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稽考勾军条令》由本太师负责落实,因此本太师记得很清楚。”张辅想了想,沉声向李云天说道。
在座的重臣闻言不由得低声议论起了《稽考勾军条令》和《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在宣德九年的朝政中这两项制度的制定可谓是朝廷的军务大事,故而众人都对此有印象。
见此情形,杨富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了起来,额头上禁不住渗出了细小的汗珠,他隐隐约约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
李云天注意到了杨富脸上神色的变化,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
宣德以前,若都司卫所军旗缺伍,兵部将给勘合从其自填,遣人取补,及所遣之人事完还卫,亦从自销,兵部更为稽考。
因此,官吏夤缘为弊,或移易本军籍贯,或妄取平民为军,勘合或给而不销,期限或过而不罪,致使所遣官旗迁延在外,娶妻生子,或取便还乡三二十年不回原卫所。
虽令所在官司执而治罪,但积弊已久猝不能革。
故而宣德帝让李云天制定了《稽考勾军条令》,军阁以此据衣令各卫所将其原填堪合遣去之人籍贯、程限及所取军士籍贯,类册报部。
其续填堪合遣去者,于每年末类册报部。其所遣官旗还卫,仍具所解之军及无解之由、有无过期之罪,类册申报。以使堪合出入有所稽考,而为弊过期者,得以究治其罪。
至于《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是因为各都司卫所俱缺老成能干之人掌事,多有托故,经年离职,不思在任亲躬抚恤,整齐军伍,逃亡愈多,虚费供亿。
故而宣德帝为了规范卫所秩序而制定了《都司掌印官选定条例》,宜行各处巡按御史、按察司及总兵镇守官从公推选每都司卫所掌印官一人,及选老成能干佐贰官二人,常留一人在任理事,专一整饬军马,缮修器械,完固城池,比较屯种,稽考勘合勾军之人。
若有作弊,即须究问。军器缺少,则以洪武、永乐旧例,有司支给物料成造;凡有调遣军马,须凭各委官员差调;如军士缺少,器械不精,临朝误事,惩治其罪;非有紧急重务,不许辄差。仍以选定官员职名,径自造册回奏。
第790章从中作梗
“杨富,本公再问你一次,你确定是八月初五的晚上见到的本公?”在堂上众人的议论声中,李云天走到了杨富的面前,神色俱厉地盯着他问道。
“是……是八月初五,小民记……记得清清楚楚。”由于杨富先前已经信誓旦旦地表示八月初五的晚上见过李云天,因此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唯有死撑到底,结结巴巴地回答。
“你撒谎,八月初五的晚上本公一直待在文渊阁,直到第二天才离开,岂会在晚上去见你。”听闻此言,李云天面色一沉,伸手一指杨富冷笑着说道。
“陈都督,进出宫禁都有记录,只要陈都督派人进攻调去八月初五和初六两天的进出宫记录,就知道本公所言非虚。”说着,李云天转向了公堂上的陈泰,沉声向他提了一个建议。
“来人,修文一封……”陈泰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如此之巧,李云天八月初五的晚上竟然在宫里,于是抽出桌上签筒里的一支令签,准备派人带着京畿都督府的公文去向宫里调阅八月初五和初六两天的进出宫记录。
在座众人也不由得在那里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暗自感慨李云天运气之好,只要进出宫记录一调来,那么杨富八月初五的晚上见过李云天的谎言将不攻自破。
与旁人不同,杨浦没有议论这件事情,而是端起茶杯慢条斯理地品着,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杨富,你可想好了,究竟是不是八月初五见过镇国公?”
魏鑫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竟然出了这种意外,他知道李云天并不是在虚张声势,由于手头的公务太忙李云天今年确实在文渊阁里住过几晚上,这在宫里并不是什么秘密,于是情急之下打断了陈泰的话,面无表情地问向了跪在那里大汗淋漓的杨富。
如果八月初五的晚上李云天在宫里的话,那么自然无法见到杨富,这也就证明了杨富所提供的那纸该有讲武堂总教官大印的文书是假的,这可绝对不是魏鑫希望看见的一幕。
因此,魏鑫必须想办法阻止这种情形的发生,故而开口提醒杨富。
“小……小民记错了,是八……八月初六的晚上见得镇国公!”
杨富已经被突如其来的转变吓傻了,皇宫里的记录肯定具有无上的权威,那么他的谎言届时将被彻底拆穿,猛然间听见魏鑫的问话,怔了一下后回过神来,忙不迭地回答。
听闻此言,现场不由得一阵忽然,在座的众臣个个都是老成持重之辈,岂会看不出来杨富在撒谎。
“杨富,你说话前后矛盾,刚才还是初五,现在怎么成了初六?”李云天冷笑了一声,随后伸手一指杨富,怒气冲冲地喝问,好像被杨富的出尔反尔激怒。
“国公爷,事情已经过去了近半年,小民一时间有些记不清楚。”杨富见李云天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开口狡辩道,“小民现在记起来了,国公爷是初六见得小民,小民初七的时候特意去庙里拜佛求愿,想知道与国公爷见面后是凶是吉。”
“你……”李云天见杨富竟然耍无赖,由于太过愤怒,竟然一时间指着杨富说不出话来。
“陈都督,此人一看就是刁钻狡诈之徒,如果不对他动大刑的话他是不会老实招认的!”随后,李云天转向了陈泰,怒气冲冲地说道。
“大人,小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请大人给小民做主。”见李云天情绪激动,神情有些失态,杨富心中顿时大定,连忙冲着陈泰磕了一个头,高声喊道。
“陈都督,依本伯看来,为了确定镇国公初六晚上是否见过杨富,还是把那些天的进出宫禁的记录调来为好。”魏鑫此时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望了一眼怒气冲冲的李云天,沉声向身旁的陈泰说道。
只要能证明李云天初六不再宫里,那么李云天就无法证明他那天晚上没有见过魏鑫,因为除了皇宫外无论李云天初六晚上在那里,无论有什么人能给李云天作证,那么都将不被魏鑫所采信,怀疑是李云天造假。
而李云天要是初六在文渊阁的话那情况可就不同了,先不说皇宫里戒备森严,晚上宫门一关除非有皇上的圣谕否则不得开门,单单要想通过皇城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