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1)

锦鲤少女走运记 刍不回 5978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79章

  景鲤不放心妈妈一个人在家, 不打算等到晚上林为仪他们来过生再回。她把礼物留给江景行, 让他转交。

  江景行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是什么?”

  景鲤和他坐在靠窗的沙发上, 百叶窗拉开了,楼下人来人往, 景鲤看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笑道:“你猜啊。”

  江景行道:“没兴趣。”

  景鲤起身:“一只金鸡。”

  林为仪和金远生日时间间隔不远,林为仪满十五了, 金远也快满十六了。

  估计这次以后还要准备给金远的礼物,至于江景行的,那得等到暑假了。

  景鲤要走,江景行又拿出一张卡来。

  是张银行卡。

  景鲤挑了下眉。

  “十四万,有金远四万。”

  景鲤接过来, 看了一眼:“你们就不怕我搞砸了?”

  江景行:“还有我。”

  景鲤笑了:“行, 搞砸了你兜着。”

  但她会尽力不搞砸的,毕竟承载着这么多人的希望。

  景鲤揣上银行卡,出来的时候心里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从这阴霾中走出来了,但不管是什么时候, 她都不会再变成前世那样, 到死都一蹶不振。

  到家的时候肖芳不在,景鲤打了个电话才知道肖芳又去网店了, 估计这个时候, 只有工作心里才能踏实一点, 景鲤也没劝她回来。

  她揣着卡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又整理了证件。

  “李哥,我把办营业执照的事委托给你,离开学没多久了,办、证时间长,只能你来了,我未成年,到时候以我妈的名义办。娟姐,设计公司那边上班了吗,我想尽快和他们沟通一下装修方案,希望能把装修风格和设计图早点确定下来。”

  等到开学,她就真的没时间了。

  到时候她会把自己的想法写下来,既然雇了李老板当店长,必要的时候,大部分事情都可以交给他处理,她过目拿主意就行了。

  刘娟自己家有店,对开店还是比景鲤有经验,主动上交了自己在快餐店工作时办的健康证等等。

  景鲤拿着小灵通不方便,和刘娟李老板交流都要开电脑。

  肖芳心细,注意到又把景鲤的手机拿了出来。

  这两晚俩人都是一张床上睡。

  景鲤重新见到自己的小白手机,有些意外:“妈,你不担心我联系江景行?”

  肖芳仰面躺着,道:“给你小灵通,你想联系还不是一样能联系。”

  景鲤沉默下来。

  肖芳道:“昨天是你哪个同学生日,许卿还是莫宁宁?”

  景鲤:“不是,是林为仪,就是那个林家小少爷。”

  肖芳:“那江景行应该也在吧。”

  景鲤道:“在。”虽然情况和肖芳想象的不一样。

  肖芳道:“妈妈不让你们谈恋爱,但没有阻止你交朋友。”

  她以前是偏激了点,但不能早恋的事她还是要坚持的。

  景鲤翻身,面向肖芳。

  肖芳轻声道:“你要好好加油,小鲤,妈妈也会努力,成为你坚实的后盾,好不好?”

  景鲤眼里有些泪意,嗯了声:“好。”

  以后就真的,只有他们母女俩了。

  、

  肖琴一家是被肖二媳妇一路赶羊似的赶回来的,到天恒院的时候刚好撞上李成功老婆。

  李成功老婆一见这群人来者不善的样子,就避开了三尺远。

  肖二媳妇人高马大,膀大腰圆,比肖琴还泼辣,现在肖琴没了两个兄弟帮着,被肖二媳妇欺负得敢怒不敢言,真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到了院里,肖二媳妇一推景宇:“去,给舅妈搬条凳子来。”

  景宇瑟缩得像只虾米,屁滚尿流地去搬凳子了。

  肖二媳妇有了凳子,大马金刀地坐下,抬眼于昏暗中看了一眼这房子,啧啧两声:“这烂房子还能有人买?”

