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杀余凉
原来,就在张瑜绘制破阵法门的时候,余凉四人已经沆瀣一气,暗通款曲,决定等张瑜破开阵法的一瞬间就对其发动攻击。
先前他们装作试图破阵的模样,终究还是一个幌子,他们的目的就是等张瑜破开阵法,好坐收渔利。
只是他们没有想过张瑜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仙人阵法破开,属实有两三分本事。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纵使除了余凉之外的其他三人,并不愿意在此与张瑜生死相搏,但余凉都已经率先出手,若他们毫无反应的话,只怕是会两头得罪。眼下,倒不如直接将张瑜和窦长宁二人击杀,这才是最好的选择。
细想除了余凉之外的三人出手的缘由,不过是因为此行是有中元宗提出来的罢了,他们早在漫长的跋涉之中,积压了许多对中元宗和张瑜的怨怼,认为如若不是因为他们也就不必来到此地,受着无妄之灾。
只是他们选择性的忽略,若果不是因为此行,他们也不会得到整个中天小世界的鼎力支持,也就没有如今的这般修为。
可是漫长的空洞期和近在咫尺的金塔,动摇了他们的向道之心,击杀了张瑜和窦长宁之后,即能少两人分享宝物,又能为自己这段时日的苦难报仇,何乐而不为呢?
窦长宁手中的太极轮盘,还未来得及动手,他就看见余凉四人的脚下出现一道道寒光。不察之下被寒光击中的人,行动速度越来越慢,每被一道寒光击中,他们身上就会覆盖上一层薄薄的冰霜。
四人之中,也就余凉的反应快一下,由利剑组成的双腿,跳跃到了半空之上,试图从上方逃离阵法。可张瑜不会任由她这般轻易的逃离,若论及速度,只怕十个余凉也跑不过张瑜。
张瑜手中寒光闪动,太乙真水凝聚在他的指尖,他双指并拢,戳在了余凉的头顶上,余凉的身子随即被冰霜覆盖,她也一同被冻成冰块。
原来刚刚更本就不是什么阵法消散,而是张瑜又在原有的阵法外,重新布置了一道新的阵法。
此阵法是他用太乙真水绘制,能对所有攻击此阵法的人进行反击。若那几人按兵不动还好,只可惜他们选择对张瑜出手。
早在余凉来的那一刻,张瑜便发现她眼中对自己的怨恨浓郁得都快要形成实体,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张瑜实在想不明白,不就是在比试上赢了她一场,至于对自己怀恨这么久吗?
如此仇敌在身边,张瑜怎么可能安心破阵呢?他为了将余凉一伙人一网打尽,选择用太乙真水布置一道防护阵——“寒水阵”,此阵法布置成功之后,不仅可以起到防护之效,而且在张瑜的操控之下,会生成寒冰箭对命中之人造成伤害并冻结。
窦长宁双手隔空托着太极轮,一脸吃惊地望着躺倒在地上的四座冰雕,他再扭过头看看张瑜,由衷佩服地说:“张兄,谁要与你为敌,绝对是他这辈子犯的最大的错误。”
张瑜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
随手将四人的储物袋去到手中,他就捏碎了四座冰雕,连带着里头的人全都碎成粉末,在张瑜操控的烈火中灰飞烟灭,彻底消失在了世界之中。
窦长宁刚刚摆出的笑脸还愣在脸上,他原本一位张瑜将人冻住,只是为了小惩大诫,并没有想要杀了他们。
谁曾想,张瑜动手不带一丁点犹豫,当场就将四人杀得干干净净,连骨灰都没有留下。
窦长宁看了一眼火焰熄灭后,干干净净地通道,仿佛那四人从来没有来过一般,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唾沫,再一次的感叹道:“做你朋友,是我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事。”
张瑜白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储物袋抛给窦长宁,没好气地说道:“别在这白话了,有时间将他们储物袋里的灵石法器理一理,咱俩五五分成。”
对于窦长宁而言,这无异于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哪里会拒绝,当场就捧着十数枚储物袋,走到一处空旷之处,背靠着通道开始清算战利品了。
而张瑜则是走到阵法前,再一次心无旁骛的仔细端详着阵法,这一看就看了整整半个月。
半个月的时间内,窦长宁早就将灵石法器都分好了,却没有打扰全神贯注的张瑜。他将收获一式两份,其中灵石居多,法器却只有稀疏几件,丹药倒是还不少,只不过在窦长宁的眼中,这些丹药全都不值一提。
中元宗早就向其他几宗透露消息,等到了中世界,除了灵石,其他一切都得上交,因此他们各个都没有带法器,反倒是呆了许多灵石,打算等到了中世界,再去购买适合自己的法宝加以修炼。
