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十一章 瘸了瘸了，已经在瘸了
先天殿惊世！
这是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古老势力。
一座仙桥通彼岸，彼岸有仙殿，永恒无量，名曰先天！
先天者，先天而生，遥望大道尽头。
就在这一日，许多关于先天殿的传言，不知不觉中扩散开来。
有人说，先天殿乃是最古老的先天神魔建立，存于世间无数年岁月，每当世间出现有望问鼎大道尽头者，先天殿的强者才会出世接引。
而今，大黑手仙君搅动风云，展现出越来越可怕的力量。
自然而然也就引起了先天殿的注意！
也有人说，先天殿代表着先天神魔的意志，而今先天殿出世，意味着已经消失无数年的先天神魔，很有可能打算卷土重来，欲要重新夺回天地的正统！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流传，或真或假，令人难以分辨。
但有一点却是毋庸置疑的。
先天殿来势汹汹，声势浩大。
半路上曾有仙王拦截，可是到了最后，那尊仙王却被惊退，并且放言从今往后，先天殿所过之处，他一概退避三舍！
如此一来，自然是举世震动！
“很显然，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连仙王都要惊惧的势力，无论传言真假，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们有没有觉得，先天殿这一次出世，大有一种风雨欲来，黑云压城的压抑感？”
“不要说是现在了，在更早之前，我就已经有了这种感觉！”
原本两大宇宙碰撞，开天之地应运而生的波澜，已经渐渐的消弭了下去。
说到底，开天之地的机缘再怎么美妙，其实与绝大多数的仙人都无关。
既然无关，那么它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今出现了新的话题，更加的动人心魄，牵动人心，那么理所当然，旧者会被新人所取代。
“先天殿啊，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听我七大姑八大姨的小叔子的侄女的奶奶的女佣的……提起过，说那是一个常人无法想象的存在，从开天辟地存在至今……”
“先天而生，先天神圣！”
至于对先天殿目的的讨论，在短短几日时间里，同样已经发酵到了极致。
“先天殿？哼，不过是一群死而不僵的老家伙罢了，就凭这些老东西，就凭他们也配自称先天？我仙王塔第一个不服！”
先天殿带来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更多的仙王。
尤其是在世人的描绘之中，先天殿已经成为了凌驾于仙界之上的庞然大物，纵然是仙界诸王也要俯首称臣，随便来上一位强者，就能够轻松的横扫所有仙王。
这让诸王如何能够容忍？
不过这位仙王一开口，世人便再一次震惊了。
“等一等，仙王塔又是哪个势力？！”
“仙王塔，莫非加入这个势力的成员……全部都是仙王不成？”
有人根据仙王塔的名字，第一时间做出了合情合理的推断。
要知道，尽管在名义上所有的仙王都属于仙庭，需要听从仙庭的调遣与管辖。
可实际上，仙庭在太古年间就已经名存实亡，与其说是一个掌管仙界的势力，倒不如说是诸王借着仙庭之名，结成了一个颇为松散的联盟。
仙界实际的统治者，依旧是统领各大仙州的仙王。
但是仙王塔这个名字，听起来就相当不一般了。
更有甚者，试图以大神通推演仙王塔的跟脚，结果，却只看到一座恢宏的高塔，屹立于苍茫的混沌之中，塔中屹立着一道又一道身影，尽皆强横无边，如同诸王驾临，直让人胆颤心惊！
“先是先天殿，然后再是仙王塔，难道说，时代真的变了……”
更多的人忍不住生出惊叹。
在如此短暂的时间里，一连冒出两个未知的神秘势力，同样的强大，同样的古老，实在无法不令人浮想联翩，心中有种莫名的大惶恐。
就仿佛这片他们熟悉的天地，忽然之间变得陌生了起来！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突然冒出来的先天殿和仙王塔，看起来关系似乎并不是很和睦，若是这两者能够互相掣肘、互相制衡，对于仙界来说，也许是一桩为数不多的幸事了……”
只是哪怕到了此时此刻，这两大势力突然出世的目的，依旧是一个偌大的谜团！
世人对此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始终没有一个确切答案。
“先天殿？”
仙界一州。
几道身影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低声自语道：“如果我们没有看错的话，那先天殿的行动轨迹，似乎和我们是完全一致的？”
话一出口，其余几人纷纷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才有人涩声道：“我从未听过这两个势力的存在，但他们确确实实出世了，甚至连仙王都被他们惊退，而我们只是在奉命追击那女子……”
如果先天殿的前进轨迹，与他们完全重合的话……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尽皆看到了彼此的凝重。
难不成说，先天殿与他们有着同样的目的？
“那女子的身上，流淌着上个宇宙纪的先天神圣血脉，且浓度极高，绝不可任由她逃离掌控！”
“除此之外，那口寒潭中孕育的仙兽，居然从开天之地跑了出来，并且在一路上，屡屡阻拦我们的行动……”
“莫非那头仙兽，早就已经被人收服？”
“据我所知应该没有，它的行动更像是本能，多半是先天神圣的血脉，引发了仙兽的吞噬欲望，而我等则被它当成了竞争对手！”
很快，一行追杀者便做出了决定。
在如此紧要的关头，先分一部分力量继续追杀。
而留下来的人，则负责联系那位大人，弄清接下来的行动方针。
“大人。”
仙界未知之地。
一片朦胧的黑影浮现。
“先天殿，仙王塔？”
听闻这两个名字，黑影一时间陷入了沉思：“仙王塔的名字，本尊并未听闻过，更何况仙界诸王都在仙庭之中，又哪里来的仙王塔可言？”
