁忌感，世俗观念下极限拉扯的性张力，再加上小动物黑化后所带来的兽性疯狂……”
“不可以！”
庄遥试探了几次没成功，瘪嘴，“好吧。”
“养崽游戏本体绝对不能出现18x内容，这是联盟法律严禁禁止的内容，”鹿芷烟眯着眼睛，“如何阻止//乱//伦//是人伦篇的经典考点，占20分值。”
庄遥纠正，“没有血缘关系。”
“对哦，是小动物变成的崽，”鹿芷烟从‘为人父母’的应激状态脱离并叛变，像研究绿江江和谐规则一样，教庄遥如何在规则范围内把尺度外扩，“我认为要从故事背景埋伏笔，把小动物设定为新型陪伴机器人，这样就有朋友、爱人和家人三种培养分支。”
“好，”庄遥继续编设定，“好感度不管黑化值，但黑化值有的时候涨好感度，有的时候不涨好感度，有的时候减好感度，低好感度高黑化值，小动物表面黑化，告诉玩家他这一周目犯的错误，只有高好感度高黑化值才会让小动物又恨又爱，触发小黑屋剧情，这是一个很难触发的隐藏剧情。”
鹿芷烟问，“黑化的小动物能刷好感度吗？”
“化形的条件是好感度满级，和黑化值没关系，”庄遥有点心动，“高好感度高黑化值很难刷，不能让玩家坏档重开，不如继承到化形阶段？”
鹿芷烟记下这点，随口打趣，“我一直觉得你会做恋爱游戏。”
庄遥婉拒，“如果不能做自己喜欢的倒贴白给男菩萨，做恋爱游戏又有什么意思呢。”
鹿芷烟说，“你上次不还说自己要找小鲜肉吗？”
庄遥斩钉截铁，“不妨碍！”
鹿芷烟本来想说庄遥是不是在做梦，但她又想，如果是庄遥的话也许哪天真能路上捡一个白发红眼倒贴白给小鲜肉男菩萨——游戏里的npc跑出来了。
提出好感度和黑化值系统后，养崽游戏大名一并命名为《伴你一生》。
庄遥悄悄把小黑屋18x塞进伴你一生v3版当中，静静等待触发这段剧情的幸运儿出现——
饼干以零黑化值的成绩让自己的小动物成功化形。
薄丝对黑化值设定略有疑惑，但她只积累一点黑化值便让自己的小动物成功化形。
树莓认为黑化值只是生命值的一种形式，只要赶在黑化值满之前把好感度叠满就行，但有些操作在后期又涨好感度又涨黑化值，最后一步功亏一篑，黑化值比好感度抢先一步满了，好感度紧随其后满了，他被敲闷棍前十分后悔，“我差那么一点点就成功了！”
庄遥收玩家返回来的录像，饼干交了，薄丝交了，数到树莓的时候发现他没交录像，“不应该，其他人忘了录像很正常，你一个主播怎么没游戏录像。”
树莓：“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利用计算机信息网络传播//淫//秽//信息处以10-15日拘留……”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庄遥‘好心’的问，“被关小黑屋舒服吗？”
树莓质问，“你们这游戏为什么有18x内容！”
“舒服吗？”
“……”
作者有话说：
众筹写文（目移）
养崽游戏灵感来自读者‘含泪坐牢’的讨论楼，游戏死亡惩罚来自读者‘figlio’的讨论楼，特此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