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可就是西昌的了。
而且,那白羽国的女子,都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他这般积极的想要撮合,也是想真心替这外甥着想。
那白羽国的女皇,子嗣虽然很多,但就这么一个宝贝闺女。按照白羽国的规矩,那女皇之位,将来也是要那位公主殿下来继承的。
“舅舅莫不是忘了,本王的王妃也是白羽国的公主。”柴慕璃淡淡的叙述着。
柴锦年嘴巴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不住嘟嚷了起来。“她算哪门子的公主…如今的女皇,可不承认她的身份…”
白羽国前任女皇凤凌霜生前与现任女皇凤凌蕊关系一直很紧张,凤凌霜唯一的女儿定国公主作为正统的皇位继承人,却在凤凌霜殡天的那日离奇失踪,这才由当时的安国公主——凤凌蕊登基为帝。这一晃十数年过去了,那位定国公主一直未现身,世人早已认为她不在人世。如今突然冒出来,真伪难辨。即便她是真的金枝玉叶,如今的女皇陛下也断不会承认她的身份,来给自己添堵的。
稍作停顿,西昌皇帝还是艰难的继续那番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所以,璃儿…无论如何,这宸王妃的人选,还有待考虑…至于她…就给个侧妃的位子吧,怎么说也怀了你的骨肉,也算是有功之人…”
柴慕璃半晌没有吭声,但脸色显然比刚才沉了几分。“天下人皆知,西昌与皓月的联姻。就算她不是白羽的公主,但也是皓月皇帝赐封的公主。若是皓月皇帝知晓,本王要娶白羽国的公主为正妃,而他赐封的公主却沦为侧妃,又该作何想?”
“这…”提到那个难缠的司徒曜天,柴锦年一时之间竟也不好再继续说下去。毕竟,跟皓月比起来,白羽国的确是不值一提。两个国家在实力上相差甚远,西昌断然不会为了白羽这么个小国而与皓月起了膈应。
一句话,就将他问得哑口无言,柴慕璃看着柴锦年那张变幻莫测的脸,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这位皇舅舅,有时候真的是有些犯糊涂。真不知道他当年是怎么从一众皇子中脱颖而出,坐上那皇帝的宝座的。
就他的那点儿脑子,实在不是个当帝王的料啊!
不过好在他运气不错,一班先帝爷留下来的辅政大臣不全都是废物,对他也还算忠诚。故而西昌的江山,没有多少的动荡。否则,就凭他那副随性的性子,不知道要将西昌治理成什么样子呢!
“这事儿…是舅舅欠考虑了…”柴锦年一边挠头抓耳,一边陪着笑说道。
不知道为何,在这个外甥的面前,他总是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他这外甥不像他的爹娘,反而像足了先帝爷,他的父皇。那沉稳清冷的性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故而,每每与他同处一室,他这个当皇舅舅的,就像见到仙逝的父皇一样,显得拘谨不安。
柴慕璃听完了皇帝的教诲,正要起身告退,却见一个太监急匆匆的走进殿内,急急的禀报道:“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没瞧着朕正忙着吗?”一听是那个女人要见他,柴锦年就使着小性子板起脸来。
要说这西昌国的帝后,还真是一对怨偶。一个为了保住家族的地位,被迫与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婿分开高嫁。一个为了先皇遗命,不得已放弃心中至爱勉强求娶。昔日的这一门亲事,可是惹来了不少的非议。
成婚之后,帝后表面上相安无事,背地里却势如水火。加上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帝后之间就彻底的决裂了。
不见面还好,一见面就闹得不可开交,所以柴锦年在听闻皇后求见之后,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然而,那皇后白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知道皇帝不愿意见他,却带着几个嬷嬷硬闯了进来,身穿着朝服就往柴锦年的面前一跪,冷着脸说道:“皇上,臣妾知道您不愿意见到臣妾,可是臣妾有件事,不吐不快。”
揉了揉发胀的额角,柴锦年将头瞥向一边,不肯瞧她一眼,道:“你还有没有规矩,嗯?御书房也是能随便闯的吗?来人,将皇后送回宫去。”
“皇上…”白皇后见伏低做小不管用,就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把将上前来请人的太监给推到了一边。“皇上,就算是冒着大不敬的罪名,臣妾也要说。轩儿他到底哪里做错了,你这个做父皇的要如此埋汰他!不帮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却要处处维护一个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此次去皓月国,明明就是为轩儿求娶公主,可偏偏叫他给生生的抢了去。他眼底到底还有没有臣妾这一国之母,还当不当臣妾是他的长辈?!”
白皇后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的时候,一双眼睛涨得通红,死死地盯着一旁的柴慕璃,恨不得扑上去将他的脸撕烂。
她就不明白了,她这个一国之母,在他们舅甥俩眼里,竟然还不如一个逝去多年的死人!这么些年来,她可是将柴慕璃当成自个儿的儿子一样养着的。他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妄想跟她的儿子抢东西,真是不知死活!
“你说什么蠢话!这样的话,也是你这个母仪天下之人能说得出口的?!”柴锦年见她出言侮辱柴慕璃,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
白皇后见到他这般维护柴慕璃,气就不打一处来。“皇上…你也忒偏心了一些。皇妹离世这么多年,难道臣妾弥补的还不够吗?为何你要这般对我们母子!我可怜的轩儿,一直将他当成是推心置腹的亲兄弟,可是他呢,做了什么?他竟然堂而皇之的篡改旨意,抢了轩儿的亲事…”
听着白皇后的哭诉,柴慕璃只觉得好笑。与皓月国的联姻,本就没有指定哪一位皇子。更何况,柴慕轩本就没有成婚的打算,他不过是顺水推舟而已。表弟这个当事人都没说什么,这位舅母却对他横竖看不顺眼的,还真是一厢情愿呢。
“住口!”柴锦年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就火了,大声的斥责道:“白如凤,朕忍了这么多年,算是受够了!你如此无理取闹,究竟要到什么地步才肯罢手?!璃儿他有什么错,你要这般的胡乱指责!朕对自己的外甥好一些,难道也有错?当年,若不是因为你从中作梗,皇妹她也不会…没想到,这么些年来,你心里竟然是这么想的…弥补?你拿什么弥补?一句弥补,就能让当年的事情不曾发生吗?”
发泄一通之后,柴锦年的脸色早已铁青一片。“看在这些年,你对璃儿还算照顾的份儿上,朕可以慢慢的忘了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