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不认为李云天是想贪了这笔钱。
为了避免惹出麻烦,这笔款子并没有直接给李云天,而是先入了户部的帐,然后由户部拨给了讲武堂,李云天可不想让人在这上面说他的闲话。
这件事是司科院的一个秘密,知道的人寥寥无几,由于钱是从户部划拨下来的,人们都以为是宣德帝钦准的资金,谁也不会想到竟然是司科院借来的外债。
至于司科院以后如何还这笔钱,宣德帝并没有问过李云天,这种小事根本就不值得他上心,同时也不担心李云天还不上这笔钱。
在宣德帝看来,既然李云天主动开这个口,那么届时肯定会有办法解决,况且他可知道李云天两个妾室的娘家都是商贾巨富,到时候怎么也不会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李云天出丑吧。
张恒七人在司科院里一路参观下来不由得眼花缭乱,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对眼前发生的事情是目瞪口呆。
司科院里发生的那些事情他们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一切都是那样的新奇,简直匪夷所思。
在物理科,张恒终于见到了孙方给他提及的那个浮力定律,并且物理科的人给他们做了一遍实验来验证悬浮在水中的物体重量等于排开水的重量。
不仅如此,张恒七人还真的看见一艘铁船的模型浮在物理科院子的水池里,并没有沉下去,实在是太神奇了。
在化学科,几个人在那里摆弄一堆铁粉和硫粉的混合物,当把混合物加热到红热的状态,会发现铁粉和硫粉会在一起发生奇怪的变化,不仅会释放出大量的热量,而且还变成了黑色。
而且,如果把碱水和姜黄水兑在一起的话,会发现两者变成了红色的液体。
在数学科,墙上挂着的那些方程组和定律公式令他们眼花缭乱。
在天文地理科,张恒等人见到了一幅新画出的京城城北云山的地图,上面上有着一些奇怪的曲线和标准,经过孙方的解释后他们才知道那些曲线是云山周围的地貌,表示着高度、地形等等,信息可谓非常详尽。
在器械学科,一组滑轮装置引起了张恒等人的兴趣,用这组滑轮可以轻而易举地拉起两三百斤的重物,十分便捷。
至于经济学科和农学科,虽然司科院里有挂着这两个学科牌子的院落,但是里面却没什么人,因为这两个科的人以实践为主,人员已经离开了京城去地方实践。
尤其令张恒感到惊奇的是,司科院里的人很少用毛笔写字,他们通常使用一种用鹅毛制成的笔,每蘸一次墨水的话能写六七十个字,不仅携带方便而且效率非常高。
对张恒七人来说,进入司科院后他们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心中不由得泛起了无限的感慨。..
第318章颐指气使
就在张恒七人在司科院里流连忘返的时候,一身正六品官袍的李云天面无表情地领着几名穿着黑色军装的教官在门口差役诧异的目光中进了顺天府的大门。
由于今天是讲武堂的休息日,所以李云天上午换上官袍去了一趟都察院,再怎么说他还是湖广道的监察御史,自然要了解都察院的动向,顺便与都察院的同僚吃午饭叙旧。
令李云天没有想到的是,下午他刚回讲武堂,连官袍都没有来得及换下就得知了一个郁闷的消息:顺天府的差役中午在一家客栈抓了几名和礼部官吏斗殴的讲武堂预备学员,顺天府治中让讲武堂派人去顺天府商议处置的办法。
本来这件事情轮不到李云天出面,讲武堂经历司专门负责处理公文以及与京城各大衙门的联络事宜,按照惯例应该由经历司的人出面前去解决此事。
不过,经历司的经历去了顺天府后又灰溜溜地回来了,因为礼部派去顺天府的是一名正五品的郎中,而那名郎中自恃品级高根本就不搭理品级只有正七品的经历。
虽然讲武堂有福王坐镇,但它是一个新成立的衙门,故而品级只有正六品,除了福王外里面级别最高的官员就是李云天这个正六品的总教官。
官场上讲究一个对等原则,那名经历知道自己与户部的郎中级别相差太远,只好悻悻地回来等李云天拿主意。
李云天得知此事后不由得大为恼火,那名郎中的行为说轻了是官僚作风,说重了的话简直就是在故意刁难。
京城各大衙门的人都知道讲武堂的品级只有正六品,可礼部这次却派了一名正五品的郎中来处理这件纠纷,摆明了就是想给讲武堂一个下马威,故意找麻烦。[31515671执宰大明执宰大明315执宰大明318
再者说了,官场上虽然讲究对等原则,不过这个原则并不是简单的品级对等关系,而且还可以是职务的对等,毕竟各大部院衙门的作用和地位不同。
例如翰林院,虽说只是一个正五品的衙门,但正五品的翰林学士却是可以与各大部院堂官平起平坐的人。
这次的事情其实很简单,讲武堂的几名预备学员趁着放假相约到酒楼喝酒,结果离开的时候在走廊里与礼部的官吏因为小纠纷爆发了冲突,双方都喝了酒,背后又有各自的衙门撑腰,故而一言不合就打成了一团,惊动了顺天府的人。
李云天走进顺天府治中厅时,顺天府治中****和礼部一名身穿五品官袍的瘦高个中年人正在说着话。
“李御史。”见李云天进来****连忙起身相迎,那名瘦高个中年人也站起了身。
“胡大人!”李云天向****拱了一下手后坐在了瘦高个中年人对面,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
“李御史,本官是礼部主客清吏司郎中钱伦,奉尚书大人命前来协助顺天府处置此事。”
瘦高个中年人被李云天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流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神色,他好像对李云天颇为忌惮,硬着头皮说道,“李御史,我礼部官吏无故受到当众殴打,本官觉得应该严惩肇事者。”
“钱郎中,俗话说的好,一个巴掌拍不响,今天的冲突因何而起恐怕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
李云天见钱伦率先表明了其是奉命而来,并没有与自己死磕到底的意思,言语中好像显得颇为无奈,于是沉吟了一下说道,“依本官来看,倘若只是一时意气之争,不如各退一步,妥善处之。”
“本官也是此意。”钱伦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