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讽的话甚是刺耳,雨晰的面容一冷,试图平息体内的气息,“姑姑,雨晰虽是江湖女子,但也知道礼义廉耻的,姑姑来此就为了说这些个刺耳的话吗?”
“我不同意你与我侄儿成亲,雨晰姑娘,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孩子你留下,但人却是不能留,我不想让我侄儿的一生有污点,所以希望你自行离开。”荀兰面冷声更冷。
雨晰袖中的拳头紧握,但却寸步不让,“怕是让您失望了,我不会因为您这几句话而离开他的,您是他的姑姑,我自然尊重您,可是若您来此就为了要让我离开,那恕难从命,雨晰今生非他不嫁。”她坚定的眼神看向荀兰,若她不是荀英的姑姑,她早就一鞭子挥过去了。
荀兰挑眉道:“不离开?”
“绝不。”雨晰肯定地道,做好了她要找碴的准备。
突然,荀兰却是拍起掌来,那脸上的嘲讽之意如潮水般退去,伸手握住雨晰的手,“看你这坚定的样子,我就放心了。”
雨晰被她这忽冷忽热的表情弄得一怔一怔的,她这唱的又是哪一出?“你不是反对我与他在一起吗?”
“怎么会?”荀兰拉着她往正堂走去,“你肯嫁他,我回头还要给佛祖上香念声阿弥陀佛呢,况且你还生下了荀家的下一代男丁,更是功高,祖宗们在地下也要笑得合不拢嘴。”
雨晰被她拉着走,这姑姑怎么想得出这一出来?心中微诧异,而且与荀真一样的说辞,都怕荀英娶不着媳妇,他又不差,还愁娶不着媳妇?不过心里还是有几分甜意。
荀兰见她不作声,以为她恼了她,遂小心翼翼地道:“别恼姑姑说那些个难听的话来试探你,雨晰姑娘,这些话虽然不中听,不过只怕将来有人碎嘴说得更难听百倍,你可要有心理准备,好在你也能承受得住。今儿个进宫,真儿跟我说起你们的婚事,她要我过府帮忙打点一二,姑姑不过是提点意见,成亲是大事,马虎不得,婚期真儿会择,应该不远了。”拍了拍她的手,“你与孩子们到京,我也未曾相迎,若不是今儿个真儿提及,我仍不知道你到来的事情,当年英儿那事怨我多事,你可不要误会了英儿才好。”
雨晰忙道:“姑姑不要这样说,那时候我也不好,所以这事哪有谁怨谁的说法?而且应是我们这些个晚辈登门拜访姑姑才是,哪里劳动姑姑前来的道理?”
这些个话说得滴水不漏,荀兰听后,脸上的笑意更深,看来真儿担心她不适应帝京的生活有些多余了,“看你这样,我就更加放心将将军府交给你,雨晰姑娘,你真的不错,这些年你受苦了,都是那混小子的错。”
雨晰被赞得脸色一片潮红,这荀家姑姑很是和气,心生好感,待到了正堂,亲自给她奉茶,还着人带雨氏兄妹前来,荀兰一看到这对双胞胎,一把就揽住忍不住落泪地问长问短,还让他们过些时候到魏府作客,大家熟络熟络。
有荀兰前来帮忙,成亲所需物品更容易打点,但就在荀兰陪同雨晰到魏家布庄选布料时,听到有两个头戴珠钗的官夫人在旁选布料,其中一个道:“你听说没有?原来荀将军有一对私生的龙凤胎,怪不得当年鸿胪寺卿的女儿死活不肯嫁,原来还有这么一茬。”
另一个挥着香帕,小眼睛眨了眨,“你从哪儿听来的?”
“京里现在都传遍了,那女的携子前来要荀将军负责,荀将军不得不娶那不守妇道的女人,未婚生子呢,我光是说说都觉得羞,那女的怎有颜面生下来?”
“是啊,若换成我怕是一头撞死了……”
雨晰闻言,眼睛却是微微一眯。
荀府,荀英拿着马宗递过来的资料看了看,然后皱眉看向他,“这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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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致对外
马宗坐没坐相,一副吊儿啷当地将双脚搭放在八仙桌上,骨碌碌地灌了好几口茶水,“我弄来的消息还有假的?若不是你灭了流云山庄的消息在江湖上传开来,我偶得了这消息后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京城就是想给你提个醒,这回你可得给足了我银子才行,朋友归朋友,钱一分也不能少。”一副势力眼的样子,摘了几粒桌上的葡萄抛入口。
荀英看了一眼这马痞子钻到钱眼里的样子,这小子靠贩卖消息为生,当年若不是无意中救下他,两人也不可能成为莫逆之交,嘴角扯了下,“放心,一分也不会少了你的。”
他的目光再度落在手中的资料上,没想到蒋乃曦这自恃是武林正道的人居然与邪门歪道来往,怪不得当日他就发觉他的武功招数颇为怪异,逼得急时就会出一些阴招,原来暗地里还隐藏了一个堪称歪门邪道的师父。
若不是马宗这次前来报讯,他绝不可能想到还有这样的内幕,祁天火,一个在数十年前称霸武林的人,后来做下了一夜杀人满门的通天大案遭到武林正道追杀,在十多年前消失于武林中,原来做了蒋乃曦暗地里的师父。
“怪不得,他能藏匿那么久也没有被人发现,原来有流云山庄作掩护。”荀英放下手头的资料站起来看着窗外的流云,背着的手却是交护着轻敲。继而想到雨晰随姑姑出门置办成亲用品,才分开了不过半日功夫,他倒是颇为想念她。
马宗道:“你可不要掉以轻心,对了,你真的要娶雨晰啊?没想到她居然给你生了一对龙凤胎,这消息瞒得好紧,我硬是一点也套不出来,真是有辱我的名声,这丫头怎么就想不开要为你生孩子呢……”顿时,一支毛笔向他射来,他眼睛都睁大了,灵敏地跳开,躲开了这射向他嘴巴的毛笔,“有你这样对待千里迢迢来报讯的朋友吗?”跳起来怒道。
荀英余睨他一眼,“我可是银货两迄地向你购买来的消息,何来千里迢迢的报讯?还是说你马痞子不打算收钱?那就另当别论了。”眼里有着邪光闪过。
可恶,马宗张大口看着荀英那一脸正经的表情眼里的邪魅之光,这不是一块硬梆梆的石头吗?什么时候也学会消遣他了?不禁疑道:“你到底是不是荀英?”
立刻可怜的马宗遭到了砚台的袭击,这就是乱说话的下场。
话说另一边厢的雨晰,听到这两个长舌妇越说越不像话,耳力好的她听到其中一个阴阴地笑了两声,“你说那对龙凤胎会不会不是荀将军的孩子?怕是荀将军帮人养孩子了也不知道?”
另一个挤眉弄眼,“谁知道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