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叹,干脆入乡随俗,也不等主人发话,自个迈着小八字步儿,晃向座儿,准备歇歇脚。
“啊-”无神的瞳孔里印着的影了越来越近,邓通的眼眸急骤的乱跳了几下,双眼总算有了焦距,待看清那飘逸着行来的人的面孔,顿时尖叫着站起来,想要逃跑。
然而,饱受惊吓的他,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才站起,腿又软了下去,身子往后一摔,连人倒椅向地面摔去。
“哗啦-嘭-”邓芳华雷石还没反应过来,更没有去扶,他就那么慌乱的倒了下去,椅子被撞出老远,人重重的着地,摔了个四脚朝天。
那一摔,好似将人摔傻了,竟没什么动静,就那么直瞪瞪的瞪着上方。
罪过罪过……
眼角跳了跳的墨泪,口中默念了着罪过,脚下不丁不八,晃悠着到桌前,万分优雅的落座,正正坐在对着相拥着的一对老夫少妻对面的一方。
雷石的心脏又狠狠的抽蓄了一下。
“痛痛……”邓通终于感觉到了痛,发出尖嚎。
一个大男人嚎什么嚎?
窝在美人怀中的熙熙,老大不喜的撇撇眼圈,满心鄙夷,没见过那么没出息的男人,人类的脸都被他一个人丢光光了,哎,好在小美人不是男人啊!
“可要本小药师扶一把?”墨泪似笑非笑的斜一眼,一片黑色一飘,一只手平伸于空。
“啊,不-”听到声音,邓通三魂归位,六魄归心,总算意识到了身在何处,一个骨碌爬起来,“蹬蹬”的乱晃着后退,直至后背抵着墙无路可退时才汗泠泠的站住。
他的脸泛着青色,眼神战粟。
怕,他真的怕了。
他已过了半年的被追杀生活了,自年后开始,他走到哪风行四人到哪,无论怎么甩都不甩不掉,他们跟着他,不抢货,不夺物,只默默的对他围追堵截似的追踪盯梢,让他日夜难安,最后,他不得悄无声息的转往芳州来土神殿求保护。
然而,没想到,风行仍然追来了,甚至让他寻不着机会离城,以至于在城中东躲西藏的过了十来天,直至今天才找到机会甩掉四人来到土神殿。
他想不明白风行为何苦苦追着他,此刻,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自己总觉得暗中有双眼睛看着自己,那人,必定是小药师无疑!
瘫在雷长老怀里的邓芳华,看着父亲想说话,想关心,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药师阁下深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经历一段时间的喘息,雷石总算有了七八分的镇定,暗中用力,搂着爱妾,慢慢的坐到座上。
他面上镇定,心中却一片翻腾,本该是在风云闭关的人却在无任何预兆的情况出现在了土神殿,这还能说明啥?来者不善,还是大大的不善。
摸不清对方为何而来,更不敢轻举妄动。
贵干,是有的,还是大大的贵干一件,要不,她大老远的跑来干什么?不过啊,只怕有人承受不住啊。
“自云泽一别二年不见,本小药师十分想念,所以来看看雷长老过得如何。”闲闲的偏头,墨泪望望背抵着厚墙的男人:“顺便送个消息给金盾大团长,看情况好似金大团长并不想听啊,爷为难了,这要不要说呢?”
消息,什么消息?
雷石愣了愣,甚至都忽略了前面的一句,那跟他生命息息相关的一句。
“什么消息?”邓通终究没忍住,几乎顺口问出。
这鱼儿还真是笨,如此空饵也钩?
“金大团长可知你儿子死于谁手?”别有深意一笑,声如玉扣互击。
噫?
雷石瞬间神经紧绷,邓通的儿子,芳儿的兄弟,当年,他正是为邓家小子的死而跟徒儿闻人笑彻底决裂。
说是决裂,不过是闻人笑当时的态度,自益城一别,两人也再没重遇。
别人在意不在意,雷石不知道,他自己十分在意,他真的想知道结果,想知道究竟是谁干的,想知道是不是自己猜错了,真的是与闻人无关。
“是谁?”提及儿子的死,邓通的眼珠顿时泛赤。
“我!”崭钉截铁的语气,不容质疑。
!
雷石邓通顿然如遭雷击,浑身僵硬。
如果是别人那么说,他们或许会怀疑,毕竟谁会当着亲属的面坦言自己是凶手?可是,眼前的人的语气却如此坚定,坚定的让人无法怀疑是开玩笑。
他俩僵住了,连邓芳华都惊得瞪圆了眼。
三人张口结舌。
“竟然是你,竟然是你……”呆了呆,邓通似哭似骂的呢喃。
绝望,邓通心中涌出一抹绝望,儿子死于小药师之手,其人又当着他的面承认息所做的一切,那意味着什么?
在劫难逃。
他有预感,今日必定在劫难逃,他不知道几时得罪了小药师,竟让他不惜千里追杀,却知道,竟然小药师不远万里从通州来到芳州,追着他来到神殿,必定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人,好似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他缓缓的下滑,依着墙,滑坐到地面。
“你你……”雷石的脸青白交错。
真的是自己猜错了,真的与闻人无关!
这事实,如此残酷。
“你想说什么?雷石长老。”轻轻扬眉,墨泪随手一抬,随手丢出一抹蓝光,眸子却是直视着气怒交加的雷石。
那一抹蓝光,似初升的一缕光芒,晃闪着划过空气,疾奔邓通。
“父亲!”见父亲没有任要闪避的意思,邓芳华失声尖叫。
雷石挥袖,想阻止,却忽的傻住,脉气,没了!
是的,脉气,不见了。
犹如天空坍塌,他的眼前阵阵发黑。
哧-
说是迟那时快,那抹蓝光一闪,在邓通闻声而凝眸张望之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直的刺进他的身躯。
一刺击心,余下一截绘着古老花纹的蓝色杆在外,那蓝色的一段,长不足二尺,表面流光旋转,冷冽的蓝光像来自远古的闪电,刺得人眼眸生疼。
邓通剧烈的战颤着,张嘴,想说话,“汩”,血涌出,将他的语言淹没。
“父……”邓芳华骇得魂飞魄散,尖叫着喊出一个字,不期然的下鄂脱臼,便张着嘴再也喊不出话。
雷石的手似铁箍一样箍着她,此时,哪怕他想松开,都无力松,他的手臂都僵死,保持住了呈半圈的姿势。
一击取一命,墨泪连眼皮子都没动,一招手,蓝光“疾”的倒飞而回,又平平稳稳的归于平伸在空的一只小手掌中,那蓝色的画豪之尖端,还是幽蓝明亮,不曾沾半点血丝。
利器离体,邓通震动了一下,胸口血如泉涌,那水柱似的鲜血,喷出,染红了他的锦袍,并滚滚奔滚而下,洒向地面。
血腥味似风一样散开。
看得真切的一男一女,急促的喘气,两人的心被恐惧占满,那恐惧从眼底流露出来,眼神灰败无神。
“雷石,没有人在威肋到我的性命之后还能安然的活着,你也不能例外。”当初花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