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的亲兵叫了两个过来,对那王家小姐说道:“汝随彼等两人去书房,将今年六月两广、吕宋、爪哇,涉及军略的卷宗取过来。”说着写了一份凭证,又递给丁一签署了,交给那王家小姐,教她跟着如玉的两个亲兵前去。
那王家小姐出去时,那是喜上眉梢,觉得只要能在书房侍候,总会有法子让丁一注意到自己,等日后得了丁一宠爱之后,必报今日之辱。但过了一刻钟,却总满面泪痕地回来了,入得来吓了丁某人一跳,这是被人捉去挖煤,还是被如玉的亲兵毒打了?
刚才出去是个娇滴滴的小姐,现时入得来,发鬓散乱、汗湿衣裙、满脸泪痕不提了,入来就是不理张玉,冲着丁一扑了过来,膝行着要过来抱丁一的腿,一边哭道:“老爷!您要给奴作主啊!奴入府来,也不曾放风筝招蜂引蝶,也不曾抱怨被安置在厢房里无人理会,怎地就不给奴活路!”
倒是丁如玉两个亲兵过来把那王家小姐架了起来,对着丁一和张玉禀道:“她去了书房,搬着卷宗行不出五步,便跌倒了,我等帮她收拾好散落的卷宗,她却就要叫奴仆去书房搬,这等物件,哪能过手的?”
可怜这缠了脚的小姐,如何搬得动少说也有二三十斤重的卷宗?还没行出书房,又摔了两回,那些卷宗散落了一地,那两个亲兵吓得不行,书房那边充当护卫的特种大队士兵、安全局衙门人员也被吓着,当然不让她再动了,刀都出鞘了,喝令她立即放下卷宗,离开书房。
丁一听着苦笑,这还真不是张玉为难她了,这些东西真的不能由闲杂人等过手,单从保密性来说,包括丁一和张玉,都是要签名的,吕宋现在有多少兵可用,训练程度如何,弹药储量如何,天地会和忠义社发展的程度,土改的情况,哪里是能随便让人过手?
“书房侍候的活计,看怕你是不能胜任的了。”张玉对那王家小姐摇了摇头说道。
那王家小姐却是不服,甩开那两个女兵,对着张玉说道:“四奶奶!您也是世家出来的人儿,何必来为难奴?那卷宗怕有百十斤,奴如何搬得了?”然后又是一番夹枪带棍,暗示着张玉担心她争宠,故意在丁一面前教她难堪,又是向丁一哭诉。
张玉微笑着根本就不接她话头,等她说罢了,方才向丁一道:“先生,终归还是得你来开口才是道理。”
丁一长叹了一声,对那王家小姐说道:“你真的不适合去书房帮忙,不是你搬不搬得动。搬不动,你可以回来说一声,而不是在书房闹腾。”然后丁一也真的没有兴趣再呆下去,直接对张玉说道,“怎么安排你拿主意就好了,还有许多事情要忙,耗不起这功夫。”
张玉倒也无异议,笑道:“无非就是先让如玉的亲兵,教了府里的规矩和保密条例之后,看看分派去管事就是。”
丁一自然也无异议。
但还没等着丁一起身,就听着堂外院子里有人说道:“管什么事?丁家养不起她们么?如晋你要去何处?”(未完待续。。)
第九章 风*流*眼(十)
丁一抬头往外望去,却觉这回真的就一个头有三个大了。
却是丁某人回去容城居住的大嫂,不知道什么时候上京师来,还扶着李老太太过来了。
“干娘,您瞧,我跟您说,去广州府就见过了,太后赐的侍妾,如晋都教丁萧氏领去行医了,这回若是您不过来,这些侍妾,不知道如晋又怎么把她们当丫环使唤!”
李老太太拄着拐棍过来,却是对着丁一说道:“我的儿,便是大郎,也没得你孝顺,老身是真当自家的儿子,你却要听为娘的话,早日开花结果才是啊!你都快到三十,还没子嗣,这如何是好!”说着老人就红了眼角。
丁一迎了上去行了礼,哄着李老太太:“有子嗣啊,不是抱去府去给您请安了么?”
李老太太却是摇头道:“那不成的,看那眉目都不肖中土的人,哪里能承得了家业?”
丁某人听着一时竟无言以答,想不到大国沙文主义,不单曹吉祥这样,李老太太也这样。
“这遭你却要听娘的话,不然老身却是不依,以后你也别去给老身行礼!你若没有开花结果,却就不许再把侍妾派去办差任事!”
丁一无奈只好应承下来。
这回谁也帮不了丁一,送了李老太太出府去,回到书房之后张玉很无奈地对丁一说:“先生,这回我却是无能为力了。”她是知道丁一志向,懂得丁一所关注的是国运。是和整个士大夫阶层的明争暗斗,如果只是李老太太,倒也还罢了。
现时书房门口。魏文成、刘吉、张懋等在京的弟子,包括刚刚回京的徐珵,都跪着那里,他们的意思也很明白:“先生当以重振华夏大业为重,早日开花结果,方好教归附雷霆学派者,定下心来。”
甚至还没等丁一开口。徐珵就补上一句:“先生,重振华夏之大业,吾等尽力而为。然如此大事堪比愚公移山,当有若事未成,以子及,以孙继。子子孙孙无穷尽。而事竟成。先生开花结果,吾等方才……”
说白了,他们需要一个效忠的对象,万一丁某人有事,他们作为以丁一为首的集体,才有一个可以继续效忠的目标。这也说明了,丁一的藩镇之实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滚!“丁某人一肚子火。
那些弟子也知道这种事点到就好,都起身告退了。
“这叫什么事?有逼人上阵冲锋的。有逼人跳火坑迫良为娼的,有逼人服苦役的。还没听说过,逼人当种马的!还他娘的为了重振华夏为由,逼人当种马都有的!”丁一在书房里,气得不行了。
张玉笑了笑,却对丁一说道:“如此我去把她们安置一下,总不能这么住在厢房里,丫头老妈子都在一起,这样先生过去也不方便。”她虽是笑着说,眉角却有着掩之不去的酸楚。
“按咱们先前商量好的办。”丁一摇了摇头,握住了张玉的柔荑,“我们去度蜜月。”
“度蜜月?”饶是张玉聪慧,一时也颇是反应不过来。
“对,就是去玩,就咱们。”
这时书房门外却就听着如玉幽幽地道:“少爷。”
张玉轻轻捏了一下丁一的手,对如玉说道:“若真要抛下一切远足,却需带上如玉妹子,才好有人说话解闷。”
于是,丁某人在七八年的连续工作之后,终于迎来了一个假期。
英宗并不太愿意丁一在这个时候离京的,他召丁一入宫之后,就向后者说道:“乌思藏未平,官绅一体纳粮出役未成,海外诸事未定,如晋安可轻离?朝中有事如何是好?依我看,你便依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