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怎么削得掉的——汉朝霍去病虽说死得早,但他弟弟霍光后来不就成了能废立皇帝的权臣么?
所以要集中搞一项,只要废除了丁一的开府之权,第一步就算圆满完成,因为他们也收到广东的信件,说是丁一在调兵过广东来,恐怕又要推行官绅一体纳粮,这让士大夫阶层很恐怖啊,要知道丁一的兵,可是六十一人就能全歼五百零一精锐的素质!
陈循这首辅也不得不站出来,上奏道:“臣以为,请忠国公自辩吧,自辩的折子上来了再议不迟。”这不是为丁一开脱,尽管表面上看着似乎是为丁一说话,但是要知道自辩,就是朝廷认为丁一有错了,所以才要他自辩啊。
若真的要丁一自辩,那就是表明了一个态度,粗糙地说,和后世各大国反贪部门请官员去喝茶喝咖啡,要求规定时间、规定地点交代问题,是没有什么太大区别的了。基本就是掌握了干坏事的证据,除非能推翻这些证据,要不就是有罪。
于谦也上前奏道:“臣附议。”有了这么几位带头的大佬,附议者就更多了。
连王佐这些丁一的死忠党羽的声音,基本也被淹没,因为他们品级太小,站得太后面了。
而杨善、许彬这些站在前头,都没有和以前一样,去为丁某人出声。
无他,因为舰队所带着的信函,已经比揭稽的奏折还要早上一天到达,而兵部、吏部都还压着丁一的信函,但信里,要奏请王直、许彬、杨善随舰队西征的事,朝廷大佬里私底下都是知道的了。
阁臣商辂这几日是生了病没法上朝,而许彬和杨善那是恨得咬牙切齿吧,不说打仗会有伤亡,这出海,就是跟流放一样啊!这年头可没人向往西方社会的,跟着丁一搞立宪秘约,结果到现在也没动静;跟着丁一搞夺门复辟,龙椅上是换了人,可丁某人来个不以夺门为功,又扯上首辅和把握相权的于谦,结果政府上结构也是稳定的,杨善、许彬谁也没得了一丁点好处,现在丁某人自己发疯罢了,还要拖上他们去流放万里之外!他们哪里能对丁一有什么好感?哪里还会去为丁一和朝廷大佬扛?要一扛上,于谦、王翱把折子一递,得,都随丁某人去海上飘吧。
所以,一时间要求丁一自辩的呼声群起,并且朝臣开始他们的磕头战术,就是皇帝不答允,他们就要来长跪不起来。
“为何要如晋自辩?”英宗的脸色很不好看,坐在龙椅上,冲着下面群臣问道,“设立八大处,当初也是经过部议,内阁票拟的旨意,也不是朕下的中旨,这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又成了冗官之举?内阁和诸部院,于国事如同儿戏么?”
这让朝臣集体性失语了一阵,因为的确旨意下去也就个把月,所谓朝令夕改,莫过如是了。就是一县知县,也不能这么搞,别说诸部院和内阁。而且英宗这皇帝可不比景帝,谁发作的时候,他是不会低头的,特别是夺门复辟之后,因为丁一的缘故,英宗并没有为徐珵和石亨所胁的情况下。
但是,朝臣是什么?是士大夫阶层的代言人啊,丁一如果推行官绅一体纳粮,那就是挖他们的根。这八大处,发展起来的话,他们是可以预计得到的,广东必定将和广西一样,到时不愿一体纳粮的人,只怕“侯大苟”就会从广西杀到广东来,也说不定,反正到了现在,如同都督张辄在朝廷公文上,是统领大明第一师一样,侯大苟也依旧在造反,只不过是说被压缩到大藤峡一带,但过了这么久,已经有人开始猜测,侯大苟是否依旧在造反呢?
所以他们很快就接着喷:“圣上慎言,若于国家社稷有害,当断则当,臣等薄名安足挂怀?此事前不曾行,如今看来,当时是臣等议得差了。”就差嚷出吾等爱名更爱真理了,这些朝臣,学的道德文章,所谓官字两张口,便是如此了。
英宗气极反笑,点头道:“若是如此,近来首辅与大司马提及的立宪之事,若是立宪之后,又觉不妥,是否也是随时想改便改么?”
于谦听着立时上前一步就开喷:“立宪是为国本计,安能与这军镇小衙相提并论!圣上慎言!” 王翱更为喷得狂烈,“立宪之计,也自当于先做试行,方能定下章程,否则为何延至今日而未定?这八大处之弊,便是当时不曾实地试行,忠国公也算是验出此法不适于国朝了!此时革之,善莫大焉!”
这根本就不要丁一自辩了,直接就要求把八大处革除,甚至还认为诸部院内阁都没错,没试点啊,现在不就是试点发现问题了么?立宪也是一样的,得推敲好才能弄。要不然夺门那夜就搞了,为什么要拖到现在?这是连皇帝一并也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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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远航(十)
奉天殿上此时如果坐着的是景帝,大致就不会坚持下去了,因为他的性子并不擅于跟朝廷大佬直接对扛,就算不放弃自己的目标,他也会通过贿赂朝臣之类的桌下交易、暗示,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但英宗却就不是这样的风格,他信重王振就是信重得二十万大军都玩没了,谁来劝都没用,这自然不是说他对,而是说性格如此;他觉得石亨随便出入宫禁触摸到了底线,他就敢直接要求石亨以后无通传不得入。
所以当于谦和王翱开始连他一起喷时,英宗也怒了,冷笑道:“朕看着,现时这都察院,似乎也不足以整肃朝纲,不若恢复祖制如何?‘挂书牛角田头读,且喜农夫也识丁’当能整肃吏治啊!太祖年间,这吏治却是远比现时好得多!便如诸卿所言,立宪是为国本,自然也得多推敲为上,便恢复祖制试试看,有何不可!”
一时之间,奉天殿就静了下来。
祖制?祖制是会死人的啊……不,严格地说,应该是官员之中会出现大量死人,一般百姓倒是不见得有什么事。太祖年间,也就是英宗说的“挂书牛角田头读,且喜农夫也识丁”可是允许百姓扭送贪官上京的,严格规定 “虽无文引,关津也要及时放行,毋得阻挡。”并且是“其首领官及一切人等,敢有阻挡者,其家族诛。”有个叫陈寿六的就真干过这等事;然后贪污六十两,杀头不说。还要剥皮实草——在各府州县及卫所衙门左首供祭祀的土地庙举行,贪官被押至土地庙枭首挂在旗杆上示众,再剥下尸身的皮塞上稻草。摆在公座之右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