现如今这些灵石白白便宜了张瑜和窦长宁,每人身上的灵石,都增加了十五万之多,这么多灵石堆在一起,说是两座小山也都没问题。
又过了半个月,那日窦长宁正对着古方,用药鼎炮制丹药,突然张瑜直挺挺的倒下。
吓得窦长宁赶忙跑过去将其扶起,只见张瑜面色苍白,唇无血色,眼睛之下尽是乌青,口中还喃喃地低声念叨着:“有办法、有办法了。”
说完之后,便在窦长宁的怀中晕了过去。窦长宁赶紧摇了摇张瑜的身子,张瑜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
正当窦长宁决定撬开张瑜的嘴,为他灌下灵丹之际,他仿佛听见张瑜口中传来一声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窦长宁侧着脸凑到张瑜的嘴边,才发现他哪里是在低语,更不就是在打鼾。
窦长宁吊起的心这才放下,原来张瑜只是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大,才昏睡过去,等他休息一会,精神里补足之后,自然也就行了。
想到此处的窦长宁,将张瑜平放在地上,自己则坐在他的身旁,看似实在修炼,实则是在为他护法,让他能够安心入眠。
等张瑜醒来之时,已经又是三天后了,满打满算从他们进入通道,已经过去整整一年了。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张瑜直接与窦长宁分享了破阵之法。
“此阵法不用灵力,看似也就没有阵眼,其实并不然。只要是阵法就一定会有阵眼,只有掩藏的好坏罢了。”
张瑜带着窦长宁走到阵法前,指着塔尖上的铜镜,对着他说:“这就是阵法的阵眼。”
窦长宁对张瑜的话自然是相信的,只是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破阵。
就在此时,一团黑色的魔气从张瑜的手中浮现,覆盖在了阵法之上。通道的白光无法反射铜镜之上,随后铜镜也变得暗淡,原本附着在金塔上的闪闪金光也彻底消散。
张瑜细数着时间:“三、二、一走!”
话音未落,被魔气覆盖的阵法轰然倒塌,而张瑜拉着窦长宁趁着这个机会钻入了阵法中。
因为阵法的倒塌,通道的白光再一次反射到了铜镜之上,消失的阵法也在第一时间恢复原样。
窦长宁和张瑜还未曾来得及喘口气,屋瓦上的精光,化作一道道锋利的金色短刃,朝着二人袭来。
两人仓皇闪躲,可是金光几无规律,加之又是铺天盖地的袭来。张瑜因为修炼体术多年,躲闪起来倒还算是从容。
但窦长宁就显然有些力不从心了,他撑起太极轮盘,试图通过轮盘之力阻挡金刃。
可他的灵力总归是有限的,而满天的金刃却是无穷无尽的。
这样持续耗下去,两人都得折损在此。
张瑜突然眼尖的发现,塔底的连廊门口没有刀片飞入,张瑜撑起一块坚冰,挡在自己和窦长宁的上空,发动无影步,带着窦长宁三两步就躲进了金塔的廊下。
果然,金色的刀刃因为失去了二人的目标,重新化作金色的光点,回归到屋瓦上。
窦长宁心有余悸的喘着粗气,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说:“刚刚那是我们触动了阵法吗?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短刃一同出现。”
张瑜没有回他,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眼前与众不同的一扇木门之上。
木门的材料不算稀有,奇怪的是木门上刻有的图案。一位衣带飘飘的仙人,迎着皓月站立沉思。
若单看这些还不算奇怪,奇怪的是这人身上足足插了十柄利剑,且每柄利剑都做到了将那人洞穿。
仔细观察,还可以看见那人的脚踝上系着一根银色锁链,将他牢牢地禁锢在此地。
张瑜心中看了不免疑惑,十柄利剑与着十层宝塔是否有关,那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被刻在门上?莫不是其中没有宝物,而是关押门上之人的牢笼,那么他们此行岂不是有死无生?
未等张瑜想明白其中关窍,紫檀木门竟然自己“咔嚓”一声打开,露出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像是一只择人而食的怪物,静静地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两人的神识根本伸不进黑洞之中,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对视,异口同声地说出:“拼了”,随后一同踏入漆黑的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