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横行天下,所以世人又称常十万。茂太爷就是常遇春的儿子常茂,也是有名的猛将。结果常遇春说是得了卸甲风死了,常十万一生纵横天下,不死,得了卸甲风死?常茂是开国公,结果因为砍伤一个想要叛逃的鞑虏将领,说是使得其部众溃逃而被治罪——要知道这将领本来就是要叛逃的啊。
丁一听着不禁心惊,尽管他心理素质很好,没有显露出什么来,但却也是知道杨善不是虚言,于是便开口问道:“杨哥,这事是你推断出来,还是真有实据?”他问罢便一手搭上杨善的脉门,双眼死死瞪着杨善的脸,无论多么善于言辞,要连脉搏的频率和面部肌肉的活动都骗得过丁一,那绝对是极为困难的事。
这件事,终于是不容轻视打哈哈的,如果真的是景帝要动手的话,丁一能去则去,若不能去,必要在景帝动手之前一搏!所以丁一需要一个真实的答案,而不是说信不信得过,能不能相信之类的概念。
这关系到柳依依的家族,还有书院数千学生还有他们的家人。
杨善一点也不慌张,居然极为好奇地问道:“如晋此法,是能辨出人言真伪的神通?教我、教我!”
“是有实据而是杨哥推断出来?”丁一这时脸上全无表情,只是重复着前面的问题。
杨善毫不回避望着丁一的眼睛:“大体是推出来的,实证也有。有内侍言道‘天下有不知天子者,无不知道丁容城’,有太监言雷霆书院盛况,犹盛于国子监,‘今后士林翘楚,皆出容城门下!’,上闻之,教彼等皆领十鞭,曰‘内臣不得涉政事!”又曰,‘如晋纯忠,若疑彼,天下无不可疑者!’,便如此。”
丁一听着便松开了拿着杨善脉搏的手,摇头道:“所谓实据,只两句’有太监言雷霆书院盛况‘及’如晋纯忠,若疑彼,天下无不可疑者‘,是真的,其他都是杨哥你自己编出来的罢了,何必诓我?”
杨善大奇,连连追问丁一是怎么知道的?丁一哪里有心思去理会他?虽然只有两句是真的,但是,足够了。
一个皇帝,不是昭告天下,而是向内臣说某个人纯忠的时候,大约也就是他开始怀疑这个人的忠心了。真的觉得某人纯忠,皇帝绝对不会这么说。
杨善这个老嬉皮是真的没心没肺,扯过丁一的手搭在自己脉博,然后在那里叫道:“吾乃崇宁至道真君关羽!如何?可是真的?再来,吾乃浮黎元始天尊,尔等凡人,还不速速跪迎!如何?这句很真吧?我自己听着都觉得很真啊……”(未完待续。。)
第八十三章 其血玄黄(二)【月票还债】
【五月月票还债1】
京郊杨家的别院里,各类挂于枝头的鲜果,格外装点出金秋的硕硕丰饶。红泥小炉方自煮沸的山泉,冲泡出来茶香更添几分儒雅,何况于座间便是名动天下的丁容城,连边上那些侍妾,也觉身处于这所在,平白沾染了几分名士的风流。
“杨哥,让她们退下吧。”丁一颇有些闷闷不乐,不过他实在也是拿杨善没有法子。刚才说了皇帝猜忌他,然后就缠着丁一,要试验能不能说谎而让丁一无法从脉搏和面部肌肉上察觉,接着又是叫了十几个美貌女子上来,其中不止有几位京师青楼的红牌,还有梨园的当红戏班子的角儿。
可是杨善仍旧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是真名士自风流,不就你说的么?你这名士试试能不能把她们弄得悲秋了?老哥哥最不耐烦人哭哭啼啼了,那就让她们下去。要不然的话,佳茗丽人,有什么不好的?你我两个相对,有什么戏耍?难不成如晋你有龙阳之好?老哥哥我可不好这个,不行现就让下人给你找两个俊俏的后生来?”
真是越说越不象话,丁一能做的,也只是澄清自己绝对不好男风,然后便只有苦笑了。边上一堆莺莺燕燕,看来都是不乏出入应酬的场景,温声软语捡着好听的话儿说着丁一的得意事,变着法儿夸着杨善的才识之类,真教人难以生厌的。
只不过丁某人先前被杨善来了一句时日无多,实在心头堵得发慌,他虽然整天着迷模仿首辅气度,但骨子底却还是没有人家首辅的城府,这时候便是强笑着,也遮不去眼里几分落寞神情。
可是给那些女子看着。却于风流名士的底子上,又多了三分遗世人独立的味道,本来,便是丁容城三个字,都已是许多青楼女子梦里的呓语。男人,有名,有钱,有权势,这就足够让人沉迷了。
她们臆想着,期待着。这样的男人,在某一天,带着她们走出销金窟。
何况于这两年来丁一从不曾松懈的训练,让他看起来格外骁健修长,于名士的光环下。更有一副好皮囊,怎么能不教这些女人倾心?这便愈加的让她们着迷。她们围绕在丁一的身旁。卖弄着混身的招数……
不要以为这些女郎都是娼妓。一个人字旁和一个女字旁,是有很大区别的。她们都是不卖身的,卖不卖身自然不是她们之中的大多数人能说了算,只不过一旦明码实价卖身,这身价自然也就跌了下去。
贫苦人儿聚集的棚窝之中,撩倒处里的苦命女人。要接多少生意才能顶上一次醉仙阁里女校书诗琴夜谈的缠头?她们是多才多艺的,琴棋书赋都是信手拈来,绝对不会教人腻得生厌。
此时便有人挤不到丁一身边,取了一把琵琶倒持。随手一拔,却便是丁某人处流传出来的那曲《烽火扬州路》,便有女郎听着,取了两根筷子,就着身边盛装果疏的盘碟敲击起来,那鼓点合着急催的琵琶,真个丝丝入扣,使得丁一听着,不觉回首张望,却迎上明眸亮齿的展颜一笑。若不是心中有事,丁一只怕也会醉倒在那倒持琵琶的女郎,那一剪秋水也似的眼神之中。
丁一只觉这般下去,自己终是难以挣扎这温柔乡的纠缠,若是身边环绕的女子,都是面目丑陋可憎的,或是言谈媚艳俗庸的,那他倒也可以视之无物,偏偏都是肤肌如雪面目如画,何况人家是投其所好,说的是“平沙万里余,飞鸟宿何处。虏骑猎长原,翩翩傍河去。”唱着的是“”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末了呤上一句“男儿何不带吴钩!”再持觚在手,脆生生断喝一声:“壮哉!若教生为男儿,敢不效丁容城?”过来劝酒,只是男人,如何拒绝?
除了仰首饮下这一杯,丁一还能如何?就算要焚琴煮鹤,也要有个发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