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曼的志愿军。
尽管有着正式的授权和命令,但事实上,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因为授权里,特别声明,志愿军是没有任何的报酬,而所有缴获要归公,然后再等待分配。也就是说,连发战争财都做不到,连雇佣兵的条件都没有。而志愿军必须遵从丁一麾下军队的军纪。
但伊莎贝拉对此并没有什么异议,甚至她激动地说道:“这很对,必须是真正愿意追随陛下的人,才不会计较钱财,才有资格加入!”丁一听着真是无语,这小萝莉真的还没长大啊,他所能做的,也就是叮嘱她的仆人和管事,看着她一些,以使得她能平安返回卡斯提耳。
于是远渡重洋而来的小萝莉,穿戴着华丽的盔甲,挎着长刀离开了士麦那,登上了返回卡斯提耳的航程,她在船舷用刚刚从招娣那里学来的举手礼,向丁一致意,长久地没有放下,直到航船在视野里渐渐成为一个黑点。
“以后,要尽量避免和这种小萝莉打交道。”丁一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刘吉在边上笑道:“先生不必往心里去,到了明年,她考核不过关,自然便除名了。到时自教她缴回盔甲军服等物。”
“不必了,把军衔缴回就是,其他算我私人送她的礼物吧,到时走我津贴的帐就是。”
丁一苦笑着摇头,对于这种小萝莉,真是发火没法发,他真心觉得头痛。刚才也是故意拉她去工事上,谁知煞是胆大,却不害怕。
“先生,奥斯曼人从东侧开始进攻击了。”通讯兵看着炮测气球上的信号,对着丁一如此汇报。
“人数、兵力构成?”丁一对此倒不慌张。
“大约一万骑左右。”
“命令一千正军,前出阵地,阵列而战。两侧由一营、二营提侧机枪火力支援,命令曹吉祥在必要时候,提供少量迫击炮火力,以供该部脱离接触。”丁一很快地下达了命令。
他不打算把那一千正军当成民夫来用,遂发枪?千人方阵,排枪轮射,遂发枪也足够了!
何况还不是前装滑膛枪,而是用的弹壳枪栓的定装弹药、后装线膛遂发枪!
“先生。”刘吉禁不住想要劝阻,但丁一马上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开口。
“你得先不要把他们当成废物,他们是正军,他们在广州府受过队伍训练,他们拥有这世界上,除了大明新军和罗马禁卫师之外,最好的步兵装备。”
“听说打得好,有机会加入禁卫军,跟着陛下啊!”正军并不可能如警卫团一样,达到呆若木鸡的沉默,但他们都很兴奋,当军官的口令下达之后,他们努力地调整着队列,在行进中自觉的标齐。于是在士麦那的城外,西方世界的第一次排队枪毙党,就这么毫无征兆地登场了。(未完待续。。)
第六章 欧洲(十八)
所谓的尊严,总归是在沙场上打出来;所谓的荣誉,也绝对不是发块小铁片就能拥有。
这一千正军的军事素质,比起警卫团的士兵,那真的差得太远了。
但他们拥有着军人的尊严与荣誉,他们不再是旧式明军那种敌人没冲到跟前先放铳,等对方骑兵到了面前就扔下武器溃散逃跑的军户。因为他们看着警卫团的士兵是如何作战的,他们这十年里,听了足够多的关于丁一的神话。
是的,就是神话,被多次传诵和艺术加工后的事迹,再拼凑上民间艺人自己的臆想,呈现出来的就是神话。所以当这一千正军,在丁一的旗帜下作战时,他们体现出让观战的刘吉也吃惊的战斗力和意志力。
因为他们有荣誉,所以就算齐射不太标准,就算轮射不太流畅,以至在打了四轮排轮之后,终于有奥斯曼的骑兵冲到跟前时,他们也没有溃散。尽管在军官下达:“第一排!上刺刀!”的口令之后,至少有七成人在把刺刀卡扣卡稳的同时,念叨着“丁容城保佑!”、“陛下赐福!”、“丁少保附体,刀枪不入啊!”之类莫名其妙,甚至幼稚、愚昧的话。
但终于没有崩溃,身着异于新军的黑色、迷彩军服的他们,身穿火红鸳鸯战袍的他们,就这么迎了上去,细细的红线,迎上了近百骑悍不畏死,突破了排松轮射的奥斯曼骑兵。许多火红的身影被高大的阿拉伯纯血马撞飞,就象是这条红线上,渗出的血滴。
更多刺刀捅过战马或骑士的身上。而第二排的弹药也已装填完毕,他们打出了一次漂亮的齐射。三百多发铅弹把这近百骑的绝大部分撩倒,而那孤零零的几个幸免者。很快就被第一排的几百把刺刀捅成筛子。
“一营迫击炮排,遮断射击。”曹吉祥没有去看丁一,而是履行了一个阵地指挥官的职责。十六门六十毫米口径的迫击炮便发出了尖锐的啸叫,三轮齐射,四十八发高爆炮弹将后继而来的奥斯曼骑兵削去了一层,而给予那一千正军,重新整队的时间。
“向右看齐!向前看!”正军里的百户和副千户,大声地下达着命令,传令兵咬着牙挥舞着鼓槌。敲击出鼓点来,因为在炮火之中,在马蹄声里,很难让每一个人都清晰听到命令,只有鼓声和铜哨声,才能让士兵接收到命令。
他们在整队之后,继续开始齐射,一次又一次,这个过程里。有人被奥斯曼人的弓箭射中而倒下,马上有人补上他的位置。三条细细的红线,就在这士麦那城外的东面阵地,让奥斯人领教到。什么叫铁一般的意志。
“彼等、彼等军户,若如此敢战,安有土木堡之役?安有边镇之患?”刘吉握着望远镜的手。情不自禁的颤抖着。他不敢相信,也无法相信。如果是警卫团的士兵。那他可以接受,因为他们本来就是精锐里的精锐。但这些可是军户啊!
丁一在他身边,轻声说道:“他们是军人,不是军户。至少在这一刻,他们配得上军人这个称谓。他们有荣誉,他们有尊严。”
刘吉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军户会如此敢战,丁一却是一点也没有意外。
因为他是兵王,他很清楚士兵在各个阶段的心理变化。
在广州府受过操典训练以后,这些军户就开始期待着自己可以施展的舞台。
从没有出海,他们就知道自己将会走出战场,要不然为何要给他们操典训练和配发遂发枪?但他们一直没有机会走上战场,也许第一次是暗自庆幸,但第二次、第三次,对于每天不论是在海上还是陆地,都仍在进行着操课的正军来说,他们开始希望自己有机会,开始施展每天训练的这些东西。
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