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又遭应啸暗算,被打落凡尘,困锁于轮回世界。应啸算计狠毒,用法阵将其元神肉身分离,抽取其本命元神,借弟子之手炼成一面天龙旗,威力无穷。
但敖雷乃是龙神母亲子,龙神母碍于自家儿子犯了天规,不敢公然与仙帝作对,放任敖雷遭难,此仇此怨自然记在应啸头上,不可化解。
应啸也知终有一日要面对龙神母怒火,故而数千年间闭坐死关,修炼一门玄冥所传的根本道法北玄寒冥真法,此法乃玄冥老祖成道之法,连遭劫的小徒弟都未传授,独独传给开山大弟子,足见宠爱。
玄冥老祖还赐下一缕本命精气,应啸心高气傲,不肯炼化了以助功行,反将之炼成赵神君法体,代他四处行走,直至今日被孟神君误打误撞斩了,这才返本归源。
应啸坐关之际,感应到同源真气飞来,强横无匹,本能间将之炼化,恰如一点灵光迸发,数千年苦修之功席卷而来,终于将这门北玄寒冥真法修至大成,此时其人法力在归一境中亦是出类拔萃,几乎不比那天星界中的焚天魔祖弱了。
应啸回思往事,不禁感慨万千,但他天生性子冷酷,这般杂念也只在心头转了一转,便自抹去,忖道:“我用尽心机,不过为了得到敖雷龙魂,祭炼天龙旗,有此宝相助,与我本源法力合一,便有机会进窥那合道之境,此事关乎我之不朽道业,就算将整个龙族得罪干净,亦是在所不辞!”
应啸修成真法,周身气机水涨船高,层层向上而转,如静夜孤峰,陡壁峭拔,玄冥世界之中亦随他呼吸吐纳,作出种种应合,一提一挈之间,纯乎自然,深得玄门修行之妙。
归一境乃阴阳调和,万法归一之意,入得此境,已然上窥天道,视凡俗之事如粪土,举手投足之间,开山裂海,焚灭世间,亦是等闲。但归一之上,尚有合道诸境,那等境界,清虚无为,神通自生,不假外求,则又是一番妙意。
应啸百般算计,只因其师指点他道,唯有炼成一柄天龙旗,方有望突破至合道。合道之境,身与道合,与道合真,不死不灭,也不虞遭劫临灾,应啸毕生所望,便是修成那等境界,俯视苍生,笑傲乾坤。
应啸怔然片刻,将杂念斩杀干净,足部轻移,就在虚空之中步步向上,宛如有一道登天之梯一般。几步跨过,已至玄冥世界最顶一方,应啸向着域外星河躬身下拜,恭声道:“弟子应啸,乞请师尊显圣!”
玄冥老祖与道合真,在玄冥世界之中宛在宛不在,无住无所住,全无挂碍处。应啸声音方落,玄冥世界虚空壁垒胎膜之上微微浮动,现出一张模糊面容,依稀是一位老者模样,开口道:“何事?”
那面容正是玄冥老祖显圣,应啸再拜禀道:“弟子得恩师一缕精气之助,已然将北玄寒冥真法修至大成,特向师尊禀报。”
玄冥老祖道:“很好!为师这数千年来,以神念遨游星河,祭炼虚空,想要更上层楼,无暇看顾于你。你能修成本门根本道诀,正是大劫将临,气运兴隆之兆!”
应啸道:“弟子已派寒剑两个下界入轮回界中,将那孽龙元神炼成法宝,轮回界重光之日在即,如何区处,还请师尊示下!”
玄冥老祖道:“还能如何区处?等轮回盘重光,去抢来便是!本门只擅寒冰道法,何时精通先天神算了?你只放手去做便是!须要记住,那孽龙元神乃是你成道关键,错过此物,你便错失了机缘,非但止步于归一境,还有奇劫临身,慎之、慎之!”
那面容言罢,立时消散不见。应啸恭恭敬敬三拜起身,面露沉吟之色,目光一转,投注于虚空之外九天星河之处一点,恰是轮回世界的所在。
以应啸的修为,还不足将轮回世界之内诸般事务瞧得通透,如掌观纹,但在他眼中,轮回世界有如一团涡流,旋动不休,其中有数团光华,沉凝无比,乃是玄门练气士之门户所在。
又有数团黑光悬浮,正是魔道门庭落足之处,其光华满布玄阴之气,应啸哼了一声,微微侧头,又见轮回世界之外,一点星光敛而不发,任他运足法力,亦不能看透,不禁咦了一声,自语道:“想来彼处便是甚么星宿魔宗了,果然有些诡异!”
章千零零一 暗算拂真(最后一天求票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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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太玄峰前,拂真道人与郭纯阳相面而坐,身下便是茫茫山河白气,两位掌教也不用茶酒,袖手论道,尽显仙家气韵。
拂真道:“眼下轮回盘重光在即,玄魔两道修士人人自危,不知郭掌教如何区处?”郭纯阳笑道:“轮回盘之事乃是无数大佬谋划,计谋深远,我等纵有些许神通,在其等眼中亦不过蝼蚁耳。打不过,只好躲!”
拂真目光闪动,问道:“哦?是如何躲法?”郭纯阳一指太象五元宫道:“本门自二百年前封山伊始,便着手打造这件法宝,便是为了今日,能于大劫来临之前,带了门中星火种子,逃出生天,远离此界!”
拂真远远望了一眼太象五元宫,见那宫殿占地极广,内中宝光隐隐,确有不测之威,微微摇头道:“郭掌教深谋远虑,老道佩服,可惜此宝虽经祭炼,到底灵识未生,怕是难当大用。”
法器之物,唯有生就元灵,腾挪变化,方能称为法宝,法器与法宝之别,恰如天壤。要祭炼一件法宝,非得长生级数耗费无数苦功,还要机缘巧合方可,其中曲折艰难实难为歪人道也,只看拂玉道人成道极早,到如今也无一件法宝傍身,便可知端倪。
郭纯阳志向甚大,竟要带了太玄满门上下脱离轮回世界,不染劫数,但太象五元宫祭炼的宏大则已,却非是法宝级数,妙用不足,怕是难以承载太玄一派气运,故而拂真方有此言。
郭纯阳笑道:“道兄所言甚是,不过离大劫还有些许时日,我们师兄弟几个联手,总要拼上一拼。”拂真笑而不语。拂玉侍立于拂真身后,忽然出言道:“听闻郭道兄的弟子唤作凌冲的,得了太清门符道传承,如今已是贵为太清门掌教,本门与太清门素有龃龉,势不能坐视不理。”
此言一出,惟庸面色阴沉,百炼道人冷笑一声,场中气氛一时尴尬不已。拂真老道哈哈一笑,说道:“我清虚道宗与太清门的仇怨,绵延数千载不曾消解,以老道思来,凌冲那孩子当是误打误撞得了太清道统,一时见猎心喜,忍不住修炼起来,原也算不得甚么。太清门毕竟灭门数千年,出了一两个传人,难道便能死灰复燃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