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这时候忙提醒着。
荀真却是没有理会,迅速地将龙袍剪开,“现在是非常时期只能行非常之事,皇上不会怪罪我的……”话未说完,一件龙袍已经被她剪成两瓣,然后迅速地剥下,斜睨到那群人不赞同的神色,“究竟是一件龙袍重要还是皇上的性命重要?”
众人这回又哑口无言了,随即一想,自然知道当然是皇帝的性命重要,荀真这做法也无可厚非,遂都默言无语。
没一会儿,宇文泓身上只着亵裤,一片瘀青的胸膛展现在众人面前,荀真一边拿热水给他擦拭身上的血迹,一边看着御医会诊,此时听到宇文泓无意识地痛哼声,紧张地问,“怎么样?伤得严不严重?”
“总管事大人,皇上的胸口处断了几根肋骨,但这些都不是重要的,而是那些肋骨刺伤内壁产生瘀血,血水若导不出来,会加重皇上的伤势……”
“那就导出来啊,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荀真忙道。
众御医都面面相觑,这不好办,还是那有着山羊胡子的院判道:“这不太好办,如果我们用针的效果也不会太明显,惟有用内力之人运功逼出……”
“这好办,来人,将张统领唤进来。”荀真道,这种事除了张三久之外她还是不轻易让人碰触宇文泓的身子,毕竟不知别人安的是什么心。
“总管事大人,还不止这些,运功加之用针都不能让瘀血顺利流出,唯有……”院判望着她半晌,就是不说。
“到底要如何?你倒是快说啊,若是担误了皇上的病情,我唯你是问,到时候你别怪我将你们太医院一干人等都治罪。”荀真满脸严肃威仪地道,美目中满含不输给帝王的气势。
太医院的院判从没有接触到荀真这一面,脸上不禁冒冷汗,这荀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威严?“须得有人嘴对嘴地给皇上吸出瘀血,三者相配之下才能将瘀血导出,这样陛下的伤势会好得快些,不然只怕往后会留下不必要的手尾,这会缩短皇上的寿元。”
一众大臣听到这些话都不禁面面相觑,最后目光却是集中到荀真的身上,现在就看这个女子如何抉择了?
荀真愣了愣神,但很快就回过神来,“那还等什么?赶紧行动啊。”
她不介意?众人都错愕了。
荀真这时候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只要他能好起来,她有什么颜面舍不得?脸上又是灰又是血的,趁着御医讨论用针的力度与穴道,她忙清洗一把,刚洗完,张三久就进来了。
“开始吧。”荀真急道,就怕拖延下去会有不好的后果。
她的心里有几分紧张,揽住宇文泓的肩膀的手都有几分出汗,虽说是救命,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这种事,她的心里还是打鼓,但当御医忙喝一声“快——”时,她的脑海就一片空白,两眼只看到他痛苦得皱眉,心里一疼,红唇就凑了上去,吻上他冰冷的唇……
她心无旁骛地吸出他自嘴里冒出来的血水,舌尖尝到了那股血腥味,心头一阵鼓舞,忙吸吮出来,然后转头就吐到一旁太监端着的金盆里,来来回回地吸吮了数次……
一旁的大臣都看呆了去,看了眼金盆中的血水及荀真的作为,再看到皇帝的神色似乎舒缓了一些,顿松一口气,皇帝的性命得救,他们也不由得感激地看着荀真。
当御医示意血水已经清理得差不多时,荀真这才停止动作,接过太监递上的明黄布巾给宇文泓擦去嘴角的血水,顾不上自己嘴里的血腥味,“御医,这样就没事了?”
“应该没生命大碍了,不过皇上受伤不轻,只怕要卧床休养一段时日才行。”御医道,看到宇文泓昏睡过去,“还有,只怕一时半会儿,皇上还清醒不了。”
只要他的性命无碍,荀真就谢天谢地了,温柔地给他抹去脸上的汗水,着御医包扎伤口,这才转身看向那群怔愣的大臣,“严太傅,你传令下去,不准任何人透露皇上的病情,那名白莲教的教主逃了出去,只怕又会生出什么事来?现在要稳住人心。”
严翰这才留意到这个问题,不过由荀真来吩咐总感到有几分怪异,故而一时做不出反应。
荀真却是脸一冷,“严太傅,我知道你们大家对于我插手这些个事都极反感,但是我已说过非常时期只能行非常之事,皇上现正昏迷着,难道这个时候还要墨守成规吗?”
严翰的脸色难看起来,这回不是气红的,而是羞红的,“是,荀总管事,我这就出去约束他们。”
“那就好,宫里这一块不用担心,自有我来约束。张统领,你去与瑞统领照个会面,将柳家的残余都关押到大牢里去,不要有遗漏……”荀真揉了揉疼痛的额角一一吩咐,只怕天亮后还会有一场争斗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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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主持大局
荀真的声音在这帝王寝室里格外的响,但这个时候没有人驳她的话,纷纷点头应是,张三久更是极快转身离去与瑞统领趁夜接头。
许冠庭这时候皱眉道:“荀总管事,白莲教之事该怎么办?他们在京城里肯定有秘密的传教点,只怕他们要在京城掀起新一轮的风暴,不得不防。”
刚又转进来的严翰也忧心忡忡地道:“许尚书说得没错,我们最好还是要派兵去镇压白莲教,将他们在京城的势力一一铲除,这样才能安心,可恨的是这帮邪教势力却将皇上炸成重伤。”最后更是义愤填膺,如果现在皇帝清醒过来就好了。
黄将军也在一旁道:“柳家的人都清理得七七八八,唯独这白莲圣教,我之前与柳大多次接触,愣是一点消息也没弄到手,不然也不至于最后被白莲圣教的人出其不意地伤到皇上……”
荀真心中最担心的也是这个白莲圣教,看到黄将军的表情懊恼,遂上前打断他的话,“黄将军莫要自责,柳大与那白莲教教主都是防心甚重的人,他们又岂会轻易亮底牌?尤其是这个白莲教教主,我感觉到他不简单,现在我们掌握的资料还太少了,轻举妄动只怕更为不利,夜已深了,大家先出宫回去歇息吧。”
黄将军看到荀真身上除了脸与手之外,都是一片狼籍,想到刚才那一幕,不管如何,她够格做帝王独宠的女人,遂道:“荀总管事放心,我们定会想法子看能不能从那些柳家及白莲余孽的口中获得一点他们的信息,末将这就去审问。”
荀真微点点头,对这黄将军似乎认识又更深一层,好在这人不是那么的心胸狭隘,遂也真诚道:“黄将军今天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