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天去陪的那位赵公子就是侯爷。”发泄了一通怒气后,紫鹃的心境逐渐平息了下来,想了想后向紫姨说道,反正这件事情也瞒不了多久了。
“他就是镇武侯?”紫姨大吃了一惊,万万没有想到大名鼎鼎的镇武侯竟然给紫鹃出过头,摆平了薛魁的事情,否则的话那件事情可就麻烦了。
“女儿今晚所唱的词曲是侯爷的三夫人所作,三夫人的琴艺出神入化,这次女儿本该稳赢的。”紫鹃微微颔首,随后恨恨地说道,显得非常不甘心。
紫姨闻言顿时沉默了,神情惊讶地望着紫鹃,她没有想到紫鹃的身上竟然有着如此多的秘密。
“你这次败得并不冤枉,红鸾今晚得到了三夫人相助,与你的表现已经不分伯仲。”这时,房门忽然开了,陈光宗微笑着走了进来。
“大公子!”见到陈光宗,紫姨连忙躬身行礼,终于明白过来紫鹃的秘密与陈光宗有关。
“紫老板,我与紫鹃姑娘有事要谈,还请紫老板回避。”陈光宗向紫姨微微颔首,不动声色地说道。
紫姨自然清楚两人有要事商议,向陈光宗微微一躬身后离开了,走的时候特意带上了房门。
“别生气,红鸾拿了花魁也好,说明镇武侯在怀疑她。”等紫姨走后,陈光宗笑着从身后揽住了紫鹃。
“侯爷怀疑她?”紫鹃闻言微微一怔,随后就反应了过来,李云天能有今日之成就岂是等闲之辈,此时正值两淮盐道贪墨案的关键时期,红鸾在白华寺主动送上门自然要引起李云天的警觉。
“你再熬几天,等镇武侯离开扬州回京我立刻娶你。”陈光宗知道紫鹃已经品过味儿来,于是微笑着说道。
“大公子,你说镇武侯不会在两淮盐道上掀起什么风雨吧。”紫鹃闻言脸上流露出笑容,伸手按在了陈光宗揽着她芊腰的手上,有些担忧地问道,她知道这次两淮盐道是遇上了大事,否则陈光宗也不会如此不遗余力地讨好李云天。
“从目前的情形来看镇武侯并没有要对两淮盐道大动干戈的意思,不过镇武侯此人心机深沉,又有皇上和内阁、勋贵做后盾,心中究竟怎么想的可就未尝可知了。”
陈光宗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凝重的神色,沉吟了一下说道,“因此,本公子必须要找个人安插在镇武侯的身边,想看看他究竟在干些什么,其真实想法如何。”
“紫鹃明白,只要能到了镇武侯身边,一定细心打探消息。”紫鹃闻言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陈光宗经营私盐生意,因此对李云天十分忌惮,而她就是陈光宗安插在李云天身边的耳目。
“我这次来一是看看你,二来是给你提个醒,恐怕镇武侯会召你和红鸾进府献艺,届时你一定要沉住气。”陈光宗微微一笑,随后松开了紫鹃,郑重地嘱咐道。
“大公子,晚上你不留下来?”紫鹃顿时一怔,没想到陈光宗这么快就要离开。
“现在不方便,等镇武侯走后咱们有的是待在一起的时间。”陈光宗笑了笑,伸手摸了一下紫鹃的脸颊,然后急匆匆地离开,他可不想节外生枝被人知道他与紫鹃的关系,否则他的计划可就要前功尽弃了。
房门口,紫鹃凝神望着陈光宗的背影,眼神显得有些迷离,如果能帮陈光宗这个大忙,那么她进了陈家后就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了,而嫁进名门望族为妾室正是她们这些青楼女子最好的归宿。
第573章恩威并施
中秋节后,李云天陪了陈凝凝和郑婉柔在扬州城待了几天,然后陈凝凝和郑婉柔就在同一天离开了扬州,陈凝凝北上山西,而郑婉柔南下浙江,去忙九州商会的生意。
就在两人走的当天晚上,李云天领着谢恒和韩亮去了扬州卫大牢,这些天虽然他在外面陪着老婆们游山玩水地逍遥快活,谢恒和韩亮可是紧张忙碌地处理着赵文举一案的相关事宜。
在谢恒和韩亮昼夜不停地努力下,两人终于将赵文举一案的案情处置妥当,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该判徒刑的判徒刑。
扬州卫大牢,一间厢房。
两名锦衣卫将赵文举从牢房里带来后,冲着李云天一躬身后离开了,房间里就剩下赵文举和李云天、李满山。
“赵老板,几天不见你好像消瘦了一些,是不是牢房里的饭菜不合口?”李云天打量了一眼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赵文举,微笑着问道。
在牢里经过这段时间后赵文举好像已经看开了许多,也看淡了生死,在家人的照顾下开始注意起了仪容,不用披头散发。
说实话,大牢里的饭菜虽然比不上赵文举以前吃的那些美味佳肴,但已经赶上了扬州普通百姓人家的水准,再加上赵文举现在已经不顾生死,所谓心宽体胖,不仅没有消瘦反而还胖了一些。
“侯爷能给予罪人优待,罪人感激不尽。”赵文举闻言向李云天一拱手,郑重其事地说道,能在大牢里吃上如此可口的饭菜在大明可谓是绝无仅有之事,另外看守牢房的锦衣卫也没有骚扰他和家人,否则家中的女眷难免受****的命运,这使得他心中颇为感激。
“赵老板,你的事情究竟如何,你我皆心知肚明,难道你真的甘愿当这个替罪羊?”李云天闻言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问道。
赵文举没想到李云天会说出如此隐晦的话来,顿时就是一怔,在他看来李云天此番来扬州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岂会真的深究两淮盐道贪墨的内幕?否则怎会仅仅提审他两次而已,而且还没有对他酷刑逼供?
作为盐商总会一名位高权重的执事,赵文举很清楚,两淮盐道的盖子一旦被捅破,那么必将成为大明的惊天大案,恐怕即便是李云天也无法承受它所带来的严重后果,自然要避而远之了,明哲保身可是官场上一条恒古不变的真理。
“侯爷,罪人自知罪孽深重,但求一死,别无他愿。”随后,赵文举目光黯淡了下来,以为李云天只不过是例行公事询问而已,因此苦笑了一声,冲着李云天跪了下去。
“赵老板,想必你很清楚以你的罪责难逃凌迟处死。”
李云天早就料到赵文举会死扛罪名,因此也不着急,不慌不忙地望着他说道,“可有一件事情你并不知道,你和张贵两人的身家加起来足以抵挡上大明户部一年的税收,这已经使得皇上对两淮盐道一案动了雷霆之怒,恐怕你的家人将受到牵连,届时难免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