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 章(1 / 1)

烽烟尽处 酒徒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营加在一起,剩下三百二十七个。你那个营剩下的最多,其余两个营,全残了!”提起特务团的损失,老纪也只有叹气的份儿。说心里头不难受,那是自欺欺人。这几年他和老苟两个用尽各种手段捞钱,甚至连倒卖折旧军火和放高利贷等手段都用上了,就是为了能亲手打造出一支精锐部队来。谁料到,这支部队才第一次跟小鬼子交手,就被撞了个粉身碎骨。

  然后二人就相对着呆坐,各自想着心事,没有心思再说一句话。兄弟这么多年了,谁救了谁的命,都是应该的。感谢的话,说了纯属多余。而其他话题,特别是与战局相关的话题,说起来就闹心,还不如暂且装不知道。

  装聋作哑,是最没用的招数。尽管纪团长不想让老苟等人知道战势发展,以免影响到四人的伤势恢复。尽管护士们也在李营长和吴姐叮嘱下,尽量对老苟和张松龄等人保守一切军事秘密,可有些事情,却是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了。

  八月下旬,三个师团的小鬼子在板垣征四郎的指挥下向平汉线发起进攻。孙连仲亲自带领二十六路军全部兵马,死守琉璃河。二十七师多次打退鬼子进攻,无奈三十师在前一段时间损失过大,在小鬼子的大炮轰击下又坚持了十余天后,阵地被突破。鬼子于九月十五日顺利夺取固安,对二十六路军构成了钳形攻势。

  孙连仲不得不全军收缩,死保涿县一点。又打了两日,右翼的中央五十三军、五十二军先后放弃阵地,在军长万福麟、关麟征的带领下,大步向南“转进”。导致二十六路军彻底成了一支孤军,独自对抗三个师团的鬼子兵。

  九月十八日,日军放弃对五十二、五十三军的追杀,全力进攻孙连仲的二十六路军。当晚,池峰城所部三十一师,在南大寨山区被鬼子击溃,直接将二十六路军的总部暴露在日军的炮火之下。孙连仲无奈,只好下达撤退命令。率领建制尚算完整的二十七师和已经伤亡过半的三十、三十一师退往邯郸。

  军部已经开始后撤了,野战医院当然要跟着后撤。一片慌乱中,石良材和张松龄抬起老苟,跟着医务营的医生、护士和伤兵们,在特务团残部的掩护下,翻山越岭退往河北西南地区。

  撤到半路上,老苟就不肯坐担架了。踉踉跄跄地找到了纪团长,大声提议,“你得跟老营长说,特务团必须重建!”

  “已经跟老营长说过了。他老人家也亲口答应了我。但最近一直在打仗,军部还没腾出手来做这件事情!”纪团长也被一连串的坏消息烧得两眼通红,拍了下老苟的肩膀,大声说道。

  “别人不愿意跟日本鬼子死磕, 咱们两个带着人去死磕。否则,再这么退下去,咱们就得退出中国了!”老苟好像没听明白他的话,兀自大声嚷嚷。老子管不了别人,老子至少能管得了自己。这是他做人的信条之一,也是支持着他不肯倒下的最原始动力。

  纪团长看了看这位得力臂膀,郑重点头:“只要特务团重建,我就跟你一起往前杀。让小鬼子也看看,中**人不都是万福麟那种货色!不过前提是,你得尽快把身体养好!”

  “老子早就他娘的好了!”老苟扶住一棵小树,喘息着回应。见纪团长脸上充满了怀疑之色,他狠狠地踹了树干一脚,大声保证,“你再给老子一天时间,明天早晨,老子就好给你看!”

  说到做到,第二天早晨,他果然刮干净胡子,换了件新衣服,拄着拐杖开始锻炼身体。张松龄等人怕他累坏,千方百计骗他上担架休息。老苟却总是能看穿大伙的阴谋,绝对不肯上当。

  就这样又提心吊胆的走了两天,他脸上居然重新出现了红润之色。说话的声音,听上去也慢慢有了中气。

  “我要去见老营长,我要去找他说理。凭什么不给老子把队伍补充完整,老子炸了鬼子大炮,难道还炸错了!”二楞子犯了浑,谁也拦不住。刚刚追上大部队,老苟直奔指挥部而去。也不知道是怕了他,还是着实心疼麾下这位悍将。二十六路军总指挥孙连仲居然没有生气,立刻下令,从被打垮的三十、三十一两个师里边,抽调精兵,重建特务团。

  特务团原团长纪少武因战功卓越,荣升九十二旅旅长。原九十二旅旅长刘恒德调任军部出任作战参谋。重新组建的特务团团长职务由苟有德承担,营长为王铁汉、宫自强和李清风。营长以下干部,由苟有德与三位营长酌情安排。

  几乎与此同时,南京政府前一段时间颁布的嘉奖令也到了。纪少武因为指挥部队,摧毁日军火炮和前线汽油库有功,授予四等宝鼎勋章一枚,直接升少将军衔。苟有德则因为率部炸毁日军火炮和击溃日军善后中队,从日军手中营救出大批受困袍泽等多项大功,授四等云麾勋章一枚,越级升上校军衔。连带着石良材、胡丰收、张松龄三人也得到了中央的关注,分别授予六等宝鼎勋章一枚,各越级升军衔至上尉、中尉、少尉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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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长城谣 (二 上)

  很多很多年以后,张松龄躺在自家的葡萄架下,在享受着夏日习习凉风同时,总喜欢把自己的所有勋章拿出来,让阳光晒上一晒。

  那枚六等宝鼎勋章按照时间次序,放在案子左首第一个位置。与另外数枚他后来获得的,前后由两届中国政府颁发的各种勋章一起,曾经给他带来无尽的荣耀,也曾经差一点将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然而到了最后,所有这些勋章的意义就都只剩下的一个,那就是,回忆。

  对于一个已经九十多岁的垂垂老者而言,所有回忆,无论高兴的还是悲凉的,都弥足珍贵。无论其中任何一枚,都能让他回忆起一段自己走过的路程。都能让他对着记忆里的那个已经成为过去的自己笑一笑,骄傲或者嘲弄!

  当孙连仲第一次将宝鼎勋章别在他胸口上时,张松龄心境可不像九十多岁时那么平淡。那时他还年青,虽然已经两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却还做不到视荣华富贵粪土的地步。那时的他相信功名但在马上取,那时的他相信凌烟阁上无书生,那时的他,单纯得像一块冰,又狂热得像一团烈火。

  六等宝鼎勋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