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冰冷的再次问。

无霜又点了头，伸手拽住了朱灵侯的衣袖晃了晃，朱灵侯这才松了些神色：“你坚持非去不可，那……就带上你吧。”

“谢谢老师。”无霜见他松口，忙欣喜的应了，省得他一会儿又改了主意。笑容还没爬满整张脸，她就发现自己上当了，眼睛瞪得圆圆的：“老师，你从一开始就没想阻止我，只是你怕我一个人逞强独自跑了去！”

“看来，你还有些自知之明。”朱灵侯恨恨的弹了她几个爆栗：“你一个人溜出去的那次，知道不知道我急白了多少头？我都白胡子一大把，还能经受得起再一次的……那啥的打击吗？”

以前放弟子出去闯荡，他是想着他护不了一辈子，自己的路还得自己走，人生的一切也都得由自已决定。哪怕那些弟子一个个遇了险，他也没有后悔过。

可现在不一样了，他老了，可没心思再收弟子了。

再说，再收弟子还能收到像无霜这么好的弟子吗？不仅有实力，而且对他真是孝顺得没话说！

“我不会的。”无霜低声道，看着朱灵侯认真的脸，她又大声的道：“您放心，我的命不是我一个人的，我还要给你养老呢，绝对不会乱来的。”

“乖。”朱灵侯揉了揉她的后脑勺，“丫头，放开心，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他们那个时候做出那种决定，也是心甘情愿的，也是愿意看着你开开心心的。而你最后做出来的决定，也已经做到最好了，剩下的就由缘吧，该重逢的，还是会重逢的，哪怕这一辈子不能再重逢，只要知道他们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你还记得他们，他们应该也会很高兴的。”

听着朱灵侯头一回跟自己谈起那些事儿，无霜开始还发怔，听到后面心里酸得难受，眼泪都下来了。随后她的脑海里晃过了几个清晰的人影，所有的往事，点点滴滴尽数涌出。

她一下子承受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黑，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

朱灵侯吓了一大跳，忙扶住她：“丫头，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记起来了，我全部都记起来了。”无霜稳住了身子，抬头看他：“真的，我把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记起来了！”

阿森，九幽，疾风，还有小狼，所有的一切，她全部都记起来了。

671、不对敌人宽容

朱灵侯仅仅只是怔了一下，心疼追问：“头痛吗？难受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不要勉强自己……”在他心里，没了记忆可以找回，但是不用使用伤害到她的法子。

“不痛，不难受，也没有哪里不舒服。”无霜带着泪，耐心的依次回答了他的问题，怕他担心还道：“您放心，我并没有强行做什么，只是您刚刚的话，把我的心结给解开了，所以……”所以那些因她的心结问题，而自己封印起来的记忆才会解开。

她的伤心，她的难过，也只是补上了当天本该发泄出来的那一份。

不过，时隔了这么久，她也渐渐在众人的嘴中听到了许多的片段，现在又找到了线索，还有了希望，哪怕依旧是难过的，但也不会陷入无助的崩溃之中。

“丫头，不能逞强的，你之前的心境就已经不稳了。”朱灵侯还是忧心忡忡，不敢放心。

当时发生的一切他可是亲眼目睹了，知道那些小子们为救无霜做了什么，无霜在没记起与他们之间的情谊时，从旁人耳中听到的事实，与她自己记起了一切后，完全不是一个程度的悲伤。

而且，人人都觉得无霜现在是大陆第一人，千百年来出现的第一个灵王，但是他比谁都清楚，无霜在最后关键的进阶时刻不仅强行中断了进阶，还把自己的一些本源灵力，倒灌给了九幽他们。

这样一来，不仅仅让她的心境出现了问题，而且她的进阶也不是完整的，还伤到了灵脉。

他从秘境出来之后，明知道无霜把自己冰封了起来，却不闻不问，那是他想让已经遗忘了一切的无霜不要陷入这些痛苦之中，暂时避开这些麻烦的状况。也好让他有时间去找到解决无霜心境的办法，以及修补灵脉的灵药。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命本该就是命，无霜还是被鹰翼那小子给拽了出来。

无霜脸上的泪还没尽，嘴角边上绽开了微笑，“那个……老师……”她直起身子，靠近朱灵侯的耳畔低声道：“我的心境问题，已经解决了。”

“真的？”朱灵侯吓了一跳：“什么时候，怎么解决的？你确定？这事开不得玩笑的！”

“自然是真的。”无霜认真向他点头：“就是上次爆发了绿毒，我跟着从下毒人那里得到的线索一路追踪，找到了夜魔妃的下落的那次，算是歪打正着吧。”

当时她也没有发现，是前儿个跟三头巨蛇和钴毒箭蛙大战那次，才发现自己的心境比什么时候都要来得稳；事后她仔细的回想了最近的经历，才发现转变点就在那天晚上。

朱灵侯眼睛都乐弯了，大力地拍着她的肩膀，赞道：“那就好，那就好。哎哎，丫头，这事儿你与我说就行了，不要再说给旁人听，尤其是楚老那只狐狸。”

无霜揉着被他拍痛的肩膀，不解：“我与他不熟，有事说事，没事谁扯这些。再说，他见过识广，瞧着我的状况应该也能猜出个六七分了，说不出的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不懂，这其中区别大了。”朱灵侯是心情好，又是回去的路上没什么可操心的，干脆抓着时间与她仔细说道这其中的问题：“你也说，他只能猜出个六七分。猜归猜，只要从你这得不到证实，他就心里存在着一个疙瘩，不敢轻举妄动。”

无霜倒是一点就透，但依旧有些不太明白：“我们不是签下了合作的和平契约了吗？”

虽然说一个换一个，但相信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的。

“契约归契约，人心归人心。”朱灵侯比什么时候都要认真：“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自然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所谓的不背叛，只不过是背叛的代价没有超过心里的那条线罢了。”

“你信不信，若是他的进阶机会和他那最后一抹血脉子孙二选一，他未必就会轻易的做出选择来。”

“若是你呢？”小黑鹅不嫌事大，也不怕得罪人，扭头就给朱灵侯来一个灵魂拷问。

无霜一巴掌拍在小黑鹅的后背上，骂道：“哪哪都有你，是吧？害怕你不说话，我们能把你当厄运鹅给烤了？”

这个问题还需要问老师吗？

当初莫是没有老师的拼死与那个灵魂抢夺身体的控制权，给他们争取了时间，他们根本就熬不到第二次启动传送阵，哪怕九幽他们再愿意舍了自己的性命，他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