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对着另一位跟来的族侄,颜色和悦:“这是善予哥儿吧。哀家也听说了。好可怜的人儿,xiǎoxiǎo的年纪倒是至孝之人。别总低着脑袋,抬起来让哀家瞧瞧。”
姚善予应声:“是。”声音隽醇。懿安太后就笑了:“这孩子倒是有一口好嗓子。”
然后姚善予一抬头。懿安太后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满殿的人都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姚景琮有些纳闷。他知道善予这孩子生的是俊俏了些。可也不至于俊俏到让人看傻了的地步吧?随后他又发现,从懿安太后开始,包括身边的宫nv太监。个个都是一脸复杂的表情。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冲撞了谁?善予这孩子心好。着火的当晚哭着要往祠堂里冲,凄厉喊着“爹娘”。人都已经冲进去一半了,亏得几个救火的大汉拉住劈晕。身上已烧了不少零星的火苗。火势灭了后,两天不吃不喝。生生虚脱的昏倒了。说自己不孝,没能救得双亲。他生平最爱这样孝顺的人,又是同宗。当即就把他带回自己家调养。得知姚善予家一穷二白后,和老母妻子商量,认下了这个侄子。想着,就当给孩子们添个哥哥,一家人也有些照料。
相处了些时日,就发现善予这孩子人好心善,一家人都喜欢。尤其是两个孩子,天天大哥大哥的叫唤,真个就和亲哥哥一样。他也早把他当成了自家人。后来圣旨突兀而至,一家人忙忙luànluàn的进京。多亏了有善予一路帮忙,两个成年男人,也就把这事给体体面面的囫囵圆满了。现在就真是真真正正的一家人。
于是他不由暗暗着急起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姚善予却是镇定自若,宠辱不惊的再度行礼:“姚善予见过太后娘娘。”
“像太像了”懿安太后足足打量了一盏茶的功夫。方叹息着问身边的人:“你们说可是?”
她身边的大太监李进忠回道:“娘娘说的是。老奴也觉着有几分相像。乍一看,还真吓了一跳。”
懿安太后就有了几分唏嘘:“我这皇儿,也不知是怎么了。(w w w . q i s u w a n g . c c 奇 书 网 )样样都好,唯独这姻缘上总是不顺。到现在还孤身一人。唉……”
殿内的空气就变得略略沉闷。
正在这时,外头来报:“陛下遣了huā雕姑姑前来传话。”
懿安太后拾回笑容:“快宣进来。”
huā雕穿着nv官服饰走进,笑着回禀:“……太后千岁,陛下闻及余恩侯及其家人今日入宫。特传下话来,说都是自家亲戚。午时不妨一同在清晏临风用膳,陛下也想见见娘娘的家人。”
“好,好。”懿安太后满脸笑容。
清晏临风是一处观景的敞轩。建造在西苑最大的湖泊边,有一大水车将湖中之水倒chou而上,浇到敞轩的的屋顶,再顺着琉璃瓦的飞檐如下雨一般落下。人为制造出空调的效果。
夏季时分,这里是西苑观景吃饭的最佳地点。
叶明净的话传了下去。底下的人立刻就准备起来。素洁去了那里置办,片刻后来回禀:“陛下,一切都已备妥。”
“嗯。”叶明净随口问道,“没出什么差错吧。这可是母亲第一次请娘家人来宫中。”
素洁欲言又止:“……没有。一切俱已备妥。只是……”
叶明净狐疑的看过去:“有话就说。”
“是。”素洁心一横,道:“奴婢刚过去的时候,遇着了杏huā烟雨的内shi。他说,今日懿敬太后也宣了家人入宫。原也想在清晏临风宴客来着。”
“这么巧?”叶明净沉淫,“既如此,你就去杏huā烟雨传个话。彼此都是亲戚,清晏临风那里宽敞,干脆都一块儿。看着也热闹。”
素洁松了口气,笑道:“是,奴婢这就去。”
叶明净见她走了,从桌上取过一个白底五彩掐金丝xiǎo鸟的珐琅xiǎo盒子,这是西行的商人从大食带来的,被内务府当成珍品贡了上来。叶明净打开,里面装了满满一盒子话梅。她拈起一颗放入口中。酸的眉头直皱。面上的表情却舒服了些。
计都从角落里走出,倒了杯温白水给她。非常时期。nv帝陛下目前是滴茶不沾。
“好好的,母后怎么想起大热天的请人了?”她不解的问,“你知道这事吗?”
每天进出西苑的人数,天波卫暗地里是要记录的。计都还真知道些:“略知一二。薛官人的妻子月余前平安生下一子。前几天做了满月酒。懿敬太后今日宣了晋侯一家以及薛官人和妻子入苑。说是想看看孩子。”
叶明净咋舌:“刚满月的孩子,这么大热天的抱出来,就为了给她看看?”
计都和冯立一样不能理解她的这种思维,诧异的道:“……这是恩典。”
冯立刚好走进来,听见了对话,轻咳两声。
叶明净问他:“你有不同意见?”
冯立道:“只怕懿敬太后娘娘要对陛下的婚事置喙了。不然,大可以悄悄的在杏huā烟雨请宴就是。又何必一定要让陛下知道她们也看中了清晏临风?”
叶明净若有所思:“你说的也有道理。若不是正巧今日姚景琮进宫。懿敬太后宴请薛家人,朕怎么样也要去露个脸的。”想到这里,她又含了颗话梅,“也好,事情就一并在今儿解决了。xiǎo筑子应对这种场面没问题吧?”
冯立看向计都,计都回道:“他很有演戏的天分。”
清晏临风。年轻力壮的太监们蹬着大大的水车,清澈的湖水被翻chou到屋顶,顺着琉璃飞檐淅淅沥沥落下,在mén窗前织成一道雨帘。敞轩的角落里还放置着冰块,暑气顿消。在室内穿上两层衣服,都不见汗珠。
估计是感受到了分外的凉爽,那位刚满月的xiǎo娃娃,嘟着胖乎乎的嘴。在蝙蝠云纹的缂丝xiǎo包被里睡得香香甜甜。白嫩嫩的xiǎo脸透着一股好闻的奶香。
叶明净抱着看了片刻。心想自家的孩子应该会比这个更好看。只不知是男是nv。她希望是个男孩子。nv孩在这个时代活的太压抑。想要不压抑,就会有压力。比如她,比如袁鹿。
懿敬太后言笑晏晏:“皇上也觉着这孩子可爱是不是?哀家早就说过,英娥看着就是个有福气的。”
“是。”叶明净笑着将孩子递给绿桔,绿桔再jiāo还给面色有些紧张的夏英娥:“母后几时看错过人?”
懿敬太后笑了:“皇上,不是哀家多嘴。这人那,到什么年岁就该做什么事。我和你母亲这把年纪了,最希望的就是含饴nong孙。有些事,于国于私,都不能再任性了。”
“母后说的是。”叶明净笑着打哈哈,“只是朕没有表哥这样的好福气,能娶着这么个贤惠有福的妻子。”
薛凝之一脸的谦和与平静,目视自己的稚儿。目中流露出一丝温暖。
薛渭之的脸上就有些不自在。觉着姑母不该提这个话题。陛下说的没福气,可不就是指那东宫旧事。当年的东宫侧卿,可是薛洹之。
懿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