画面另一头的几道身影，闻言不由得长松了一口气：“看样子，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多半只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只是拿一个威风的名字来唬人罢了……”
“不过……”
偏偏就在此时，神秘黑影沉吟道：“先天殿，本座似乎在什么地方听闻过……”
祂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
那几人呆在原地，一时间惊诧莫名。
祂们原以为先天殿是什么野鸡势力，毕竟放眼如今的仙界，又有谁能够强过那位大人？
现在看来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先天殿，先天殿，先天而生，让本尊想一想……”
某一刻，神秘黑影的脑海之中，骤然浮现出一幅可怕的画面。
那是太古禁区，连仙王也要畏惧的禁忌之地！
当年的祂年轻气盛，自恃不死不灭，孤身一人闯入太古禁区，然后在那里，见到了令祂终生难忘的景象，恐怖无边，深深的烙印在了祂的骨髓里！
在诸多记忆碎片之中，一座巍峨的殿宇忽然浮现出来。
神秘黑影愣了愣，瞳孔猛然一缩。
“难道说……难道说是那个地方？！”
祂在太古禁区之中，确实曾见到过一座巍峨的神殿，号称屹立在大道的尽头，当时的祂闯入殿中，整整一万年也没能走到尽头，最终不得不黯然退出。
尽管已经过去了许多年，但那个时候的经历，依旧铭刻在祂的灵魂之中。
而当祂离开那座神殿时，有一个古老的声音告诉祂。
“神殿屹立于大道的尽头，未至大道尽头者，永远只可遥望，而无法靠近，你的境界不到，修为不足，还是回去好好修行罢！”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如今再度回想起来，祂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颤抖，眼中又是惊喜，又是恐惧：“会是他们吗……他们终于离开了太古禁区？”
“那么多年过去了，我已经比当年更进一步，比过去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更加接近仙道的尽头！”
那么，先天殿究竟是不是那座神殿？
如果是的话，他们是不是来……接引自己的？
自从修成仙君至今，祂还从未有过一刻如此忐忑。
“无论如何，先天殿不可得罪。”
用力的摇了摇头，神秘黑影再度看向画面：“你们继续按照计划行事，若是真的与先天殿的人相遇，那便替我问他们一句……”
祂沉吟了许久，终于在一众追杀者震惊的眼神中，缓缓的吐出一句话来。
“当年仰望你们的那个年轻人，现在是否有了加入你们的资格？”
简简单单一句话而已，却让他们尽数呆在了原地，久久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即便强大如那位大人，居然也想着要加入先天殿？
并且听那位大人的语气，似乎曾经的祂……一度被先天殿拒之门外！
“这……这……这实在是……”
“有些事情，知道得越少越好。”
神秘黑影叹了一口气，渐渐地从回忆中挣脱，恢复了从前的淡然，不紧不慢的说道：“至于古铭那小子……暂时留他一条性命，本尊还有用。”
“开天之地跑出来的那头仙兽不用管，若是它敢阻拦，直接将其击杀便可。”
在这之后，通讯终于断去。
一众追杀者面面相觑许久，才又重新调整了气息，脸色古怪道：“既然大人都那么说了，我们照章办事便可，话又说回来了，大人为何对那古铭少尊如此仁慈？莫非是忌惮第一仙人的气运……”
“简直胡言乱语！区区第一仙人的气运，大人又有何惧之？”
“之所以不想动手，恐怕还是由于古拓仙王之故。古拓虽然只是仙王，但却是个只有一根筋的蛮子，他若是发起疯来，那可只有不要命才能形容，若是令他坏了大人的好事，那才是真的万死难赎！”
“待到一切事成之后，自有古拓仙王的颜色等着。”
追杀者们不再多言，而是祭起仙王法旨，重新追杀了过去。
可是还没等他们追出多远，视野之中忽然腾起了朦胧的紫气，紫气东来八万里，神圣无边，轻易间遮断了视野，让他们不由自主的提起警惕。
“有道是，仙若能死皆为假，永恒无量方真仙！”
一声悠扬的长吟从紫气中传出，一个面目年轻的道人，骑着一头青牛从紫气中走来，摇摇晃晃，显得格外闲适而优雅。
然后，对方的视线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生来只道十六岁，一个混沌是一年，诸位小友，敢问如今是哪一个混沌纪年？”
在短短的一句话中，他们像是看到了一个骑着青牛的道人，沿着一条长河走来，任由时光冲刷，天崩地裂，而他容颜不改，风姿依旧。
最终，那道人从传说走入了现实，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你是何人？”
有人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骑牛道人抱拳笑道：“在下真仙阁李伯阳，敢问几位小友，能否回答在下的问题？”
“你……你的问题……我们实在回答不了。”
支支吾吾好半天，他们才终于挤出一句话来：“你的问题，实在涉及到了我们的知识盲区，仙界确实有统一的历法，但你说的混沌纪年……我们就从未听说过了。”
骑牛道人的脸上露出遗憾之色。
但他很快再一次露出笑容，摇了摇头道：“看样子，在下这一次云游四方，不知不觉又过去了很久，怕是已经宇宙更迭，万象更替，也不知昔年的那些故人……而今安在耶？”
几人听得越发惊疑。
难不成说……
在先天殿和仙王塔之后，又冒出来了第三个神秘势力……真仙阁？
有人吞了一口唾沫，忍不住向那骑牛道人问道：“敢问前辈，您可听闻过先天殿和仙王塔之名？”
“仙王塔不曾听闻过。”
骑牛道人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点点头道：“不过在下离开此间的时候，确实有几个年轻的小伙子，说是要建立一座永恒无量的神殿，用以度过宇宙寂灭的大劫，当时他们备选的名字之一……似乎就是先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