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条小巷路口重复着先前的举措。
“就是这里。”跟着郭劲的那几个手枪班的士兵,毕竟在这木骨都束住的时间比较长,他们还是能确定一些地标的,“这就是那个税务官的房子。”
“甲组保护好医生和搬运工,准备火力支援。”丁一对郭劲这么说道。搬运工指的就是莫蕾娜,这是丁一给她的定位。事实上她也正在干着这样的事,长袍底下,她至少已经收集了二百颗弹壳,而且她还携带着三百发手枪子弹,随时准备着补给。
看着郭劲做了个战术手势表示明白,丁一脱下白袍,抽出刺刀,对曹吉祥说道:“不出声,你行吗?”
后者同样也脱下那阿拉伯长袍,点了点头,但提出要求:“再给老奴一把刺刀。”景帝很痛快就拔出自己身上的刺刀递了过去,表示他拿着这玩意的作用,大约也就自杀,可如果要这么干的话,他觉得手术刀更顺手一些。
丁一对文胖子做了个手势,早已扯下外袍露出黑色军服的后者,立即就攀上了墙头,象一只灵巧如猫的肥猪,滑稽但无声地滑了下去,在街上澎湃的人潮声浪下,专注聆听着动静的丁一,隐约能听到墙里面传来骨头断折的声音,然后传了轻轻叩击墙壁的声音,丁一和曹吉祥便也攀墙而入。
税务官的家里颇为宽敞,护院也不少,丁一刚刚落地,就听着杂乱的脚步声传来,他没有停留在原地,马上领着文胖子和曹吉祥迎上去,因为被文胖子拗断颈骨的家伙,尽管没怎么出血,但死时失禁的大小便传出的臭味,和血腥味一般是很难被马上掩盖的。
护院手持着火把,咒骂着外面那些民众,全然没有发现,身着黑色军服的丁一,就在他们身边的花丛之中,当最后一人走过时,丁一从他身后站起,捂住他嘴巴的同时,割开了对方的咽喉;而文胖子直接就扭断了前面那个护卫的脖子。
曹吉祥这种本身有着功夫底子的人,当他开始熟悉丁一的杀人方式之后,他成长得要比一般的士兵快得多,他突兀地出现在两名护院中间,然后左手刺刀从后面护院的下巴直捅上去,右手刺刀捅穿了前边那个护院头上白帽之后,直插而入他的百会穴。不过他的动作始终仍是有些花俏,当他从这两人身上拔出刺刀时,丁一和文胖子已解决了其他的六个护院。
文胖子和曹吉祥在把那些尸体拖开,而丁一就回到围墙,叩敲出暗号,让外面的袍泽进来,这一切都如水到渠成一样的自如,唯一的插曲,就是把景帝拖上围墙时,颇为花了一点气力。
“税务官在哪里?”在解决了另一队护院之后,刺刀就顶在被留下来的活口的下巴,莫蕾娜向他这么问道,“你要知道,说谎对你没有任何好处,只会教你死去,并且死得极为痛苦。”
于是他们很快就得到了所要的消息,文胖子一掌砸在这护院的颈上,对方就软瘫下去了,但走了几步,曹吉祥却低声对丁一说:“少爷,老奴解个手。”便偷偷地摸了回来,准备给那护院补上一刀,但一摸上去,整个人都无了气息,往颈椎上摸索了一下,他很快就发现,文胖子那一下,直接就把颈椎砸断了,不由得点了点头,心里暗暗警惕着,丁一这身边的人,真没有省油的灯,要混成丁一的心腹,自己还得多用些心思才是。
“你们,要做什么?”税务官被从床上扯起来,并没有太过惊慌。
身居高位的人,年积月累,总是有着几分上位者的气度,除非直接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一顿胖揍,直接把威风打掉。不然的话,象他这种人,多少都有几分虎死架不倒的腔调,这让丁一很有满意,如果这厮是个彻头彻尾,只会谋取好处的软蛋,那丁一就只能干掉他,然后改变今晚这场行动的计划了。
丁一便示意这税务官坐下:“我们是来自东方的文明古国,我的人,都是有教养的;我不知道现在的木骨都束是在谁的统治下,但是从这个城市习俗和语言看来,应该也是波斯或是古阿拉伯帝国的传统吧?而你,也应该是阿拉伯帝国的后嗣,不是本地的黑人土著,所以,我想你也是有教养的、懂得礼仪的人,这是正确的吗?”
“当然。”税务官坐了下去,示意他床上的女人不要惊慌,“如果你松开捂住她嘴巴的手,并移开架在她颈上的刀,我保证她不会尖叫或发出任何声音;或者你直接杀死她,不然这样让我感觉很别扭。”
当莫蕾娜把这话翻译给丁一,而丁一又将其换成大明官话告诉曹吉祥时,后者第一时间就切断了那个可怜的女人的咽喉,然后松开手。丁一没有虚伪去责骂曹吉祥冷酷无情,如果松开手,万一这女人尖叫起来,那就是用丁一他们这一行人的安全去做赌注了,丁某人向来不是圣母,也不以此自居。
“如你所愿。”丁一对那税务官这么说道,“我今晚的拜访,主要是想请你帮我抄写一份东西。”然后丁一就掏出之前让莫蕾娜用阿拉伯文字写好的纸张,放在这税务官面前,“请你放心,我只会用于自己的收藏和欣赏,绝对不会公诸于世,你明白吗?我会把这当成一种书法上的艺术,而不是要挟你的把柄。”
税务官看着那份东西,只觉得汗水一滴滴从额上渗出,因为上面写着的就是一份宣言,内容是宣称政教合一的体制是错的,真主的归真主,世俗的归世俗,并且还宣称古兰经被人篡改过,而清真寺里的那些不事劳作的宗教人员,就是盘踞在信徒身上的吸血虫。
不过,曹吉祥干脆的那一刀,让税务官没有犹豫多久,往往越是高层的人员,越是明白真相,有些东西不过是政治上的需要。在衡量了自己的生命和对宗教的信仰之后,税务官痛快地选择了自己的生命。
丁一在他写完以后,又教他盖上印鉴和自己的指模。
税务官很清楚这份东西公布出去,他绝对会被愤怒的信徒还有统治者干掉,前者是因他亵渎了信仰;后者却是因他企图觑视权力。不过他能爬到这位置也并非偶然,此刻尽管双手微微颤抖,但仍能控制着自己没有太过失态:“你们想要什么?”他再一次问出这个问题。
“我并不需要你为了我,去做什么事。”丁一笑着站了起来,拍拍税务官的肩膀,对他说,“你需要什么?我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