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5 章(1 / 1)

重启大明 荆洚晓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哪里分得清楚?”张玉淡淡地应了一句,却有着深深愁意锁在眉梢。不为别的,是为着她的弟弟张懋,此去游说勋贵,那就必定是和丁某人一体了,一荣皆荣,一损皆损。

这跟她入了丁家的门,不是一回事,因为她跟丁一,不单是太后赐婚,而且她是庶出的女儿,出了门,便不能代表着英国公府的态度。张懋可不一样,当代的英国公啊,这么去为丁一鼓吹,那就是绑死在一起了。

“只要运转起来就好了。”丁一所能做的,也就是安慰她,或许又是在安慰着自己,“整套机制教它正常地运作起来,慢慢便会好起来,你看广西的土改办成了之后,这两年,不是便有了起色么?”

张玉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事实上,现在这状况,已不是能选择中立的时节了。不单单是英国公府,还比不上南京大功坊徐家那样的地位超然,更为重要的是张懋,他的父亲也就是上一代英国公死的时候,张懋才九岁,而且张辅是七十多才得了张懋这个儿子,年纪上的差距,使得他们之间的关系,更加接近祖孙那样的感觉。

而对于丁一就不一样了,他的年纪刚好跟张懋差了十岁左右,而张辅在土木堡殉国的时节,丁一正是大放异彩,开始成为大明军方中的传说的时节。张懋非常自然地,把那种对父兄的依赖,就是寄托到丁一的身上去。

最为明显的,张玉幽幽地抬头望着远处,对丁一说道:“小懋从来没叫过先生一句姐夫。”

张懋再怎么玩闹,丁一在他心中就是先生和严父的结合体,他真的就不曾喊过丁一姐夫。

不用问,他是感觉自己和丁一的师徒关系,要比姐夫和小舅子更近。

甚至说更为神圣。

丁一握着张玉的手,没有再说什么宽慰的话,也没有说是他不好,教得英国公府和忠国公府绑在了一起。没有必要,对于彼此知心的人来说,这样倒是显得假了,他只是对张玉说道:“相信我。”

他相信自己能完成重启华夏的计划。

那么便不必有歉,张懋不会被他连累,而是会跟随着丁一,被载入汗青,英国公府也不必担心跟忠国公府绑在一起之后,会成为众矢之的,因为在社会转型之后,土地兼并的问题被解决,士大夫阶层会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比谋取农田更为划算的生意。

张玉抬起螓首望向丁一,朱唇轻启:“我敬仰先生,也愿与先生相随相守,但我从不相信先生能成就你的大志,从不曾相信。”她说得极真挚,没什么决绝的味道,也没有什么斩钉截铁的腔调,只是平平淡淡里,把一腔的衷肠,在秋凉里,染出几分温柔。

她不是不相信丁一能出人头地,所谓出将入相,虽然没把握相权,但总督两大都督府和海外之地,藩镇之实已是有目共睹的。便是按着东华门外唱出才是好男儿的标准,丁某人也是摘了探花的殊荣;放在江湖之上,丁一的名号早就是评书里的英雄角色,传诵华夏诸多州府。这若不是出人头地,哪还有什么出人头地的?

但她与丁一是相知的,她知他的大志,不在于此。

“你这般说,教人伤怀,却不折了我的雄心壮志么?”丁一微笑地望着她,握着她的手。

她笑着又再摇了摇头:“我不相信,谁能教得先生失志。纵是岁月易逝,吾生有涯,至终有不忍言的那一天,但也折不了,先生的凌云壮志。”

“尽管你不相信我能完成?”

“尽管我不相信。”张玉温柔的声音里,却有着稳稳的坚定。

便是丁一要造反,她也不会下这样的断言,但丁一要做的,不是改朝换代,而是要改变几千年来的体制,那是真的要教日月换新天:“我不相信,但我在先生身边。”

她反握住丁一的手,在秋风里,洁白修长的柔荑,有温温的暖意。(未完待续。。)

第九章 风*流*眼(十三)

人生总是充满着各种计划之外的惊喜或是打击,谁也不能把每一秒都预料清楚,哪怕是丁一也不行。只当他执着张玉的手,立于院中凝望对方,正是无尽的柔情蜜意,教他苍凉的胸膛得以温暖的时候,很不合时宜的,就传来了院子外当值弟子的惊叫。

“留步!尊驾且住,我家夫子吩咐下来,暂不见客,您若来访友,乞请……”话没说完,显然就被人推搡开了,那弟子颇有些慌张,“您怎么打人了?哪有这般道理!我家夫子可是有功名在身的,汝休得放肆!”

丁一伸手止住扶着长刀要出去的那些女兵,对张玉道:“我出去看看,莫怕。”

听着这话,张玉俏脸上却就浮出了笑意:“先生有心了。”她怎么可能会惊怕?别说是先前硕大英国公府是她在操持,这几年,特别是丁一出海的期间,忠国公府也是她在主持,八大处里那些丁一的弟子、书院的学生,拿不准主意,都是由她来做最后的决断。

丁一自然知道她不会怕,只不过是为了哄她开心,女人总是需要哄的。

她这解语花一般的玉人,也不会觉得丁一是看轻了她,明明白白的,却是承了丁一的情意。

转出照壁,行出院子外面,就见着在淳安收的几个学生,被人高马大的十几个豪奴推搡得东倒西歪,帽子也跌了,儒衫上还沾着泥巴。却听带着豪奴前来的刘姓地主冷笑道:“丁夫子是有功名在身,老夫自然不敢轻慢。你们这几个泥腿子,他娘的,也有功名在身么?呸!见了老夫居然装模作样不磕头。真以为穿上儒衫就变读书人了?还尊驾呢!滚开,不然的话,老夫饶不了汝等!”

“刘翁要替学生管教弟子么?”丁一笑着提了袍裾出来,向那刘姓地主问道。

看着丁一出来,那些豪奴倒也就退了下去,毕竟这是文风很盛的江浙地区,士大夫阶层抱团。当真恶了这位据说有功名在身的丁夫子,不是他们这些个豪奴当得起的。

只不过刘姓地主却就很随意地向丁一抬手拱了拱:“不敢,只是这些孩童颇为无礼。”

那些学生听着自然是不服。便要分辩,丁一看着就摇了摇头道:“刘翁是长者,话没说完之前,汝等安能插嘴?这点规矩总是要有的。”又向刘姓地主说道。“刘翁尽管说便是。这些孩子若是犯了错,学生自当给刘翁一个交代。”

刘姓地主听着,便愈更得意了,在他看来,丁夫子便有功名在身,毕竟初来乍到,是不敢和他起冲突的,当下拈须笑道:“算了。老夫也不好与一伙崽子计较,只是夫子善心。这管教却须严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