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愿意随你走,也不用谈什么钱,你便带她走就是;若她不愿跟你走,你我今rì便当没有见过,如何?”
风三公子摇了摇头突然大笑了起来,指着丁一说道:“丁兄啊丁兄!怪不得,怪不得,原来你真是相信那些才子佳人的传说?但奈何小弟不是雅人啊!若她愿意跟小弟走,丁兄开个价出来,小弟不会少一毫银子;若她不愿跟小弟走,丁兄便得劝得她甘心情愿跟小弟走,否则的话,小弟便把丁兄请过来,rìrì探讨诗文,想来那美人终于是会醒悟的。”风三公子摇着头,真是想不明白丁一为什么这么天真。
丁一自然明白风三公子所说的“请过来”,就是将自己关押起来;“探讨诗文“便是rìrì折磨,让他生不如死。
这时却听有人在门外敲门说道:“少爷,有个书僮说他家主人叫做胡樟,与您是旧识,如今落了难却来俺们风家镖局求援。小人看他哭得凄惨便自作主张带他过来,请问少爷见不见他?”这听来就是风三公子的奴仆了。
“带他上来便是,我风某不是见朋友有难袖手不理的人。”说罢风三公子又对丁一说道,“京师里小弟有的是人脉,量那胡樟也闯不出多大的祸,帮他一帮也是举手之劳……丁兄,交多小弟这样的朋友,还是不错的。”
说话间便传来嚎啕声,一个书僮装扮的年轻人一入得内,左右张望了一下,立时仆倒在地,膝行到风三公子脚边,毕竟风三公子衣着要比丁一华贵得多,这当口应该去求谁帮助,那书僮心里却是有数的。便见那书僮抱着风三公子大腿惨号着:“风少爷,您和我家少爷可是同窗,不能见死不救啊!”
风三公子有些厌烦,轻轻从他手中抽出脚来,却对他道:“莫要这等模样,好好说。”
原来胡樟去了金鱼胡同访友,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有锦衣卫来,说胡樟或是瓦刺细作,便把他拖了去。
胡樟被投入锦衣狱?丁一有些愕然,这刘铁看来还真能办事啊,一个小秀才家的二管事居然能支使得了锦衣卫把彭秀才投进诏狱,虽然恐怕是没有刑部签发的驾帖,但看来这孩子倒真有几分本事。
风三公子听了皱了皱眉,不过他明显是个懂行的,马上就问到关键:“捉走你家少爷时,有没出示驾帖?那锦衣卫是说‘胡某人,你事发了!’还是说‘想不过你胡某人竟敢如何如何?’是在什么地方被拿的?”
那书僮拼命回忆,过了半晌终于道:“是后面那句,什么身沐皇恩竟敢如何如何,驾帖小的不懂,总是没有拿出什么纸片就是。在金鱼胡同那丁宅前面,好大的宅子,光金鱼胡同的围墙就足有二百多三百步……”
风三公子抬眼望了丁一,却笑道:“想不到丁兄在京师竟置下这等物业……”
“风少爷!这位我刚进来就认得了,丁一丁秀才,那宅子必定不是他的,便是那管家也穿得比他富贵多了,他若能在里面当个西席,也不会如此寒酸!”那书僮以为风三公子是岔开话头不去管他家少爷,连忙把话题拉回来,丁一?开玩笑么?这厮穿得比在容城还穷酸,他有那么大的宅院?
“不用担心,你且跟着回去镖局休息,没有驾帖,这么说来你家少爷不过是被叫去讯问,便是不去搭救也就受些皮肉之苦,不致有xìng命之忧。一会本少爷去打点一下,尽快把胡兄营救出来就是。”那书僮听着,不住地磕头,之后便随镖局的人去了。
风三公子望着丁一笑道:“锦衣卫又如何?锦衣卫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只要没刑部的驾帖,小弟便有九成把握捞出人来。丁兄,小弟想来,你也该做出选择了吧?”
“话说到这份,丁某还能怎么样?”丁一无奈一笑,却说对风三公子说道,“想来忠叔你是不敢放他走的了,把楼下那两个轿夫叫个上来,我总不能预着今rì便撞见你,随身带着契约吧?”
风三公子大喜,笑着站起来拍着丁一的手:“如此便对了!丁兄,小弟必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格!”
“这其实是我一位世交叔父所赐的,身契还在他那边呢。”丁一边说边摇头,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扔在桌上,却对风三公子极光棍的说,“你惹不惹得起?你要觉惹不起,大家就各自走人;你要觉得没事,我就叫人回去拿身契了。”
风三公子看着那块朝恭官腰牌,开始也吓了一跳,但当他拿起腰牌翻过一看,却是锦衣卫经历司经历,他可是土著的大明秀才,经历是七品官风三公子很清楚,这倒让他松了一口,笑着对丁一说:“无妨,你只管使人去取身契就是,若是手握实权四五品的大员,小弟今天怕得给丁兄摆酒赔礼,七品官,算得了甚么?”
丁一点了点头说道:“如此便好。”教小二取了笔墨,丁一便在纸上写了一串东西,风三公子在边上看着颇为惊奇:“此乃大食字,丁兄博学,博学!小弟听得说懂这种大食文字的人,对于数理极有心得,丁兄若有兴致,年底查帐之时,小弟愿出重金请丁兄相助。”
丁一苦笑着把纸上墨迹吹干,对那被叫上来的两个轿夫说道:“给刘铁,让他交给胡爷。”
“是,先生!”那轿夫答了一声,匆匆去了。
而这声先生却也打消了风三公子心头原本那隐隐约约的忧虑,若丁一是那金鱼胡同宅院主人,那么身为家主,这两个轿夫不应该称他为先生啊,了不起便是丁一在某户人家里当个教书先生罢了。而那位美人却是唤丁一做老爷的,想来必是丁一私婢无疑。
他却不知道这两个轿夫是跟出来时,丁一专门叮嘱改口的,老爷老爷,听着好似七老八十一样。只不过雪凝这个实心人却认定丁一是家主便应唤作老爷,任由丁一怎么说,她都改不过来。
胡山看着那张写了阿拉伯数字的纸,闭起眼睛在心中默念丁一这些天教他背下的对照密码表,转译过来却是:见王山交牌,yù缄吾口,风家镖局,家破人亡。
这要换成一个现代人,大约没什么好不懂的。但偏偏胡山就想不明白,他只是一个明朝的总旗,又不是现代特工也不是刑jǐng,他连战争电影间谍小说都没接触过,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九年义务教育,所以他不懂丁一要干什么。但有一点他是明白的,就是让他去见锦衣卫指挥同知王山,并把被他干掉的陈逸的腰牌交给王山。
胡山凄然对那四个小旗一笑道:“看来,先生要让吾办事了。”说罢他也不再多话便向外走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