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让人将椅子搬到外面的庭院里,“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王尚仪随意搜。”
“奴婢只是遵旨行事,还望娘娘恕罪。”王颖尚仪行了个标准的宫礼,看到柳德妃晗首,这才指挥众人进去搜,“小心娘娘宫中的物品。”
柳德妃轻轻地拨着茶碗慢慢啜饮起来,这王颖倒是挺会做人的,心下赞道。
另一厢,在那持着罗盘的钦天监的官员带领下,许悠领着荀真等人亲自往贵绮宫而去,而此时的冯贵妃却是一派镇定坐在那儿等着她们前来搜宫。
在许悠行过礼之后,冯贵妃一看到她这儿的领头之人是许悠时,心下就开始戒备了,倨傲道:“许尚工,小心本宫宫里的摆设,若有个破损的,只怕你赔也赔不起。”
“还请娘娘挪到外间的大殿去,这次搜宫的宫女太监都是训练有术之人,所以绝不会碰烂娘娘寝宫的物品。”许悠也冷道。
冯贵妃朝自己的心腹使了个眼色,要她注视许悠的一举一动,这个女人不可信,而且她现在握有的证据都显示她与太子之间关系匪浅,所以绝不能放她随意行动。
时间静悄悄地流过,冯贵妃坐在前方的正殿上闭目养神,可那紧攥着把椅的手却泄露出她紧张的心情,把自己宫里的人员一一过滤了,可还是放心不下,子虚乌有的事情太多了。
好一会儿,许悠才领着人前来说是没有发现,冯贵妃这才状似悠闲地将茶碗放下,“本宫就说嘛,本宫与这巫蛊案不相干,又怎会在本宫在这儿发现什么证据?许尚工,你还是赶紧去别处寻吧,要早点将娘娘唤醒。”好让她行事。
许悠刚要行礼告退,突然那个持罗盘的钦天监官员却道:“且慢。”上前在冯贵妃坐的地方来回走动,然后在冯贵妃莫名其妙,正要怒斥的时候,他道:“这底下有东西。”
“你莫胡言。”冯贵妃坐着不动,她是后宫的一品妃,这区区小官也敢这样围着她转?真是岂有此理。
“娘娘,请起身,让奴婢派人挖开一看。”许悠道。
“许尚工,你是要侮辱本宫吗?居然让本宫起身给你们在这正殿上掘地三尺?这里是我贵绮宫的正殿,哪会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冯贵妃不肯合作地怒道。
许悠朝荀真看了一眼,“荀真,请娘娘离座。”
荀真不喜欢冯贵妃,但她毕竟是宇文淳的生母,所以基本的尊重还是有的,上前礼貌地请示了几句,但冯贵妃拒不合作,这才朝几名粗壮宫女道:“娘娘,得罪了。”
几人架起冯贵妃,顿时,那张厚重的雕花椅子就被人粗鲁地推开,翻倒在地,这让冯贵妃的脸色阴暗下去,这种目中无人的侮辱实是她生平仅见,好,许悠,这笔账她会记下,只要皇后一清醒,她即刻就动手,绝对要这许悠陪葬。
荀真感觉到身旁传来的冷气,在盛夏的酷暑中让人脊背生寒,眼角扫过,只见冯贵妃的嘴角据成一条直线,那阴暗的脸色更是浮出几许冷酷之意。
贵绮宫的正殿上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掘地三尺的待遇,作为一宫主妃的冯贵妃的尊严遭到前所未有的挑衅。
砖块被撬开,泥土被挖出来,那几名太监都挥汗如雨地进行着,而众人在焦急地等待着,气氛的凝窒不前,让人心浮躁起来。
突然,正在挖土的太监突然大喊起来,“有发现,有发现……”
这一声响不亚于一道惊雷,荀真也愣然了,呆怔地看着那几名太监将一个盒子从泥地里拿出来,在众人的面前展示着,打开一看,赫然是三个包着草的布偶,上面写着皇上、皇后、太子的生辰八字,还插着一根又一根的银针,令人触目惊心。
冯贵妃也瞪大眼了,她死也不会想到自己寝宫有这种东西?
怎么可能?
这不是她的东西,第一个醒觉过来的她嚷道:“这不是本宫的东西,这是有人栽赃给本宫的……”
许悠拂了拂盒盖上的泥土,“是不是栽赃?这里那么多双眼睛看到这是从泥地里挖出来的东西,娘娘不妨省着一口气到皇上面前再分辩?”
冯贵妃颓丧地坐在圈椅内,她被皇后算计了,脑海里立刻响起这句话,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眸子转了转,不行,她要自救,要见皇上。
“荀真,请娘娘移驾。”许悠冷冷地道,此时她的气势竟厉害过这冯贵妃。
荀真依令将让人粗鲁地将冯贵妃娇弱的身子提起,押着有些恍神的她出了贵绮宫。在宫门处正好遇到满头是汗的宇文淳赶到,看到他的俊颜上是少有的纠结,回头看到许悠尚未出来,道:“时间有限,七殿下要说就赶紧说。”带着人向后退了退。
宇文淳感激地看着她,想到母亲的处境,双手忙握住母亲的手,“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会牵涉到巫蛊案中?”
冯贵妃看了眼儿子,咬牙切齿地道:“淳儿,娘是被害的,是皇后她……”
“皇上还等着要见贵妃娘娘呢。”许悠捧着盒子板着脸出现在众人面前,打断了冯贵妃向儿子吐露出实情的机会,“荀真,你还不赶紧请娘娘上辇?”
荀真为难地看了眼宇文淳,“七殿下,皇上还在等贵妃娘娘。”着身后之人不甚恭敬地将冯贵妃弄上轿辇。
“娘。”宇文淳忙握住母亲的手。
“皇儿,娘是被害的,是被害的……”冯贵妃呢喃着,环顾了一眼周围的人,有些话要到皇上的面前才能说,许悠栽赃陷害她的事情,不能就此算了。
宇文淳追着轿辇而跑,即使他娘为了后位以及皇位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但那也是他的亲娘啊,再说他也不认为他娘会傻得做这种事情,看来要向父皇说明才行,尤其看到母亲现在窘迫的样子,心头第一次怒火狂燃。
凤仪宫的正殿,宇文泰早已知晓在贵绮宫里找出布偶的事。
可是当他亲眼看到那布偶时,脸上忍不住抽搐起来,拿起那个写着他生辰八字布偶看了看,居然还把他的样子做得惟妙惟肖,真是岂有此理,顿时看向冯贵妃,“你有何解释?朕自认待你不薄,你却这样对朕?”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又怎会诅咒自己的夫君?再说这对臣妾又有何好处?皇上莫要听信小人所言。”冯贵妃辩解道。
“没错,父皇,儿臣的娘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与野心。母后的病情与她绝无关系。”宇文淳也陪母亲一道跪下,父皇应该不会听信这种表面的证据。
宇文泓却是轻皱了皱眉,一再地看了看那布偶,虽然他早已知道唐皇后所谓的晕倒是要造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