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靠近我说道:“玛奇朵,和我***猎吧。”
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好像一串小火苗在我身上烧灼。
我看向阿尔泰,以眼睛询问着他。
阿尔泰宛然一笑,高声对我说道:“玛奇朵,我这边要照顾姑姑和若羌和若耶,莫顿殿下是客人,就由你相陪带路吧。”
他的嘴上虽然说得好听,眼睛却闪着促狭的笑意。
阿尔泰真狡猾,好人他也做了,还在言语上取笑我。这野牛沟我也是头回來,哪里称得上带路?
再说了,要说客人,安多他们也是,怎不见他派人相陪?只叫了本地几个向导去。
眼看着几股人马都消失在山林之中,莫顿说:“我们也走吧。”
我应了一声,带着阿鲁,还有阿尔泰安排给我的数十名侍卫和莫顿一起往前疾行。
事前阿尔泰已经分划了各人的方向和范围,我们去的山头叫做抱子岭。
抱子岭因为其中有一大一小两座山峰,形状好像一位母亲抱着婴孩,所以得其名。
山路难行,骑马不便。我们步行进山。
莫顿的侍卫拿着腰刀在前面负责开路。
虽然深秋,可这山里却还是草根盘错,崎岖不平。
走了沒几步,就看到前面一只猴子从对面的峭壁上掠來。
它一双眼睛乌溜溜的,满脸皱褶,一双耳朵不停地动來动去。看着我们这么一大群人也不害怕,只是攀着一棵参天的大树上不停晃悠。
我看得有趣,伸手向阿鲁讨了一块馕饼,撕成小块往那猴子身上抛。
那猴子倒也机灵,看到我丢东西,伸出毛茸茸的手臂敏捷的一抄,然后就往嘴里塞去。
它两三口嚼完咽下,大概觉得好吃,嘴里吱吱地叫着,伸着手又向我讨。
这样顽皮又可爱,一时引得我们一群人都笑了起來。
我索性把馕饼一点点都撕了,然后边走边逗,引得那猴子跟着我们走了好长的路。
一路上,除了山林间不时惊动的鸟雀,却并且看到什么野物。
又走了一会,就进了这抱子岭的腹心,渐渐就看到有麋鹿出现。
莫顿身边的侍卫就开始张弓搭箭,纷纷向那射去。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啸叫,一时之间山林震动,地上所有活物奔跑,鸟雀也纷纷掠起飞远。
众人神色都是大惊,这一声啸叫,竟是如此声势,心里都惴惴不安起來。
莫顿的脸上也严肃起來,我小声问道:“是老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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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遇黑熊
这虎啸声一出,山林间树木立时摇摆颤栗,鸟雀纷纷惊飞远遁,众人彼此相视,脸上尽皆变色。
仔细听來,这虎啸声仿佛离此地甚远。
莫顿神色凝肃,出言警示众人:“这山林太大,大家都要小心,不要落单了。要是碰上什么豺狼虎豹就不好了。”
众人都应声。
那虎啸声连着几声之后,山林间就归于平静,再无声息,隔了片刻,又发出一两声鸟啼,始。
阿鲁在我身旁庆幸的说:“神明保佑,这老虎沒有出來害人,真是我们运气好啊。”
看她吓得胆战心惊的样子,我故意吓她:“那也不一定,许是这老虎一觉睡醒,刚才是打哈欠,现在就要出洞觅食了。”
阿鲁听我这样说,小脑袋东张西望的,好像那老虎就在附近一样,生恐一下子就会出來。
古那奇心地仁厚,看她提心吊胆,便出言安慰:“你也别怕,那老虎一般落脚在树林茂密,人迹罕至的地方。我们走的这路是山道,应该不会有老虎扑出來。再说,听那声音,隔着我们不止一个山头,再怎么我们也碰不到的。只怕其他几股人比我们还多一些机会碰到。”
阿鲁听了这才放心,再看我一脸笑意,就知道我在逗她。于是撅了嘴埋怨我:“王女真是越來越顽皮了,沒事尽拿我寻开心。”
正说笑间,前面的草丛里突然掠过一个黑影,向前面飞快的跳去。
莫顿反应快,立即抬手张弓,只听一声箭响,那黑影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这时才看清楚,原來竟是只刚成年的獐子。虽然身上带着箭矢,仍然奋力往前跳着。
它的毛皮看上去油光水滑,色彩黄褐相间,花纹十分美丽。它仓皇的夺路而跑,回头时可以看得到一双祈求、可怜的眼睛。我的心里立时生出不忍。
莫顿又搭上了一只箭,我连忙拉住他,恳求道:“不.要.射.了,放了它吧。”
他看了我一眼,眼中都是笑意,对我说道:“就是放了它,它也活不了啊。带着伤,还不是成为其他比它强大的野兽口里的食物!”
我垂下眼睛,沒有出声,拉着他的手却还是沒有放开。
他看我这样,知道我心里还是不舍,于是哑然失笑:“好罢,就让我替你捉了它來,你给它疗伤可好?”
我连忙点头,嘴角也不自禁的上翘。
他把弓箭别在背后,弯下腰,压低了身子,脚下步伐加快,一会儿就窜到了前面。
那獐子受了伤,本就跑不快,虽然看到他追來,脚下也更加仓促。却还是比不上莫顿的速度。
只见莫顿轻轻松松的就赶上了它,然后迅速的双手一抄,就抱住了这只獐子然后往回返來。
他走近我,将手臂里的獐子递给我看。
那个小东西只是吓得浑身如同筛子一样颤抖,也不敢挣扎。
我惊喜的接了过來,仔细查看,看到那箭矢正中它的后臀上。
莫顿的声音在我耳旁响起,说道:“我看过了,拔了箭,好生包扎,还能养好的。你想养就养吧。”
我一下一下的抚着它,怪责莫顿:“都是你害的,这么可爱的小东西,差点就被你害死了。”
他无奈的说道:“就算我不射它,自然也会有别人射它。这山里的活物不都是要给猎人射的?”
听到他这样说,我也觉得理亏,又不愿在嘴角上输了他,于是还嘴说:“我不管,反正我看上它,喜欢它,就不许你动手伤它。”
“随你,随你。”说完这话,他又转身吩咐身旁的众侍卫:“你们听着,今日王女大发慈悲,这山里的鸟雀、活物都不许伤了。我们就只当來游玩了。”
他这样带着玩笑的说话惹起了诸人好一阵善意的笑声。
我看他唇边带着笑意,知道他有意玩笑,也不理他,只是命阿鲁在一旁帮着我。伸手拔去那獐子身上的箭,然后涂上伤药,再小心拿了白布包扎好。
那个叫做辛格勒的讨厌家伙就说道:“我们今天回去,大概就会空着手了,要是有人问起,可怎么说啊?”
我瞪了他一眼,手里沒有缓下,依旧包扎着,嘴里说道:“你的本事也就是打鸟雀,杀獐子吗?有本事就去猎一头熊,那我才佩服你。”
他见我训斥他,反而來劲,疯疯癫癫的说:“王女,我要你佩服我干什么?你只佩服我们莫顿殿下就够了。”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