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生几个孩子,一年当中吃几次烤全羊,做几件衣裳!”
她这话在讥笑我,我听出来了!
我瞪了她一眼:“想这样问的人是你吧!不如问问胡夫爷爷,和阿尔泰要给我生几个小外甥呢!”
若耶愈发笑得厉害了:“我可没有追着胡夫爷爷问个不停,要是什么都说得那么明白,那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哼,看你这话说得,就好像我们楼兰城里佛陀教修行多年的老和尚一样。哎,我就奇怪了,怎么你也信那些摩西教的讲义吗?”
作为楼兰王族的成员,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
上有所好,下必效仿。
所以若耶不敢让人知道,一直都是暗自了解这些外来的宗教的。
若耶的脸红了,看了看老胡夫,见他仿似充耳未闻,依旧闭着眼睛坐着入定的样子,心里方才按下神来。
她伸出一根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示意我不要大声说话,然后拉着我出了石室。
“你就不能不要提佛陀教嘛,我说过我只是感兴趣,想了解而已,怎么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来拿这取笑我。”
看若耶的语气,她有点生气了。
我连忙解释:“若耶你别多心,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怎么会拿你取笑呢?”
若耶没有出声,只是定定的看着石壁的一侧,叹了口气说道:“我并没有投身其他教派的想法,只是我想,这世间任何事物生存,总要有它的法则,我只是想多了解而已。”
若耶的话我无法回答。虽然我从小就被教诲,要信奉阿胡拉神,信奉我们的光明之神,但是事实上,说句大不讳的话,我什么都不信。
虽然有时候口口声声都是阿胡拉,那也是习惯使然,听夏克娜说多了,自己也会随口说出来。
而若耶之所以生气,却是她凡事太过认真,总要探个究竟的性格。
我们楼兰,不但有自己的阿胡拉神,还有从很远的孔雀王国传来的佛陀教,据传,宰卜米哈努就和佛陀教的僧侣走得非常近。
而米兰城里,还有从极西之地传来的摩西教。
米兰城里的旧宫里,墙壁和梁柱上还绘着摩西教的一些图画,色彩斑斓,手法逼真。
可是米兰城里却找不到摩西教的教徒,这也是若耶感到困惑的地方,所以在这方面比较留意。
太阳已经慢慢西斜,微风吹拂着红柳,迎风送来了红柳花的花香。
王墓巨大的影子遮住了右边的余光,有丝丝的凉气吹拂着胳膊。
站在太阳下的身子却还是感觉到温暖。
这种感觉太奇特。
若耶突然小声的对我说:“玛奇朵,带我进王墓去看看吧。”
我先是一惊,本待阻止,话到嘴边却又改口了:“这,合适吗?”还往回望了望老胡夫的屋子。
若耶从来就没进去看过!
只有我和阿尔泰进去过。
作为楼兰王子,阿尔泰是正大光明的进去的,而我,则是偷偷溜进去的。
我心里暗自思忖,然后悄声在若耶耳边说道:“好吧!每天下午的这个时候,老胡夫都会很长时间做祷告,我们悄悄地进去,再悄悄地出来就好。”
若耶立即兴奋起来,我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小声说道:“我们也不走进,就在外面看一看,你也知道,很小的时候我就偷偷溜进去一回,老胡夫后来告诉我,不许我再进去了。”
又对若耶挤挤眼说:“不过,只要我们赶在他祷告完之前出来就行!”
若耶捂嘴偷笑,我也不多说,拉了若耶,沿着石壁往右边走去。
在老胡夫的石室旁,本就有一个小门是通向王墓的,它是为了方便老胡夫进出而设置的。
这个门也是巨石所造,只不过,比起正门来说,就显得不是那么庞大!
石门上布满森绿的青苔,滑不留手。缝隙里更是杂草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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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紧闭,我熟练地在地下角落的缝隙里找到一个突出的石块推了进去。
沉重的石门吒吒作响的往上升起,露出了黑洞洞的王墓。
一股湿冷的泥土气息扑鼻而来,我嘘了一口气,好像听到无数幽幽的回响,好像许多人在窃窃私语,又好像夜猫子在黑夜里鸣叫。竖起耳朵,却又一片安静,什么都没有听到。
我悄声问若耶:“你听到什么吗?”
若耶摇头,很奇怪的问我:“什么声音都没有,怎么,难道你听到什么呢?”
我小声说:“我,我好像听到有人在桀桀怪笑,但是再一听,又没有了,可是脑子里清楚的又不断在想。”
说完这话,我和若耶对视一眼,都觉得心里有点毛骨悚然。
“还进去看吗?”我问若耶。
若耶点头,坚决的说:“要,怕什么!我不怕!”
“好!”
我点头,既然若耶都不怕,这么勇敢,我怎么能露怯呢?
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得硬着头皮上啊!
我们两人手牵手慢慢走了进去。
依稀可以看到,幽远深长的王墓甬道里点了无数的长明灯,延伸向前。
我牵了若耶,轻轻地抬脚迈进之后,石门在我们身后缓缓又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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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恶 魔
两旁的长明灯星星点点,幽暗不明。
千年蛟蛇熬化的膏油,佐以千年冰蚕吐丝制成的灯芯,可以永葆不灭,世代燃烧。
长长的甬道两旁的石壁,是有无数块大石块垒积而成。
建造这所王陵,一定费了很大的人力和物力。
不知从多早开始就有的王墓陵地,有人说,从我们的祖先在这里扎根下来,就已经世代守护的陵墓,也是我们楼兰风水的命脉所在。
据传,王陵被毁坏的那一天,就是楼兰末日的到来!
虽然平日里王陵只有老胡夫和小股人马看守,可是一旦有事,燃起烽烟,楼兰的卫士会立即到达。
我和若耶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王陵里回荡着。
黑色的石块垒积的墙壁,前面是一片影影绰绰。
走近了,却是地上生长着一大片的骆驼刺。
骆驼刺是戈壁滩和沙漠中骆驼唯一能吃的赖以生存的草。
可是在我们楼兰,是一片绿洲,也很常见。
我之所以认得,是因为卡米尔喜欢吃。
但是这里的骆驼刺却长得和楼兰的明显不同。
楼兰的骆驼刺叶片很大,很饱满,看上去绿莹莹的,而这里的骆驼刺叶片却很小很小,小到几乎没有,枝干也枯黄干瘠,好像缺水的状态。
我很奇怪,骆驼刺为什么会这样呢?
又走过长长一段甬道,到了一所石门前。
我依照老办法打开了石门,石门缓缓向两边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宫殿。
圆穹的顶好像锅盖一样倒扣着,上面用不知名的颜料绘着我们楼兰的阿胡拉、光明神和月亮神,还有火神和水神!
五色斑斓,栩栩如生!
他们或狰狞或慈祥,或威武或妩媚,或嬉笑或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