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他会碰上陆诏。你认为他和他手下的那些人能说得过陆诏?”
计都看了一眼木盆里睡的香香甜甜的叶初阳:“不能。”
“所以啊,他就要干一场架来保住他的权威。”叶明净笑,“今年秋末的边疆,会很不太平呢。”她转头吩咐,“马上给顾朗和江涵送信。让他们乘火打劫。在半道上拦劫瓦剌军队。以抢劫货物为目标。如果可能就联合那些沙匪,抢的越多越好。别恋战,见好就收。保存实力。”
计都怔了怔,欲言又止。
“怎么了?”叶明净问他,“有心事?”
计都嘴唇蠕动,半晌后道:“陛下,既然会有瓦剌军队攻击边城,何不通知边城守将,派大军迎敌。”
叶明净瞬间变了脸色,笑容陡失,声音如数九寒天的冰棱,“出去”
计都双膝落地,跪在池边抓住她的肩膀,低声嘶叫,眼神狂luàn:“晶晶,他们是你的子民啊。你可以救他们的。你会救他们的。是不是?”
叶明净赤身站在池水中,半个胸脯挺立在水面之上。语声讽刺:“晶晶?你告诉我,晶晶是谁?晶晶是什么人?她有什么能力去救一城的百姓?”
计都哑然,慌luàn的道:“不,不是。我……陛下,是,还请陛下去救他们。”计都忙忙收回手,规规矩矩的跪好。
叶明净挑眉:“陛下?既然朕是陛下,那你又是谁?以什么身份跪在这里求朕?”
计都一滞,低声喃喃:“属下是天波卫计都。”
叶明净面色平静,眼中流露出无限哀意,口中的语言却如刀般锋利:“天波卫对主上的决断原来就是这样的态度。”
“不不是。”计都终于醒悟,他怔怔的看着池水中的人。
“不怪你。”叶明净凄然而笑,“是我贪心了。你下去吧。以后非传召不得单独出现。”
计都大惊失色:“陛下”
声音尖锐,吓得木盆里的叶初阳“呀”的发出一阵啼哭。
叶明净立刻上岸,简单擦了擦身体。随手套上一件干袍子。抱过叶初阳:“早早不哭,乖,不哭啊……”语声呢喃的轻哄。
计都只觉心如刀割:“陛下。请处罚属下吧。”
“不用了。”叶明净将脸贴在叶初阳的xiǎo脸上,语气已经平静:“我对你的处罚就是‘非传召不得单独出现在朕身边’。你出去吧。将绿桔和宫人们叫进来。”
计都霎时如同五雷轰顶。自从叶明净做完月子,每晚子时过后,都是他拥簇着这俩母子入睡。虽然什么都不能做,他却觉着再甜蜜安心不过。非传召不得单独出现。就是说,他再也不能在夜间拥她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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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六章 局(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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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一十六章局(三)
孤零零的一轮明月悬挂在清冷的夜空。秋日的夜晚,凉风沁人,已是带了丝丝寒意。
冯立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计都:“你疯了不成?”边城浩劫,关他什么事?他们都是从血淋淋的厮杀中上位的。毫不客气的说,弱rou强食已经深入了他们的骨髓。怜悯之心少的可怜。何时到变得这等大仁大义了?
计都抬头仰望那轮明月,清越银辉,玲珑静雅。
“她夜里总在做噩梦。”如水的月光下,他的声音如梦似幻,“从先皇大行的那个晚上开始。即便是累极了,后半夜的时候也会做噩梦。她做噩梦没什么大动静。不说梦话,也不胡luàn挣扎。只是呼吸紊luàn急促,然后便是惊醒。惊醒后的眼里满是恐惧。再之后便是悄悄的哭。她是害怕杀人的。杀的人越多,她越害怕。”
冯立怔了怔。守夜的事,不是计都就是卫七。他还真不知道这些。不过他的立场和计都不一样,很快就做出判断:“那也不是你该管的事。谁是一生下来就会杀人的?习惯了就好。”
计都摇头:“她一直没习惯。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被惊醒,满身的恐惧,孤零零的哭。”
“……”冯立说不出话来,看看他一脸不忍的表情,试探的问:“你这是动真格的了?”
计都却是反问他:“这种事还有不真格的?”
冯立彻底无语。算了,他就知道。武学天才在某一方面和常人不一样。真情与执着是必须的,不然也练不成无上心法。计都的这张脸,从二十岁之后就没怎么变过,显然是将内功练到了极致。
“你的功夫,可是练到大圆满了?”他换了话题。
“还差一点。”计都回答,“最后一层大宗师境界上不去。只能在宗师这一层反复。[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超多好看小说]”
冯立几乎吐血。默默扭过头。他说的大圆满就是指宗师好不好?二十五岁的武学宗师,百年也难出一个。至少大夏的天波卫里就没有过。这人还有什么好埋汰的?
不过也幸好是宗师。大宗师的话,身体上的命mén会自动弥补完合。到时就再也难控制了。
是以,天波卫里并不赞成出大宗师。没有相关的功法秘籍,也没有听说有谁能练成过。大宗师是前朝留下的传说。据说周太祖李若棠就是一位大宗师。所以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过,她练成大宗师是在中年以后,风楼首领逝世之后才有的事。只留下了传说,没有任何资料。
想来计都也不会那么神奇。不过这终究是个问题。计都若是万一成了大宗师,谁还能驾驭他?大宗师虽不能和千军万马对敌。万人之中取上将头颅却是如探囊取物般简单。而且打不过也能全身而退。即便是大宗师也要不了另一个大宗师的命。
于是,他将一肚子劝他别对皇帝动真情的话又咽了回去。
计都还在唠唠叨叨,长久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似乎得到了释放:“……她召见过陆诏的那天,就做了好久的噩梦。得知陆诏到了关外后也是。我只是想让她好受些。明知道会如此,为什么不能保护那些边城的百姓呢?那些也是她的子民啊何必这么两相痛苦?救了那些人,她也就不必再做噩梦了。”
冯立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怎么跟他解释:“事情没有这般简单。她是皇帝,她想有作为,有些牺牲是无法避免的。这世间哪一天没饿死的人?没被杀的人,没被卖的人?谁又可能全都照顾到了。想开了就好。”
计都却异样执着的坚持自己的想法:“可是她想不开。这般决定既然痛苦,那就换条路走。”
冯立急的眉头直chou:“换条路走,你说的简单。这又不是练功夫。一条经脉打不通就换一条打。帝王之策,牵动万方,哪是那么容易换的?现在痛苦是为了将来的不痛苦。你以为她位置坐的很稳吗?政治,不是那么简单的。”他心思烦luàn的结束了这次谈话,“总之,作为计都,你的职责就是执行她的命令。”牵上个人感情,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