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王?难怪之前李希霖说她们姐妹俩不合,竟是因为这事。
季锦傻了眼,罢了罢了,季兰怎么样,与她无关,随她去,她还要为自己准备出嫁的物件。
季兰哼笑一声,剜了季锦一眼,离开了。
季锦转眼就与宁青儿对上,然后与宁青儿一起进了屋。
对于她这个大嫂,季锦很是满意。
一进屋,就见尤氏正坐在软椅上低声啜泣,季锦上前:“娘,你身子没事罢,妹妹怕是坳上了,说也不听,妹妹不是说了,五王爷喜欢她,既然这样,王爷定是不会让妹妹受苦的!”
季正周扭头就是瞪向季锦:“喜欢?!你懂什么?!”
“我不懂?那我正要问问父亲,我这一身畏寒的毛病究竟是怎么得来的!”季锦站直身子,本来是不想提这件事,可季正周说出了这话,刺激了季锦。
尤氏听得是一头雾水,瞪大满是水痕的眼睛,看向季锦与季正周。
季正周神经一跳,愣了半天,方道:“你这是什么话?”
季锦哼笑一声:“只是想问一问,当初父亲将年仅五岁的我送上山,真的因为是有恶疾吗?!”
“锦儿,你究竟在说什么?”尤氏隐隐约约听到了一些,只是还不太确定,她将目光看向季正周:“老爷,锦儿说的是真话?!当年……”
“当年?!当年若不是我备有一手,你们以为锦儿能像现在这般?如意的嫁入武平王府!现在倒是问起我来了!”季正周甩袖道,脸上一片紫一片黑,严肃的脸色下,也有些不自在。
“是为了父亲自己罢!”季锦干笑着,让宁青儿瞧见这一幕,她实在是愧对,不过有宁青儿在尤氏身边,她不用担心,直接转身离开了。
她的嫁衣已经做成了,而今日季兰的事情,深深触及了她的心,她从来没有想到,季兰会走她曾经走过的路。
不管怎么样,她就要成亲了,她要开心些。
季锦做深呼吸,往锦秀院走去,身后的清冬附耳与季锦说了几句,季锦巧目瞪圆:“你说谁?!”
“奴婢也不知道,是个女子,直接去锦秀院等着小姐了,奴婢着实没有见过那女子,现在还等着呢,方才小姐在屋里头时,夏之跑来与奴婢说的。”
季锦颔首,微低下颚,大步往锦秀院去,季锦除了宁青儿,哪还有什么熟人,现下宁青儿已经成了季家人,还会有什么熟人,除非……季锦不由的加快了脚步。
迈入锦秀院,季锦直奔正房,掀起帘子,只见那人背对着她,上穿着月白色的襟花褙子,下身穿着浅青色襦裙,墨发及腰,鎏金点翠耳坠在发间若隐若现,看着这个背影,季锦顿了顿,还没想到是谁,她本以为是许如烟,可走到一半时,又想起来许如烟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所以绝对不可能是许如烟。
“姑娘,我们小姐回来了。”清冬对着那背坐着的娇人说道。
那女子缓缓的挪动着脚步,背后的发丝轻轻飞起,似是故弄玄虚。
好了一会才转过身来,露出了一个邪笑,温文如玉,盈盈一水,琥珀色的眸子闪着一丝精光,红唇轻启,露出几颗贝齿,她捏着嗓音,娇声道:“小锦,你怎么这副表情,不认识我了?还是说……你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季锦翻了翻眼皮,不得不说,白千羽这一身女装行头,可比她男装更温雅,更柔和,只是那抹邪笑,破坏了这一精致的面容。
她没好气的说:“你怎么这副模样?想通了?还有——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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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及笄之礼
“什么这副模样,这是我本来的模样。”白千羽冷哼哼的说着,缕着自己耳下的墨发:“这不是你快行及笄之礼了吗,我当然是来恭贺你的,放心,我日日在王府看着呢,那个霓裳,成不了气候。”
季锦扯了扯嘴角:“你一直都待在王府?没离开?那萧西那边……?”
“萧西自然是得回西岭国,他总不可能一直待在这罢。我反正也没什么地方去,还等着你们的事情结束后,一起回西凉国呢。”白千羽一点也不见外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抿嘴角。
“西凉国?这是什么意思?”季锦是与子玉说过,想要去西凉国瞧瞧那里的风俗,可白千羽怎么会知道?
白千羽愣了几秒,似是疑问,“他没有与你说?他是我哥哥?况且他答应了母皇,医好了你的病,便带你去西凉国一趟。”
“什么?”季锦听着一阵头晕?什么哥哥,母皇的,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子玉的确没有与她提过此事。
再盯着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难怪一样,原来竟是兄妹。
看来,那西凉国果真是女尊男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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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渐渐变冷,转眼间,便到了十一月初八,她的生辰。
这一天,本是她与季兰一起行及笄之礼,现下却只剩她一人,也因为这个原因,来观礼的宾客皆是家中人。
大清早,她便开始沐浴。外面的一切事宜都与她无关,听着外面的敲锣打鼓的声响,稍有些激动。
经过一道一道繁缛礼节之后,季锦跪拜于席间,由宁青儿为她梳头,宁青儿抿嘴笑着,小声在她耳边道:“锦儿,没想到这么快。你就行及笄之礼了,而且还是我做你的赞者。”
季锦身子微动了下,算是回应了她的话。
随后,一旁的清冬奉上罗帕与发笄,老夫人上前,季正周与尤氏跟在后,季正周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许是因为季兰的事情,许是因为季锦说过的话。
老夫人走到季锦面前,高声吟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然跪坐下,为季锦梳头加笄。
折腾了好一会时间。宁青儿才随着季锦一道回了屋。
回了屋,也并没有那么轻松,还要换下宁青儿手里的那套青衣襦裙,季锦疲惫的换下衣裳,宁青儿替她整了整衣角:“我行及笄之礼时也累坏了,忍一忍就过去了,来,咱们出去。”
许是成了亲缘故,宁青儿变的稳重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急急燥燥的女子。
出了屋。走至季正周与尤氏面前,行跪拜礼。 跪拜之后,又面向东正坐,由清冬奉上发钗,老夫人走到季锦面前,再次吟道:“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这之后,宁青儿上前拿去之前的发笄,遂老夫人从托盘上取过八宝簇珠白玉钗,插入季锦的发间。一来二,二来反,反反复复,拜了三拜才算是结束。
在景林院,尤氏安顿了许多,大多都是过了及笄,就不能像以前那般贪玩了,日后嫁入王府,也要遵从三从四德,好好的侍奉夫君。
季锦颔首,微抬眼眸,只见尤氏已经泪眼婆娑,抹了抹眼,她立即说道:“娘,我都记下了。”
尤氏吸了吸鼻子,哽咽道:“也不知道你妹妹,她在哪里过的生辰,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