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世子看见我在这里也是吓一跳。你自己想想,你到底惹了谁?我也是真刀真枪和水匪干架升到这位置的,托个大,叫你声兄弟。顾兄弟,咱们打仗时有一句话说的好,打输了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打输了。你现在就是这样。你该想想,到底是谁要换掉你。”
顾朗立刻想到一个可能性,脸色“唰”的变白。随后,冲时少抱拳:“时大哥,多谢了。顾某要去问个明白。”匆匆离去。
时少叹了口气,希望顾朗能说服那人。他是真不想接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啊。
叶明净回到房里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将拖拖拉拉的裙子和厚重的银龙袍服脱掉,换上深衣常服。头上光彩沉重的饰物也去掉一大半,只留两串宝石链子。
冯立进来回禀:“殿下,顾统领求见。”
叶明净愣了愣,随后问:“布政司这边,可是有什么动静?”
冯立想了想,回答:“据说前两天有一队人马被安置在了附近。有xiao内shi看见那位领队的统领和萧世子刚刚走在一起。”
叶明净点头:“让顾统领进来,另外,去把萧世子也叫来。”
顾朗走进,见完礼后便呈上刚刚接到的调令:“殿下,臣刚刚收到这个。”
绿桔接过,叶明净看了两眼。道:“这调令手续齐全,不知接替顾统领的是哪位?人可到了?”
顾朗道:“靖海水军校尉,时少。时校尉已经带着人马到了。”
“那就好。”叶明净公事公办的道,“顾统领和他jiao接一下,别疏漏了什么就行。”
顾朗吃惊的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叶明净平静的将调令给绿桔转jiao于他:“顾统领,你可以平安回去了。”
顾朗全身一震,猛然惊醒。嘴微颤,心中如同五雷轰顶。
“送顾统领。”叶明净吩咐冯立。
冯立叹了口气:“顾统领,请吧。”
顾朗如同做梦一般恍恍惚惚的离开,走了一半的路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返回进院子。在正房的门口跪了下来。
萧炫和时少进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跪在门前的顾朗,互相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里的无奈。
城门失火,他们就是被殃及的池鱼。
叶明净看了时少的调令,温声道:“日后就要麻烦时统领了。”时少连声不敢:“……这是臣该做的。”
寒暄几句后,萧炫忙不迭的拽着人下去。刚出院门,就见萧曼如同一颗炮弹般的冲进来。
“你干什么”萧炫一把拦住她,“慌慌张张的。”
萧曼脖子一伸,立刻看见了院子里跪着的人影。焦急的道:“原来下人说的是真的。顾朗为什么跪在这里,他惹殿下生气了?”
萧炫没好气的拉住她:“你少添1uan。给我回去。”
“我去问问……”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半拖半抱的nong离了院门。萧炫低声怒吼:“不是什么事你都能问的。老实给我回房待着去”
天色渐暗,顾朗依然跪在门外。叶明净叹了口气,挥退下人,独自走出门,站到他面前。
“你到底想要什么?”她的声音中隐含着一丝无奈。
顾朗垂着头,凝视眼前触手可及的及地深衣,深蓝色的丝绸在月色下如水一般泛着冷光。
“殿下恕罪。”仿佛是从身体深处出的忏悔。
“你没做错什么?”叶明净的声音清冷无怒,“我一个人的举动背负了你太多的不安,你不适合这份职务。求仁得仁。你的愿望是平安回去,现在已经得到满足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世间没有十全十美之事。我没有怪你,只是觉得你不再适合留下,如此而已。”
“殿下。”他语声轻颤,“臣知错了。”
“你没有错。”叶明净平静无bo,“想要家人平安,一点儿错都没有。你只是不明白,留在储君身边意味着什么。你走吧。我从不强留人,也不屑勉强人。”
冯立幽灵一样的身影出现:“顾统领,请回吧。”
顾朗挪动膝盖站起,僵硬的回到shi卫住所。时少正等在那里,桌上摆了yao酒、布巾和热水。
“回来啦。快来擦点儿yao酒。”他拉着顾朗坐下,将他的ku脚卷至大腿,手上倒了yao酒用力的在膝盖上rou擦开:“年轻人那,就是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等将来年纪大了就知道后悔啰。我说,你和殿下赌什么气啊?磕两个头就行了,何苦跪这半天。”
“她放弃我了。”顾朗低低的自语,“父亲也不会再看重我了。”
时少龇了呲牙,手下动作加大力度。别人的家事他可没有置喙的余地。不过……他好奇的问:“你这是伤心殿下不要你了呢?还是伤心你爹不再看重你了?”
顾朗一怔:“这不是一回事么?”
时少闻言咧嘴一笑:“嘿嘿你觉着是一回事啊。难怪她生气呢。行,你行”他放下一条腿,搬起另一条,用力拍了拍结实的肌rou:“你xiao子还得再磨砺磨砺。放心吧,就冲你这青年俊才,只要你想通了。她是舍不得你的。”
“我需要想通什么?”顾朗追问。
时少刚要说话,突然手下动作一停:“有人来了。”
屋外响起脚步声,一个柔和的女声敲门:“顾统领在吗?我是殿下身边的shi女绿桔。”
时少顿时瞪大了眼睛:“你xiao子行啊”
顾朗满脸通红:“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认识她。”慌忙放下ku脚。
“一听就是假话。”时少嘟囔着去开门。绿桔进门福了福:“顾统领,时统领。这是殿下让我送来的伤yao。殿下说,顾统领身边只怕是没带yao。”她将一个yao瓶放在桌上,柔声道,“顾统领,殿下说,统领是带兵打仗的将领,身体尤为重要。还请多多保重。”
顾朗不知该说什么。时少一把抓过伤yao,笑嘻嘻的道:“多谢,多谢。太麻烦姑娘了。顾兄弟,你看殿下对你多好。”
绿桔目光瞥过房内的水盆、布巾,鼻子嗅到空气中yao酒的味道,微微一笑:“那婢子就不打扰顾统领疗伤了。婢子告退。”
“唉——,别急着走啊。”时少身子一晃,拦住房门。笑的眼角堆起细纹:“姑娘,您是殿下身边的人。好歹给我们透个底儿,殿下到底有没有生顾兄弟的气?”说完使劲朝顾朗使眼色。
顾朗只得红着脸道:“绿桔姑娘,拜托了。”
绿桔叹了口气,回身走了两步:“顾统领。殿下自幼生在宫中,一言一行都有严苛的限制。比那笼中的鸟儿好不了多少。”
时少殷勤的搬过凳子,示意她坐下,又快手快脚的给她倒茶。
绿桔呡了一口,继续道:“殿下常说,既然享受了锦衣欲食就该付出相应的代价。从五岁开始,殿下没有走错过一步路,睡过一天懒觉,落下过一天课业。当年和我一同照顾殿下的有个姐妹叫xiao桃……”她将xiao桃的事说了一遍,“婢子从那时起才知道殿下是真心为我们着想的。她平日冷着我们,看似不亲近,只是为了有一天能把我们送出宫去。过正常的生活。所以,第一天在船上,顾统领说在甲板上会有危险。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