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此时看到这南飞的大雁,一个个都露出了羡慕和神往的表情来。
大梁国内,但凡武者都知道,那些武林门派并非修炼的终点,在南边的海域当中,还有诸多的仙岛。
若是持有升仙令,在指定的时间,来到指定的地点,升仙令便会指示仙禽前来迎接有仙缘之人。
这仙禽,可能是大雁,也可能是仙鹤。
那胡城主也正是算到的今日在雁荡山有一群大雁南飞,便特意设计让陈知府得到这枚升仙令。
面对这样的“仙缘”诱惑,陈知府根本就没得选。
虽然,他也知道,哪怕得到了升仙令,乘着大雁南飞,进入到诸多仙岛当中,也不一定可以成为仙门弟子。
即便成为了仙门弟子,也有极大的可能,永久和尘世断绝,一辈子在仙岛当中修炼,没有机会再下山。
但是,让陈家出一名仙人,这样的诱惑真的是太大太大了……
更何况,这是他最最疼爱的大女儿,拥有无与伦比的修炼天赋,三岁习武,五岁武徒,十岁武者,十五岁便迈入了武师的行列。
现年十八,却已经是武师巅峰的修为,不出两年绝对可以化内劲为真气,成为真正的宗师。
宗师是何等人物,在金陵城中的宗师,不会超过一个手的数目。
哪怕是金陵城外的八大门派,每一个门派当中的宗师,也不过二三之数。
成为了宗师,便是拥有了真正开设一个门派的资格了。
而宗师之上还有大宗师、先天宗师和武圣,据说……达到先天宗师的修为,便可以像仙人一样,凭借先天真气凭空而起,利用先天真气更是能够摘叶伤人。
至于武圣的修为,就不是普通武者可以仰望得到了,每一代武圣都无不是活在口口相传的神话当中,哪怕比起那些传说当中的仙人或者仙君传人,都不遑多让。
但是……
练武的路途终究是更加坎坷和艰难,并且,许多武道门派相传也都从是那些修仙门派所流传出来的次级道统。
每一个武者,在进入武者修为之后,都梦寐以求可以获得一枚升仙令,那样便有机会获得仙缘。
而此时……
那天上排成人字形的大雁,似乎也感召到了陈思沐身上那一枚升仙令的气息。
唳!
领头的大雁,发出了一声尖叫。
顿时,陈思沐身上的升仙令便发出了绿光,通体发烫。
陈思沐立刻将升仙令拿在手中,那一群大雁便立刻朝着陈思沐这边飞了过来。
“父亲!要不,沐儿不去蓬莱仙岛了,两年……不!也许只要一年,沐儿就能晋升宗师。到时候,沐儿可以进入宁王的宁王阁当中,以宗师身份为宁王效力,换取宁王对父亲的支持和提拔……”
眼看着大雁越来越近,陈思沐的眼眶发红,很是坚决得再次说道。
“仙缘不可误。去吧!沐儿,但愿为父在有生之年,还能够再与你相见。”
然而,陈永廉却是心意已决,他略带着一些哽咽说完之后,便颜面转过身去。
“父亲!”
此时,这九只大雁已经落在了陈思沐的面前,甚至头雁都俯下身来,用它那尖尖的喙啄着陈思沐的脚面,似乎是在催促着她赶紧上路。
“此去经年,女儿不孝,定然潜心学艺。待学成归来,定寻父亲,已报生养之大恩。”
扑通一下!
陈思沐朝着父亲跪下,咚咚咚磕了九个响头,然后便头也不回的一跃到头雁的身上。
唳!
风卷起势!
九只大雁,发出一阵欢愉的叫声。
然后便款款飞起,陈思沐便这样站立在头雁的背上,迎着夕阳的余晖,一路向南……
“沐儿!”
陈永廉猛地一转身,看到夕阳下变得越来越小的大雁,排列成为了一字型,自己的女儿陈思沐就站在最中间的头雁身上,仿佛天上的星宿一般,遥不可及……遥不可及了……
泪满沾襟,已经看不见大雁了,陈永廉却依旧怔怔地望着南边。
等到身体都站僵了,才叹了一口气低下头来,这时陈永廉才想起手中一直捏着的密报,慢慢的展开之后,两只眼睛却是瞪的圆圆的。
“天降甘霖!灿竟然是仙君下凡?这……这怎么可能?胡城主何等人物,居然被唐灿步步紧逼,甚至还被迫要交出十万斤的粮食?妖孽啊!这唐家是出了什么样的妖孽了啊?”
……
第二十九章 灿爷抄家运输大队长
人在无端微笑时,不是百无聊赖,就是痛苦难当。
而人之所以痛苦的原因,便是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
看到密报的那一刹那,陈永廉的脸上就是轻轻扬起这样无端的微笑,甚至还带着一丝自嘲。
仙君!
这可是传说当中的存在。
唐家的那个说话都流口水的大傻子,竟然会是仙君转世下凡?
人生就是充满着这么多的惊喜和意外,陈永廉方才痛下狠心,让自己的大女儿陈思沐去追求虚无缥缈的仙道。
但是,老天却偏偏这般戏弄于他,下一刻便让出现了这般震撼的消息。
陈永廉双手捏着密报,目光微眯,嘴角的笑容逐渐凝固在那,脑子里不禁在想,倘若是在陈思沐踏上大雁之前,自己看到了密报的内容,还会让她走么?
不!
他不应该去纠结这个问题。
反而应该庆幸,庆幸自己刚才没有第一时间打开密报。
是呀!
这样便不必要做这般纠结的决定了,或许,这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
“沐儿!为父愿你一入仙岛,便永不再回。人间的尔虞我诈,权力争斗,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呀!”
站在这雁荡山之巅,陈永廉目送着夕阳彻底的落去,内心也难得的再次涌起一股气概来。
年轻的时候,他做了一个决定,想要将生命献给正直与公义,可后来他没死,年轻替他抵了命。
……
凝视远方,陈永廉一站就是快一个时辰,等到夜色再度笼罩这个世界,他手底下的亲卫才忍不住开口道:
“大人!太阳都落山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回去了。”
募地,陈永廉浑身一震,嘴角再度露出了一丝不知道是释然了,还是更加惆怅的笑容来,他抖擞了一下肩膀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说道:“是呀!太阳都落了下去,我们也该回金陵府了。毕竟,夜,总归是要来的,也终归是会过去的。”
回身,上马,陈永廉虽然是个文官,弓马技艺却也娴熟,他从身上掏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件,递给了护卫队当中的一名亲卫,命令道:“思洲,这封密信,你用最快的速度,送到顺义城镇海候府,交予我的至交好友叶伯牙。”
“是,叔父!”
这名亲卫名叫陈思洲,是陈永康的族内子侄,年纪轻轻也达到了武师的修为,算是整个陈家族中年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