  肖琴两个脸颊肿得包子大,小心翼翼道:“有,怎么没有,那个,就景岳他哥的女儿,有钱,买了好几套了。”

  肖二媳妇呵了声:“是吗,那就行,那你明天记得去找人家,求也要求人家买。我家房子塌了,为了给老太太治病,家底都掏光了,办丧事都差卖血筹钱了,你倒好,白眼狼一个,什么都想坐享其成,我以前不和你计较,是因为你没算计到我头上,现在你还敢偷奸耍滑,别他妈怪我不客气。”

  肖琴泪眼朦胧:“我是真没钱了啊,嫂子。”她家里还有些钱,但那些钱拿出来肖二媳妇也不满意,肖二家房子都倒了,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早知道她就不贪那点小便宜了。

  肖二媳妇:“你这声嫂子我担不起,没钱你就卖房,卖哪处房都行,反正我要看到钱。要实在不行,我拖家带口搬去你那新房子和你们挤一挤,反正你家大,估计你也不介意。是吧?”

  肖二媳妇被惹毛了,现在就要看到钱,有了钱她家就可以买新房。

  她捏着景宇的小细脖子,笑眯眯问她:“是不是啊?”

  肖琴恨得牙痒痒,却仍然只能顺着她的话说:“是是是。”

  旁边景岳踅摸到景山房子旁,却见那房子从外锁上了。

  他大惑不解,这都这么晚了,景山还没回来?难道老太太刚死他又打牌去了?

  他走到李成功家附近,看到李成功老婆在窗边做饭,试探着问了一句:“那个,李嫂子啊,我问一句,我哥呢?”

  李成功老婆看他一眼:“你哥,你还知道你有个哥啊,你哥在老太太死后就出车祸也死了,还是景鲤给他收的尸呢,埋在祁山上,碑上午刚打好立上的,你自己去看吧。”

  景岳面前好似天崩地裂,好一会突然迸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

  院里其他人都吓了一大跳。

  肖琴正不耐烦,怒道:“你号丧啊!”

  “我号丧,我号丧,”景岳瞪大了眼睛,混浊的眼泪从眼里流下来,他好似个怨鬼,突然扑上去要掐死肖琴,“都是你,都是你个贱人、婊、子,你不让我回来,你要我给你撑腰充面子,你就知道你的面子,你的面子,我娘死了我哥也死了!我杀了你!”

  他被欺压久了,忘了反抗是什么滋味,今天终于爆发了。

  肖琴被景岳扑倒在地,被他掐着脖子差点真的一命呜呼,刚开始还有力气去揪景岳,后来只知道张着嘴发出呜呜的哀鸣。

  还是李成功老婆先反应过来:“拉开啊,还愣着干什么!”

  肖二媳妇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冲过去把人拉开。

  但是景岳神力爆发,一时竟奈何不了。

  好在李成功听到动静出来,和肖二媳妇合力,拉开了景岳,救下了肖琴。

  但景岳还是狠狠踹了肖琴一脚,喘着粗气,蹲到了一旁。

  肖琴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巴掌扇开过来扶她的景宇,站起来就粗着嗓子发作:“景岳你他妈疯了,你要杀死我吗,你妈你哥死了关我屁事……”

  景岳恶狠狠瞪过去。

  肖琴竟瑟缩了一下。

  李成功老婆在屋里看着,叹口气:“唉,人死如灯灭,现在吵还有什么意义呢。”

  “意义,”听到这话,景岳一个大男人哭的像条丧家犬一样,“意义,意义就是我从此没爹没娘,我哥也没了,全没了,都没了!是我不孝啊,是我没用啊,我的老娘啊,我的兄弟啊,是我没出息,是我斗不过这个恶婆娘啊!”

  “离婚!”景岳坐在地上,泪如泉涌,这辈子第一次这么中气十足地冲肖琴喊,“我要离婚!”

  肖琴呵的一声:“离婚就离婚,你净身出户,孩子归我。”

  景岳:“景宇,你自己说,你要跟谁?”

  景宇缩在角落,被两个家长盯着,竟不敢说话。

  景岳一声咆哮:“说,有当爹的护着你,你怕什么?”

  肖琴也忙道:“景宇,你跟妈妈,你跟妈妈呀。”

  肖二媳妇却道:“等等,我这的事还没解决呢。”

  景岳:“你的事好解决,这老房子是我的,房产证上也是我的名字,新房子是肖琴的名字,你找肖琴要那新房子就行。”

  买新房的时候,肖琴确实出了钱,她觉得老房子既然只有景岳的名字,那新房子就应该只能是她的,景岳本来就争不过肖琴,又觉得既然是夫妻,又何必分得那么清,就也没坚持。

  肖二媳妇:“那也行,那你们就离吧。景宇,说吧,没事啊,你前舅妈给你撑腰。”

  肖琴却怒道:“你放屁,这老房子是你的,就算写的是你的名字又怎么样,这就是夫妻共同财产。”

  她也不知道哪学来的一个词,想到了就用。

  景岳:“你不要太过分,我没和你抢那新房子,就是看在你是一个女人的份上,到时候离了婚不好过,你他妈还敢和我抢老房子,你信不信我真弄死你!”

