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山岭林内。
而就在几十息后,就在一人一马曾停驻过的不远处,两道人影分别一株古木树后钻出,轻飘飘的从枝叶间飞上树梢,站在阳光下。
两人一身玄袍,面戴面具,站在那儿,令人几乎察觉不到他们的气息。
“蓝阶?”一人呢喃一声,语气中的惊疑显示着似乎是不相信。
“噫,雷长老并不知他实力?据本老所知,你与小药师在益城可是打过照面。”另一人接言。
“哼,马长老你又知多少?那你说你知他今年多少岁?”被人提及自己的旧事,玄袍男人语气不爽,那可是他的一块心病,被人当堂落了颜面,他至今想来还觉挠心。
“多少岁?关本老何事?本老只知不出三天,他就是一个永远的死人。”马长老不屑的轻嗤。
“那是,马长老一向只关心你的宝贝公主外孙女,哪会在意其他。”雷长老冷冷的瞥一眼,身形已飘出十数丈。
“你……”马长老被戳到痛处,气得气血乱涌,他那外孙女再不成气,那也是他自己的宝贝,自己骂可以,别人说不得丁点儿的。
瞬间,他又对那罪魁祸首又恨上一分,那小子若不当众欺他宝贝又人尽皆知?害得他丢面子?
该死的!
暗骂一句,他瞬即又平静:“比起雷长老们对枕边人的宠爱程度,本老可是差远了啊,雷长老可是为女人连徒儿都逐出门墙,还敢以身犯险,做出这阴奉阳违的事来,本老还得向雷长老学习一二。”
前方的雷长老猛的回头,满眼叽嘲:“咱们半斤八两,彼此彼此!”
谁跟你半斤八两?
马长老正想狠狠的反击回去,又忽的明悟,他们确实是彼此彼此,都是明打着奉令外打探小药师情况的幌子,实际则准备对上头暗令先要保护的人下阴手,两人所为的目的不同,但是,目标相同。
若是这次出了意外会怎样?
当那丝想浮过心头,他的心跳一颤,却再也不敢想,这次,只能成功,而且也只能成功,若集三殿一行四世家合共六大紫尊之手都对付不了一个少年,那他们也再无颜苟活于世。
所以,那人,必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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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又是一天的上午时分,太阳挂山尖,光辉洒遍杜家镇,镇中的人又开始新一天的张望与等待,或闲着无事去蹿蹿门聊聊天儿。
居住镇长家的莲皇太孙,则一如既往的在图纸上圈圈点点,若是细看的话,可发现他画的是一张地形图,圈点的地方则尽是人员安排。
俊美的一男一女则仍坐一边,随时等候差谴。
“红一,还没有消息吗?”不知想到什么,莲皇太孙问出一句,眼睛仍盯着图纸。
“没,”被点名,红一俊颜微现赧色:“隐卫在万里境内至今没有发现踪影,另有几拔人也有异动,目前动向不明。”
莲一心中亦十分不解,至今已是收到传讯的第四天,怎么可能一点讯息都没有呢?
莲皇太孙提笔的手搁在空中滞了滞,又落在设定的点上勾上一笔,心中沉吟不定,提起的笔又悬在空中,久久没有行动。
而亦在此时,杜家镇上方那高高的天空上闪现出一个小黑点,它也无与伦比的速度,极速下降。
当它距地千丈左右时,镇中或坐着或打坐或下棋的许多人,不约而同的仰头,在屋外的隐约看到了那一点黑色,隐在屋内或隐秘处的则只凭感应追捕着那点气息的动向。
那一点黑色下落的地方正是镇长家。
当镇中的人昂头时,莲皇太孙与一男一女亦微微动容。
就在电光火石之间,那点黑色已闪过虚空,如流星砸落在镇长家上房前,还没容任何看清,它一闪飘进敞开着门的书房内。
那一抹立在屋中,黑袍如墨,人如天神,屋内的空气瞬间凉爽了几分。
“烬公子-”
“阿烬-”
屋内的三人,面露欣然。
“越卿可到?”没有任何废话,美貌少年张口第一句问的便是最揪人心的事。
“无。”墨棋轻轻的摇头。
“还没到?不可能,”花烬不敢置信的蹙眉,又在忽然间俊容微微骤变:“糟!快去查这几天可否有见一匹白色野马经过,记住,那匹马是野生魔兽马,纯白色,鬃毛极长。”
红一莲一不约而同的跳了起来,红一一个掠身,化为一个小光点远去。
“二次易容?”墨棋隐约想到了什么,握笔的手收紧。
“嚓-”朱笔应力化为粉末。
莲一正想安抚自家殿下,嘴张了张,又抿住。
“极可能,她可不笨。”花烬眉心紧拧,想往内走,又转身:“你几时接到任老传信?”
“四天前,午后时分。”墨棋没有任何隐瞒:“风云信使曾说途中遇事,我估计可能有人意欲打风云隐秘驻点的主意。”
“不妙!”花烬先是微微沉吟,下一刻俊容变黑,拔足就走。
莲皇太孙二话不说,甩开轮椅,人似紫燕,紧随其后。
一黑一紫两道人影极掠着射入空中,凌空飞向镇外。
莲一不敢迟留,飞身跟上。
三点人影似三点流星飞过,在空中留下一道虚影,影子的另一端延向山谷。
杜家镇虽是一个镇,居民有限,就算家家皆馆也容不下前仆后继涌来的人流,镇外的农田旱地庄稼还没收割,也不能搭帐,那些后来者便移到镇子所对的山谷山脚下扎营。
晴日的天空下,但见谷外山脚以及山谷往内二里之内皆处处可见营帐,一座座颜色不一的帐蓬隐在树荫中,只露出其中的角。
远处山鸟鸣啾,近处溪水哗哗,倒也别有一番雅致。
山谷内,临山岭边的一座隐在一片茶树间的青色大帐帐门高挽,里面铺着青色的地毯,中间搁着茶几,一男一女相对而座,男子俊美异常,只着一件斜领白袍,乌发全部束起,戴着一顶前面是扇形状的玉冠,手中摇着一把白折扇。
他的对面,一个小姑娘正吹胡子瞪眼的望着他,她娇美如花,肩头一边各趴着一只血红的小血猫儿,两小猫老老实实的伏着,不敢乱动。
“老头子,越卿究竟有没来?”小姑娘狠狠的翻白眼。
“我哪知道。”斜一眼,斗会长对于自家宝贝的没大没小没辙。
“你……”小魔女差点爆走,说要来的是他,说不知道的也是他,他究竟什么意思?欺负她小,偷听不到别人说话是不是?
哼哼……
暗哼几声,气鼓鼓的小姑娘狠瞪眼,现在欺负她,等她将越卿打败,再捉他一起来教训这老头,那时定教他好看!
斗会长闲闲的摇扇,自家女儿那点小性子他哪有不知道的,由着她气,气过了自然就消了,哪怕记仇也没事儿,她再厉害也反不过当老子的。
这边父女两个各怀心思,另一边一处帐内的两男子则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