役、减租减赋、论道堂、乡村民兵队的等等原故,多讨厌和害怕丁一都好,都不得不商量着请广西派兵来驻守,那些残匪是害怕广西兵的。开始邢大合不敢做主,廉州那边又想出仿制广西那边的军服。
这年代没有知识产权的概念。建大明第一师时,丁一对于军服是有提了条陈上去,朝廷当时指望着他平乱。又是动荡之际,团营和师旅团营的军队结构都能批准了,这军服样式自然也是准了。廉州这边仿制,只要没人捅到朝廷去,广西这边不追究,也没啥事了。
问题是邢大合一样不敢做主,跟他们说。丁一提过,敢假冒大明第一师军兵者,轻则劳改。重则诛之。丁某人在穷苦百姓里的名声便是不错的,因为有着江湖人士的传播;在士林间名声也不是错的,毕竟是士林中的骄傲。但在乡绅里,特别是背地里说掏心话时。那真是差得不能再差了。所以仿制军服的想法也只好搁浅,只好老实鼓动合浦的采珠太监,行文去靖西伯府,倒是杜子腾可怜他们,派了一个营驻在廉州府治的合浦,又于各县治所派驻了一个连或一个排的兵力,倒也护得廉州上下平安,这情况下。当然是广西要比广东来得亲近了。
所以丁一早在听着石璞可能要替他督师云远时,就作了安排。于防城港建立了物资仓库,又派了一个营的部队布防,要知道连那金属小型投石机都淘汰了的大明第一师,已经开始列装掷弹筒到班一级,一个营的兵力,又配了一个连的骑兵,据营而守,除非那些侯逆残部能纠集上万兵力,否则根本就无攻陷的可能——话说要有上万兵力来进攻,也不能叫残兵了。
当西海舰队一停靠,各式小船就把弹药、淡水、粮食等等运了上来,防城这边虽是天然深水良港,但是战列舰要停靠上去,还是需要各种配套设施,所以用平底船、小船来运输,也算因地制宜。
丁一站在甲板之上眺望,却对吴全义说道:“力争明年中旬,这港口能直接泊入战列舰,现时只广东号、广西号有炮,十艘大舰都成了弹药运输舰,所以还能这么补给,若是整支舰队都列装了火炮,这一次补给,得耽搁多少时间?阿养领着西海舰队出来,你还得回南京督造第二支舰队,到时寻一些有修筑码头经验的匠人,到这边来,把这港口弄好,这事不能有误。”
吴全义连忙记了下来,待得他离开,侍候在丁一身边的雪凝,幽幽叹道:“老爷身边的能人,却是愈来愈多了……奴愈来愈是发觉,自家总归是个无用的人儿……”说将起来,却是有着无尽的迷茫与不安。
因这一路之上,雪凝发现舰队上,那些陆战队的士兵,居然大多部分人都能自己写家书!对于此时的大明,这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要知道,原本历史上,到了全国解放的年月里,乡村里很多老人,连从一数到一百都不会的,他们数钱,从一到十数一叠,数完再来数多少叠【作者年幼时亲见的,绝非妄语】。这要钱一多,真的都不会数了。
“这是拼音和标点的功劳。”丁一听着笑了起来,拉起雪凝的手,对她说道,“你是我的管家,总归不能长久地在外面,先前我是担心着,无力保全你,方才教你避祸海外,现时却不怕了,便是皇帝要抢你,我也敢堂堂正正地喊止,你想躲到海外快活,我却不能教你如愿。”
雪凝听着,连耳根也发红了,只是垂下螓首,手足无措地低声说道:“老爷,家里两位奶奶……”她没说完,丁一手上用力,便将她轻拥入怀里,紧紧地搂着她的纤腰,轻轻用短须擦着她的俏面,雪凝一时再也说不出话来,只往丁一胸膛依靠。
海风烈烈,把丁一的长衫吹指得猎猎作响,便显得他挺拔如枪,夕阳在天际,海浪轻拍,海鸟鸣叫着飞翔,佳人便在怀中,粉面胜似晚霞……正是低声呢喃,你侬我侬之际。
但这世上,却有些人,有些事,是要煞风景的。
例如手持着酒壶的巫都干,走上甲板却便说道:“那颜,她那腰身却没有巫都干结实有劲,你若是担心子嗣,不如今夜巫都干就去那颜的舱房里侍候,怎么着,巫都干也比她看来好生养!”(未完待续。。)
第四章 云远承宣布政使司(二十九)
那几位主事在这趟旅程里,真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丁一倒没虐待他们,基本上和士兵的饮食是一致的;海船坐多几天,吐啊、吐啊,也就吐习惯了;哪怕被强逼吃水果,让他们感觉很差,但听说不吃会发瘟,倒也就当药吃了,华夏人的适应能力很强大的。
关键是每天丁一总会拖着他们到甲板上跑步,一圈也就百米出头,但架不住丁某人每天早上要跑五十圈,那些主事私底下都说:丁总宪是训驴么?那甲板也就六十米出头的长度,这么绕着跑五十圈,的确有点驴拉磨的意思,当然,上有所好下必效之,是华夏官场几千年的潜规则,训驴他们也能忍,主要是这运动量吃不消啊。
“你们看士兵每天都要出操,没一个生病的。”丁某人一边抹着汗,一边对着身后喘得仪态全完的几个主事说道,“在海上,个人卫生一定要讲究,身体也得练起来,这样才不会得病。”几个主事无气无力地点头和应,心里却在叫骂,到底谁要坐船?谁教吾等要跟着上船!
王骥这七十多岁的老头,倒就让丁一都佩服了,本来丁一只是教他早上起来散一下步,谁知道他看着丁一领着这些主事在跑操,自己也跟着跑了起来,雪白胡子雪白长发,虽说没法跟丁一跑得那么快,但五十圈跑下来,还能在丁一边上吟上两句什么“海天一色”之类的诗词。这也是那些主事痛苦得不行却又不敢声张的一个原因:左都御史和前兵部尚书都做得,他们有什么脸开口说受不了?犹是这王骥的年纪摆在这里。
不过这还不是最让这些主事难受的。到了吃完早饭,丁一就开始教他们办公,那可不是如同在部里办差一样。可以沏杯茶,坐一坐,看着手头的活计,是哪个衙门递上来的,背后有没有大佬关系,能不能拿捏一下之类。
“二千石铁矿,是怎么调拔的?”丁一坐下来就是这么一条条跟他们核对。“从哪个矿山运出来?你说每个月可以保证二千石,又是多处矿山运输,这路程有的是石板官道。有的是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