  景岳一脸凶神恶煞。

  肖琴以为他闹着玩的,现在一听,他是认真的,居然怂了:“你真要离,离吗?”

  景岳没有丝毫留恋:“离,谁他妈不离谁就是畜生。”

  肖琴威胁他:“你真敢离,你信不信我叫我两哥哥来……”

  “哟,还叫哥哥呢,”肖二媳妇却在旁阴阳怪气地打断了她,“你两个哥哥早被你寒心死了,你还敢叫你两个哥哥。人家要离婚,那就离嘛,有什么离不得的,反正那新房子是你的,人家要个老房子,有个落脚的地,也不过分。离吧。”

  肖琴气得浑身发抖。

  肖二媳妇却还没说完:“自作孽不可活,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孤独一生,谁还欠你的不成。”

  肖琴说不出话来,身体抖着抖着,居然也嚎啕大哭。

  夜深了,李成功老婆拉上门,对李成功叹气道:“真是没被烦死。”

  一直到凌晨,肖琴还在哭,景岳始终一言不发,天亮了才起身:“我去山上看看我娘和我哥,等我回来咱们就去民政局。”

  景岳又对肖二媳妇道:“你帮我看着她,我去去就回。”

  肖二媳妇摆摆手:“你去吧,她走不了。”

  但景岳刚走到门口,就被肖琴拽住了脚踝。

  肖琴跪坐在他身边:“我错了,我错了景岳,我给你道歉,给咱妈道歉,给咱哥道歉,我和你一起上山,我给他们磕头,我给他们好好磕头,我保证以后做个贤惠的老婆,行不行?”

  景岳低头看她。

  肖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两个脸仍然肿得像馒头。

  她这几天在家里,没讨到一点好。因为她只拿过两三万就不再拿钱出来,但既然是家里的钱被偷了,她两个哥哥一开始也没说什么,但她两个哥哥要给老娘治病,她却还劝两个哥哥不要治了,妈死了又不肯拿钱给妈办丧事,还闹着要平分挽金,肖大肖二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她没觉得有什么,反正能贪到便宜就行,怕什么。她不许景岳赶回来参加田秀秀的丧事,就是想要景岳在那边帮她撑腰。

  昨天丧事结束,她们一家就被扔了出来,肖二媳妇忍着没在丧事上爆发,丧事结束后,就左右开弓狠狠扇了她两巴掌。

  要求她赶紧拿钱出来,今天拿不出,明天也要把钱都拿齐,亲兄妹明算账,以前可怜你钱被偷没和你计较,哪想你竟然越来越过分。

  她的两个亲哥哥一言不发,只当没看见。

  肖琴被打得哭爹叫娘,只好答应拿钱出来,只是她也确实没什么钱,不能卖新房,只好卖老房子。

  但她没想到,景岳也不要她了,要和她离婚。

  一个女人,离了婚还能做什么,她儿子又不像景鲤那么有出息有本事,她两个哥哥以后估计也不会再帮衬她,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以后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景岳道:“你确实应该去给我妈磕头,狠狠磕三个头。”

  肖琴哭道:“磕多少个我都愿意。”

  “行吧,走吧。”

  肖琴问他:“那,那不离婚了?”

  她蓬头垢面,哭得双眼肿似核桃,头一次在景岳面前如此狼狈。

  夫妻十几年,就算是个畜生,相处这么久都有感情了。

  景岳昨晚爆发那一回,今天已经没那般气势,看到肖琴这样,忍不住有点心软,但还是坚持道:“先去老太太坟前跪了再说。”

  肖琴忙道:“好好好。”

  一家三口上山。看到景山的坟果真立在一旁,老太太和老爷子的坟也立在一块。景岳再次哭得惊天动地,恨不得把心里那口郁气都哭出来了。

  他哭相狼狈狰狞,肖琴吓得连忙在坟前哐哐磕头,生怕景岳哭完了又提离婚。

  她磕着磕着,恍恍惚惚,竟也悲从中来,想着造孽啊,造孽啊!怎么会沦落到今天这地步,难道果然是她造孽太深吗?

