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一身阳气,忍不住围拢上来,磨牙吮血之间,就要群起围攻。凌冲微微冷笑,只看天瑛女如何区处。
天瑛女吃叶向天抢白,羞恼非常,见无数发泄,见了这些夯货,二话不说,手中飞起一条血色长鞭,遍生倒刺,一挥之下,就听惨叫连天,挨得近些的血河妖魔吃长鞭扫过,立时皮肉翻卷,同入骨髓!
天瑛女将长鞭乱挥,叫道:“我把你们这些废物!此人是教祖贵客,若敢伤了他,管教尔等身首异处!”那些妖魔吃痛,忍不住退将开去,又听闻是教祖贵客,当下便有大半打了退堂鼓退走,余下之辈不过略瞧瞧热闹,远远掉在二人身后,再不敢趋前。
天瑛女收了长鞭,冷哼连连,血神道人已去,血河宗又灭,血河之中唯以花姥姥为尊,那老祖野心十分之大,自称教祖,欲要纠集血河一族,自成一派。
血河妖魔欺软怕硬,被花姥姥统治经年,桀骜不服者早就身化异物,绝不敢触怒那位老祖,连天瑛女身为花姥姥弟子,亦是坐拥大权,在血河之中说一不二。
凌冲见妖魔退散,微微叹息。天瑛女听见,不悦道:“你叹息个甚么?”凌冲不无遗憾道:“可惜他们不曾扑上!”天瑛女又给噎个半死,怒火上头,险些就要回身教训一下这个不知好歹的小辈,思及凌冲的手段,强自按捺下来。
凌冲确是想借血河妖魔一试剑锋,不过想起到了花姥姥门口,再去杀戮血河一族,似有不妥。血河之中并非全是血河之气,而是蕴有无数虚空甬道,不知接连哪一方小小洞天世界。
凌冲是个自来熟的性子,瞧见一个个泡沫浮于血河之中,未几之间又自消散,忍不住出言询问。天瑛女起始不愿回答,受不住凌冲一言一语的追问,强忍膈应答道:“你这厮怎的如此话痨?比你的剑术还难缠!”
一指团团泡沫道:“此是血河自带的一种变化,时刻皆有无数小洞天生灭,如梦幻泡影,我们血河一族已是见怪不怪,你要小心,那些虚空泡沫连通未知之地,时刻处于生灭之中,若被罩了进去,非得待诏之境之上,方能脱身!”
凌冲瞧着那些团团不定的虚空泡沫,若有所思。天瑛女血神鞭在手,血河妖魔再无阻拦,一路通行无阻,直下血河万丈之处,触眼间一座辉煌宫殿赫然入目,通体金黄,竟似全用赤金打造,耀目生辉。
()
章千零一四 魔宫见姥姥(求个票票)
♂
凌冲深知魔道之辈多半好大喜功,最喜将自家魔宫修筑的金碧辉煌,穷奢极侈,方能彰显气派,也不以为意。天瑛女指着那魔宫道:“这座魔宫本是血河宗总坛所在,被你们太玄派打残,沉入血河,是我师傅将之寻回,用了数十年光景祭炼还原,作为我血河一脉之道场。”
凌冲闻言,定睛去瞧,果见魔宫四面墙壁、宫顶之上尚余道法神通轰击之痕,显是祭炼的匆忙,未及抹去。花姥姥亦是血河宗长老出身,与血河掌教血痕道人不睦,愤而出走,另立门户,收了血河妖魔为徒,传授血河道法。
等血河宗破灭,其将魔宫残址寻了来,又发动血河妖魔修补修葺,方成今时模样。血河妖魔所在多有,血河中又出产各类魔道宝材,正合重炼魔宫。花姥姥亦想仿效太玄派,将魔宫祭炼成太象五元宫一般,可攻可守,用来作为开宗立派的道场,可惜血河妖魔中开启灵智者不多,精通法器祭炼的更少。她自家还要打坐修炼,没得闲工夫炼宝,只好先草草将魔宫恢复一新,留待日后再说。
魔宫广大,内中盘踞了无数妖魔,那些妖魔生性粗鄙,甚而未脱兽性,全然不通礼法,就在魔宫之前甚或大门两边席地而坐,手捧血食大口嚼吃,一口下去只咬得血汁四溅,吃饱之后便歪在一旁,酣然大睡。
天瑛女亦是血河妖魔出身,但受花姥姥亲炙多年,已有几分人族练气士的模样,对此景本是见怪不怪,但今日不同,有凌冲这位外客在,血河一族只会令人耻笑,素手一挥,血影神鞭舞动,分化出无数鞭影,手腕一抖,已将魔宫门前妖魔尽数抽上了天!
那些妖魔要么大睡,要么大吃,猝然被袭,各个发出惊叫怒吼,以为是外敌来犯,就欲上来厮杀,及至看清是天瑛女,一个个突然哑火,等坠落于地,立时灰溜溜跑个没影。
天瑛女出了一口恶气,引领凌冲往魔宫而去,到得大门之前,扬手打出一道法诀,落于门上,一片轰鸣声中,宫门大开,露出内中。
魔宫之中十分空旷,并无闲杂妖魔游荡,亦无血河真气,好似阳间普通的宫殿一般,内中所用大多是血河所产一种巨石,通体血红,坚硬难摧,十分耐用,只消用血河道法粗粗祭炼一遍,便可用来修筑工事。
天瑛女在前引路,这一次再无波折,直达中心大殿之上,见四壁空旷,只在正中摆放了一尊硕大丹鼎,想是花姥姥平素炼丹之用。
凌冲是玄门正宗出身,纵使到了魔宫之中,亦不会失了礼数,两袖垂地,目不游移,静静等候。天瑛女见他如此,哼了一声,扬声道:“师傅,太玄派凌冲到了!”声音回响于大殿之上,四面折音,更显殿堂空旷。
其话音方落,就见殿上起了一道血流,直冲而上,血流之中生出一朵血色莲花,莲瓣缓缓张开,露出内中花蕊,花蕊之上端坐一位美貌妇人,身穿大红道袍,一双凤目落在凌冲面上,正是血河宗硕果仅存的长老花姥姥。
凌冲见花姥姥现身,躬身一礼,说道:“太玄郭掌教座下弟子凌冲见过花前辈!”花姥姥名头虽老,面容却堪比少女,甚而比天瑛女犹有过之,当得姿容无双四字,见凌冲态度恭谨,微微点头,说道:“你师傅郭老鬼卑鄙狡诈,想不到教出的徒弟倒还懂得礼数。”
凌冲笑道:“凌冲不敢闻师之过,花前辈若对家师不满,再过几日便是家师证道之期,大可前去观礼,当面挑明。”
花姥姥冷哼一声,说道:“郭老鬼要证纯阳,早就偷偷摸摸证了,如此大费周章,遍邀宾朋,必有猫腻!他证他的道,我也懒得去瞧!”
凌冲笑了一声,问道:“不知前辈要见晚辈,所为何事?”花姥姥上下打量他一眼,凌冲道行虽深,但在魔道老祖法眼之下,仍是无所遁形。
花姥姥眼中所见,其周身自有黑白二气周流不虚,其中又有无数金色符箓游走不定,法身诸穴窍又时刻与虚空相连,再加身畔剑光隐隐,竟是兼修诸般玄妙法门,每一门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