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新军再犀利都好,在开拓美洲的同时,再和奥斯曼扯皮,基本就差不多了。要是关外有变,等于同时开三条战线,那是找死的节奏吧?
至于天然呆就去了容城,因为在那里有一个医学馆,她要是挑选一批合格的学生出来,组建赴海外的医疗队;雪凝和索非亚自然在京师陪着柳依依。
也就是说,现在没有人护着他钱初九了,要是惹着丁一火起,只怕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丁一看着他这模样,不禁伸手往他后脑勺兜了一巴掌:“坐好!从无坐相!”
倒是刘吉在马车厢里笑道:“先生,春官这么布置下来,也不是全无用处的,还是有利于民心士气。”
“你到了广州府,要把动员工作做好。”丁一揉着眉心,太多事了。
“是,不过弟子以为先生多虑了。”刘吉微微笑了起来。
这回是轮到丁一不明白了,他抬头示意刘吉说下去。
“若说为朝廷、为大明打仗卖命,要远赴海外,道理说得通,只怕士兵还会在私底下骂骂咧咧;但要说为先生打仗、卖命,依弟子看,第一师、第三师、第四师的士兵,绝无两话!”刘吉说起来很有信心,因为宣传工作本身就是他在捉的,他很了解部队里,士兵的心态。
丁一摇了摇头,话到嘴边终于咽下。
因为他觉得说出来,太装逼了。
他本来想说:“这就是我的失败,没有真正实现军队国家化,而弄成了丁某人的私军。”
他终于没有说,因为如果真的军队国家化,那么作为新罗马帝国的皇帝,他很难在华夏本士组织起一支可以恢复罗马故土的军队。
正是军中对于丁一那种疯狂的个人崇拜,才让他对于组织志愿军的问题,不是太担心。
从天津启航,旗舰上就挂了两面认旗,一面是“大明总督四海大都督府、安西大都督府军民事,靖海郡王、太子少保丁”;一面是罗马帝国的皇帝认旗,黄底、双头鹰,两个鹰头中间是皇冠,一只鹰爪捉着长刀,一只鹰爪捉着火铳——这是君士坦丁十一世的个人旗帜的变体,主要是鹰爪上所持物品的不同。
而此时集结到广州府的大明第四师官兵,凡是愿意脱离第四师,加入新罗马帝国禁卫第一师的人,都得到了一枚臂章,上面有着和丁一那面罗马皇帝认旗,一模一样的标志。
如果丁一在集结点的现场,很可能他将会产生出强烈的忧虑。
因为第四师,全员都佩带上了黄色双头鹰臂章。
而且,他们在集结点,整齐地呼着口号:“禁卫第一师!陛下的第一师!”
那种疯狂,在整齐有秩的口号声里,如同有着某种魔力,感染着广州府城里的每一个人。
当丁一的旗舰还没有从天津到达广州府时,已开始有人在谋划:“两广是大明英宗皇帝,赐予陛下的土地!如今陛下已众望所归称帝,两广自此当不属大明之地!至少从此官员任命,应出四海大都督府,而不经六部!”
“甚么四海大都督府?那仍是大明的衙门!当上书陛下,当下我罗马帝国的衙门才是!”
为什么丁一的手下,会热衷于丁一的称帝?会谋划着让他黄袍加身?
因为利益,丁一称帝了,自然必须有朝廷,有部阁,有权力的分配。
在丁一到达广州之前,整个广州府,已开始陷入一种颠狂的氛围。(未完待续。。)
第五章 君临(十一)
两广的乱局不是一句话能说得清楚的。
当丁一到达广州府的时候,这种颠狂的状态,已经弥漫到了两广,甚至是福建、云南和云远也受到了一定是影响。在四海大都督府的衙门或是各个城市当地的留守处,都出现了人君,他们要求把自己所在的城市,任免官员等等的权利,应该由丁一来任命,而不是大明朝廷。
“这太他妈可笑了!”丁一在广州府的四海大都督府里,已经砸碎了好几个杯子了。
“这算什么政治诉求?他们需要一个独裁者?比起宪政来说,他们更希望出现一个独裁者吗?”丁一咆哮着,因为这一切让他感觉到无法理解和不可思议,他不知道为什么出现这样的诉求,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
那些请愿的文书他看了不下上百封了,不单是要求由丁一来任免官员,而且连府、县一级的议会也要取消——原来是论道堂,后面推行立宪,于谦觉得议会这名词易懂又达意,直接就用了,所以两广这边也就是用上议会的称谓。
这些请愿的人,希望所有的衙门,首领官都是由丁一任命下来。
不认朝廷,不认民意。
有反对的人,就被责问:“是拿了厂卫的银子吧?朝廷做了什么?还不是咱们陛下打下的江山?”、“议会?有什么好议的?你们比陛下更聪明么?陛下就是随便拔根腿毛,都比你们那狗脑子好用多了!”
这种毫无逻辑,蛮不讲理的话。却往往让被呛的人,很难去辩驳。
因为丁一在两广的影响力和向心力太强了。强到不论军民,如果说丁一的坏话。不用别人去训斥他们,自己都觉得有问题。
“先生,此乃醉翁之意罢了。”杨守随倒不见得特别的慌张,他笑着对丁一说道,“君子可以欺以方,先生只不过把百姓想得太纯洁罢了。当然,这些请愿者,应该也有不少被裹胁的热心百姓,因着对先生的崇拜。而夹杂其中,不过更多的人,很明显是别有用心。”
杜子腾则在边上行了礼道:“军队方面,无论是第四师原来的官兵,还是新组建的四个警备师,情绪稳定,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当在原第四师的集结点发现问题后,马上就派了宣传方便的官吏下去整顿,第三天基本就已平息。”
丁一摇了摇头。站了起来走到门口:“问题是这种诉求不正常!稳住军队是对的,但民间这种呼声,你们为什么不着手去处理?”
“因不得以言入罪,是先生定下的规矩。所以只能劝导,这是需要一些时日。”杨守随也颇有点无可奈何,“闹得比较凶的。都是乡间、县里、府城的头面人物,有乡绅。也有工场主之类的。”
丁一听着只觉无比头痛,因为如果单是乡绅倒也罢了。工场主,严格说起来,就是资本家,或说,加入工业革命进程之后,初步成长起来的民族资本家。难道把这些人都捉起来?明显是不可行的啊。
“先生,您还是得保重身体,却不要气坏了身子。”刘吉在边上合了折扇,拱手劝道。
李东阳也长揖道:“孩儿不孝,未能为父亲大人分忧,有罪!”
“老大人,给孩儿一营兵,现时孩儿就出去,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