  景岳哭完了,把闷不吭声掉眼泪的景宇拉起来,见肖琴边哭边磕头,也不知磕了多少个,额头肿成大包,还隐隐有了血迹,便让她别磕了。

  “你知道错了吗?”景岳哑着嗓子问她。

  肖琴哭道:“我知道错了,是我刻薄不讲理,是我为女不孝,为妻不贤,为母不柔。我知道错了。”

  景岳长长叹一口气,眼泪又流下来:“我也错了,我也大错特错啊,要不是我软弱无能,被你和你两个哥哥吓住,我的老娘何至于到这田地啊,她何至于没依没靠了要拉着景山同归于尽啊!”

  景岳以前其实偷偷塞过钱给老太太,但是每次一塞被发现,就会被肖琴叫来两个哥哥打骂,慢慢地景岳竟再也不敢反抗了,变得越来越懦弱没用。

  肖琴:“我们都错了,我们以后改正好不好,我们一起改正,我们好好做人,好好教育景宇。景岳啊,我们不离婚了,不离婚了,离婚可怜的是咱们的孩子啊。”

  、

  景家三口从山上下来,都已经平静了,肖琴只是下意识仍想哭,哑着嗓子对等着的肖二媳妇道:“我们把老房子卖了,把办丧事的钱给你,我妈治病花了多少钱,我除了那两万多,还要出多少钱,也都一起算给你,亲兄妹也明算账,都明算账。”

  肖大肖二在知道她虽然被偷了钱,但其实还有些钱的时候,就和她说过,老娘是大家的老娘,亲兄妹也要明算账,别想着坐享其成。

  肖琴那时候不肯拿钱,就说了别治了的话。他们把丧事办得看起来声势浩大,实际上就是骗挽金的。反正老娘死了,花了那么多钱治病,总要拿点本回来,这是肖琴两个兄弟的想法。但肖琴的想法却是,要能捞点钱就更好了。

  不怪乎肖二媳妇往死里打肖琴的时候,两个哥哥毫无反应。

  现在肖琴也算是被打明白,磕头也磕明白了。

  肖二媳妇唏嘘不已:“想通了就行。”

  肖琴顿了顿,小心看一眼肖二媳妇:“那我能,拿了钱,能不能分那个挽金了……”不拿那个挽金,她家就真的一点现钱都没了。

  肖二媳妇:“等你拿了钱出来了,那当然可以了,毕竟治病的钱和丧事的钱你都出了。”

  肖琴肿着脸,去找李成功老婆。

  李成功老婆早出门去网店上班了,好在李成功还没出门,听说是打听景鲤家具体在哪,就说了网店的地址。

  见她形象狼狈,又笑呵呵说了一句:“弟妹,你也有今天?”

  肖琴低下头,竟显得羞惭无比。

  李成功哟了一声:“去吧,好好说,好好道歉,说不定景鲤能买你那老房子。”

  肖琴和景岳到的时候,景鲤、李老板还有刘娟正在和设计师看商铺。

  设计师需要实地了解商铺结构,了解景鲤的想法,以便设计出景鲤想要的效果。

  肖琴眼尖,一眼看到了景鲤,可真见了人,她却胆怯了。

  夫妻俩竟都不敢开口喊景鲤。

  还是刘娟,示意外面有人。

  景鲤扭头看到了,眉头一皱,走了出去。

  肖琴和景岳都一脸讪讪把景鲤望着,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景鲤皱眉:“你们有事吗?”

  她这段时间总是冷着脸,气势又比以前强,肖琴这一刻莫名想到江景行那天和她说的话,竟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哭嚎道:“婶婶错了,景鲤,婶婶错了,你原谅婶婶吧,以前是婶婶不对,欺负你,欺负你妈,不肯尽孝,还不让景岳尽孝,还敢在老太太碗里下药抢房子,还让人传你的坏话,让别人误会你是扫把星,让别人以为老爷子是你害死的,还找我哥找你们家麻烦……”

  这一桩桩一件件,她倒是记得很清楚。

  景鲤却莫名其妙:“你怎么了,你赶紧起来,故意想让人看到说我欺负你?”

