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蝼蚁之命虽小,但也是命不是吗?”笑了笑,“也难怪柳相的孙公子会公然做下那种事,原来柳相就是这样教导他的,淫人妻女无罪?”
她那一挑眉挑衅的眼神让柳晋安的老脸上的肌肉抖动了一下,这个女子实在可恶。
朝臣私底下也小声地议论着,那几个家中有女人涉及到偷情状的人都微低下头,纷纷怒瞪柳晋安。
宇文泓适时道:“太后,荀真所言也不错,太后要与她为赌,确实要有个赌约?不然这赌局不成立。”他的手松开了龙椅扶手,“况且太后对于暗杀她一事要有个表态,朕已说过,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上不用时时拿这条来堵哀家的嘴,”柳太后看了眼荀真的面容,心里也在衡量着这赌该不该打?随即眼一眯道:“好,荀真,哀家就依你,哀家也在此承诺,如果你在三个月内有孕,那么哀家就离宫到皇陵去给先皇守陵,永世不回宫中,亦不再对皇上给你的独宠再多置喙。至于另一件事,哀家不认为有错,不过皇上认为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今日哀家就还你一个公道……”
“刷”的一声,柳太后披散头发来,迅速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割下一把头发,举起示众。
“哀家这交代,皇上满意否?”柳太后看向宇文泓。
宇文泓原本以为她要像上回一样自尽于金銮殿,身子稍稍离座,看到她手中那把青丝后才坐下,这老太婆果然狡猾。
一直以来对于上位者,都有用发代首之说,柳太后暗杀荀真依例当斩,但是她用发代替,等于是斩过一次首,须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般人不会轻易地损伤父母所赐的躯体。
“娘娘?”柳晋安故做痛心疾首地喊道。
所有的朝臣都愣然了,柳太后此举出乎他们的预料之内。
荀真看了眼那把青丝,柳太后果然能前来这大殿救柳家还是有所凭借,居然想到这法子来逃罪,美目瞟向宇文泓,看到他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应下赌局。
宇文泓知道曹婆能放她回来代表她的身体已无大碍,还提前了一两个月时间回来,但是这不代表在三个月内就能怀上,如果这样紧急,只怕又要重蹈覆辙,压力太大仍然是怀不上的。“太后……”
“皇上,哀家问的是荀真。”柳太后讥讽一笑,“荀真,你要的交代哀家已给,赌注已许,怎么?你连这信心都没有?还提什么为皇上开枝散叶,果然就是不下蛋的母鸡,这样哀家要处死你的理由就充分十足,你,是华国的……”她另一只手中的权仗指向殿下的荀真,充满气势地指责她是罪人。
荀真全身的毛都竖立起来,嘴角含了一抹冷笑,眸子里毫无感情地睇着太后的面容,“太后,既然你非要与荀真打赌,那好,这赌约荀真应下了。”
“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皇上与众卿家都为证。”柳太后朗声道。
宇文泓有些责备地看了荀真一眼,这丫头到底知道不知道这种赌约是不能轻易许的?若是旁人还好说,这是柳太后,万一三个月内无孕呢?这丫头是不是要气死他?盼星星,盼月亮,她终于回来了,现在又私自应下这种赌约?
柳心眉冷笑地用仅有她与荀真听得到的声音道:“荀真,应下这种赌约你迟早会输,我就等着看你的晚景凄凉……”
“只怕你没有这样的好运。”荀真也低声回了一句。“这次的事情你也别想随意逃脱。”
两个女人的目光似要燃起火来,柳心眉冷哼一声,“这不用你操心,你有这心思还是操心你的肚子吧,保佑它在三个月后鼓起来。”
上头的柳太后端坐回椅子内,将那络断发交给身后的太监,“皇上,这件事就此揭过,宸妃也是忧心皇嗣,而且奉的都是哀家之令……”
“太后,虽说她奉的是你的命令,但出言不逊顶撞朕难道也是出于你的授意?”宇文泓冷笑道,“高文轩,将那夜朕让你记下的话向众臣公宣读一番,让人听听这宸妃是如何对朕出言不逊的?”
“是。”高文轩出列,从袖中掏出册子,在众人竖耳倾听之下将柳心眉那日所说的话一句不漏地说了出来,“这可是宸妃娘娘对皇上的态度,自古以为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乃三纲五常,试问宸妃娘娘这堂堂一品妃可有遵从三纲五常?”
除了柳家一系之人外,所有的朝臣都哗然,柳宸妃连质问皇帝的话都敢说?这不敬之罪无可指谪,纷纷要求惩戒。
柳心眉的心一急,那天夜里失控的话居然让他拿来做把柄,“皇上,臣妾那天夜里说错话了……”
“一句说错话就可以将你的错处抹去吗?宸妃,你置律法于何地?是不是人人指着朕的鼻子骂,事后只要一句说错话了就可以解释?太后,你说是不是?”宇文泓朝柳太后问。
柳太后没想到这侄女连一时之气都忍不住,那样与皇帝说话岂能得好?毕竟是自家的侄女,再说留着还有用,“皇上,她年幼,所以才会犯下这种错……”
“年幼?朕记得她也二十有一了,这还年幼?”宇文泓嘲讽道。
柳晋安自始至终没有看柳心眉一眼,“皇上,宸妃娘娘已知错了,皇上责罚是应该,但是还请看在我们柳家为华国尽忠的份上,从轻发落宸妃娘娘。”当即磕了一个头。
这个早朝发生的事情足以成为华国未来至少半年的谈资,里面有太多的弯弯道道可说,不管是皇帝、太后、荀真、宸妃、柳相哪一人,都足以大说特说,皇室秘辛啊。随着朝臣回家后说与夫人听,夫人间又一再口耳相传,以至越传越广,尤其是那一场三月怀孕的赌局更是众人瞩目,纷纷猜测荀真是不是会在三个月后怀上身孕,一时间举国都在观望。
退朝后,一回到华龙宫的后殿,宇文泓沉着脸背着手走在前面,一进殿中,一脚踢向多宝格,顿时所有昂贵的青花瓷古董、精美盘栽、绣屏等都纷纷掉到地上,一瞬间,地上“哗啦哗啦”地响。
“皇上?”孙大通表情焦急地唤了一声。
“你给朕闭嘴。”宇文泓怒喝一声,然后看向荀真,“你为什么应下这种赌约?如果三个月后怀不上呢?你要怎么办?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
荀真本来听到瓷器掉到地上的声音时心头就狂跳,一看到他暴怒的神情,忙上前去抱住他的腰,“你听我说……”
宇文泓想要甩开她,但看到那一地的碎瓷片,担心她会受伤,一时间怔了怔,这个女人天生是他的克星,转而一把打横抱起她往内室而去,她的手急忙地环住他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