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晃。得意的说道:“你猜这个可以作什么用。”
“我不知道。别卖关子了。赶快说吧。”
我站起身。拉了他一下。说:“走吧。刚吃完。不如出去走走。”
我领先走了出去。叫上阿哲和沃达木。执着火把。來到空旷的射箭场。
今夜沒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光闪耀璀璨。
立定之后。我将羽箭递给他。对他挑眉说道:“用你的弓射射。”
他使用的是三石弓。力量非同小可。一旦射出。足以裂石开碑。
他接过羽箭。又仔细地看了一下。然后立即搭上弓弦。看也不看。抬起手就射了出去。
羽箭带着啸音。在黑夜里分外的清晰。婉转而又悠长。向着箭靶飞去。
阿哲手中举着火把站在箭靶处。黑夜中。火把摇了两下。传來阿哲的声音:“中了。中了。大单于射中了。”
莫顿若有所思地问我:“这么晚你拉我出來。又给我这枝响箭。应该不是为了考验我的箭术吧。”
我摇摇头笑道:“当然不是。你叫我这枝箭为什么。响箭。它可不只是响的作用。”
“哦。那你说说。它还有什么用途。”
“昨天。你的部属对于你的命令执行得不是很好。这不能怪他们。人的声音再怎么大。范围也是有限的。”
“战场上。要学会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就算他们沒有听到我的命令。至少可以看到附近的同伴的反应。”
“我承认。你说的也很对。但不是每个人都能那么快的反应过來的。我做出这东西。就是希望它能代替你的命令。你看。它可以传达很远的距离。即使是处在队伍最边缘的战士们。也都可以清晰的听到你的命令。只要他们熟悉了这声音之后。可以立即开始发动进攻或者撤退。向左或者向右。全凭你手中这支响箭來指挥。”
莫顿听了我的话。立即拍马。冲到了箭靶那里。
他指着黑夜深处的草原。对阿哲说:“向前跑。快。越远越好。”
阿哲不明所以。出于服从。他立即驱马往前跑去。跑了一会儿。他回头后后望。
莫顿从箭靶上拔下箭矢。对准了阿哲。阿哲吓得立即停了下來。大声喊道:“大单于。我做错了什么。”
“向前跑。不要回头。快。”莫顿一声厉喝。
阿哲骇得立即拍马用力往前疾驰。渐渐远了。成了一个小黑点。
莫顿抬手一射。箭矢立即在深夜里发出悠远的啸音长长地。带着颤音。向阿哲的方向飞去。
啸音拉了好长的时间。渐渐沒了。
莫顿随即拍马向前。我和沃达木也立即催马赶上去。
他來到羽箭**的地方。在地上找了一圈。就找到了那支羽箭。
“怎么样。这个东西有大作用吧。”我兴奋地迎上前对他说道。
他拿着那支箭。神色莫测地看了我一眼。说:“再等一会儿。看阿哲那小子怎么说。”
不一会儿。阿哲又跑了回來。他一脸的莫名其妙。但是显然也知道莫顿并无恶意。
莫顿凝目问他:“你刚才大概跑了有多少地的路程。”
阿哲细细思索说道:“我足足跑了三箭的路程。”
“那你可听到这枝箭的声音。”
他点头说:“听到了啊。这是什么箭啊。居然这么响。我跑出去好远都听得到。”
莫顿的嘴角扬起笑意。说道:“听得到就好。”
他转身往回走。我们也急忙跟上。
我偷偷侧眼看他。星光下。看得出他神色极为放松愉悦。
他既然高兴。那就很好。起码说明了我沒有白费心思。那样的话。一会儿我开口请求他援兵楼兰。他应该就不会拒绝了吧。
“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奖赏。”果然。他开口问我。
我想要什么。难道他不知道吗。我心心念念地就是楼兰的安危啊。
我的心又提了起來。担心他会再一次拒绝我。可是不说也不行。
我骑着马靠近他。两人都放由马儿随意地迈动步伐。任由它自己随意行走。
“你明知道我想对你请求什么。何必问我呢。”
他听了良久沒有出声。好一会儿才说道:“玛奇朵。在你眼里。匈奴和楼兰。哪一个重要。”
我听了。感到好笑。这还用问吗。自然是楼兰。正准备回答他这个问題。他却又加了一句:“或者说。在你眼里。我和楼兰。哪一个重要。”
这个问題立刻把我难住了。
我实在是不知该怎么回答。可是。我随即快速地说道:“在我。眼里。这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较的。楼兰和你。对于我都同样重要。”
“不。如果一定要让你在其中选择一个呢。必须选择一个。”
我被难住了。这个我还真不好选。可是这和他援兵楼兰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只得气急败坏地对他说:“我不选。不就是让你帮楼兰对付东胡人吗。东胡人本來就是你要对付的。难道你改变主意了吗。”
“不。玛奇朵。我从未改变过主意。可是。我手下勇士的血不能白流。让他们为了匈奴而死。他们毫无怨言。可是。让他们为了不相干的楼兰。恐怕他们会不情愿的。况且。我说过。左贤王一直沒有异动。他就是等待着我先出错。如果这件事上。我出了一个小纰漏。他就会立即小題大做。蛊惑人心的。”
“可是。左贤王如果要对付你。早在那答脱和你打的时候。为什么不趁机起事。而是要等到现在呢。”
“因为他知道。如果那个时候他动手。我就会和那答脱联合起來。先解决了他。然后再來解决彼此。”
他停了一下又说:“左贤王一向自命不凡。塔罕阏氏从前也笼络过他。都被他拒绝。他和兰部老族长一向不睦。从前的他是希望我败在那答脱手下。然后他就可以施恩于我。可惜的是。我让他失望了。”
“而且。匈奴现在刚经过两次战斗。这个时候。还不宜和东胡人对决。能够相安无事。互不干扰。就是最好的。”
他说了这么一大串话。这么多理由。无非就是不想帮助楼兰。
极度的失望在我心里蔓延。我只得咬紧了牙齿不做声。
还沒到最后时候。我还不能放弃。我也不能轻易和他闹翻。否则的话。将來更不好说话。
可是我不得不察觉到。自从他当上了大单于之后。好像就有点说一不二了。完全不允许任何人违抗他的命令和意愿。
之前的莫顿虽然也是言出必行。可是不像现在。这么不近人情。完全不为我考虑。那是我的楼兰啊。我的父王。我的兄长。我的姐妹。都在那里。那是我从小就生长的地方。我怎么能够坐视它遭到东胡铁骑的践踏。
我下了马。紧紧抱住了他。依偎在他的胸膛里。热泪在我眼中打转。我用我的泪濡湿他的胸膛。低声说道:“在我心里。自然是你更重要。可是。我在楼兰生。我在楼兰长。我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东胡人从匈奴的门口过去。而不加以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