  “不是,不是,”肖琴慌忙否认,“婶婶是真的知道错了。”

  景鲤看向景岳:“你扶她起来。”

  景岳忐忑地去扶肖琴:“你好好说吧,和景鲤好好说,咱们好好说。”

  屋里李老板和刘娟走出来,问道:“怎么了?”

  景鲤摇摇头,心情复杂:“没事。”

  肖琴也忙道:“没事,没事,是我在和景鲤道歉。”

  大街上,人来人往,已经有人围了过来,景鲤没办法,叫上他们:“去楼上说吧。”

  她不知道这俩人经历了什么,只是看着真像是悔过了。

  到了楼上,肖芳也知道景岳和肖琴来了,就让他们去五楼没人的房间。

  到了楼上,肖琴又要给肖芳跪下:“嫂子是我不对,以前我欺负你,骂你,传你闲话,都是我不对。”

  肖芳连忙拦住她:“你怎么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要道歉就道歉,哪至于还要下跪。”

  景岳也在旁道:“嫂子,以前是我们不对。”

  肖芳叹气:“是因为老太太和景山的事?”

  景鲤却问:“你们是有什么事要求我们吗?”

  景岳和肖琴顿时一脸尴尬。

  肖琴嗫嚅着:“我们,我们是真的错了,是真心悔过的,来道歉的。”

  景岳连忙点头。

  景鲤道:“行吧,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们道歉了悔过了我也不计较了。毕竟我也没办法把我遭过的罪再让你们遭一遍。”

  她本来也没打算再和这夫妻俩计较。

  景岳和肖琴一脸讪讪,话都说完了,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求人。

  景鲤观他们神情,道:“还是有事?”

  夫妻俩这一刻都开不了口了。

  景鲤见他们狼狈不堪,看到景岳那张脸又想起惨死的景山和无辜的老太太,终究还是心软了,道:“说吧,我看能不能帮得上。”

  肖芳也道:“说吧。”

  景岳咬咬牙:“我,我想卖新房。”

  说好的老房子却成了新房,肖琴看他一眼,却也没说什么。

  “缺钱了?”

  景岳点了下头。

  景鲤道:“你们家那是二手房吧,再转手就成三手了。把老房子卖给我,以后推了房子还可以盖新的。”

  景岳和肖琴不敢置信:“真的?”

  景鲤:“但是钱给不了多少,四五万吧,你们家那老房子是什么情况,想必你们自己也清楚。”

  景鲤不想和他们计较过去,要是计较起来,这房子就是不给钱都没问题,给老太太养老的钱,这么多年算起来,就算没有四五万也有两三万了,他们从来没出过,想要他们出钱,比登天还难,还要记账,当是借的。

  她给的价格还公道。

  肖琴和景岳慌忙:“清楚,清楚,可以,可以。”

  景鲤对肖芳道:“妈,办手续的事,你和他们去就好,对了反正胡意林闲着,我让胡意林陪你一起去,有个照应。”

  景鲤还是提防着这家人,尤其是肖琴,怕她又出什么幺蛾子,有胡意林陪着,她能放心点。

  景鲤出了门,肖琴和景岳说:“景鲤真好啊,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以为她和她一样刻薄不讲理?

  屋里,事情解决了,景岳心里松了口气,想起景山的事来,就问肖芳:“我哥到底,到底是怎么死的?”

  肖芳没有隐瞒,叹气:“晚上来给我送房产证,进不来送在门卫那,离开后出了车祸,报纸都登了。”

  景岳又忍不住垂泪。

  肖琴道:“我理解你的心情,嫂子,你和景山离婚了,已经没关系了。但我们想给景山办个丧事,他好歹是景岳的哥哥。”

  肖芳道:“行啊,要我出钱吗?”

  肖琴忙道:“不不不,怎么敢让你出钱,老太太的丧事全是你出的钱,景山的丧事我们出钱,我们办就行。”

  景岳也道:“对,不能让你出钱了。”

  肖芳也没再说什么。

  到了楼下,送景岳和肖琴离开,肖芳还是从包里拿出了三千多,把钱包里的现金都掏空了:“给他好好办吧,当然你们不好好办我也管不着,反正我钱出了。”

  景岳垂泪:“好好办,肯定好好办。”

  但俩人却死活不要肖芳的钱。

  肖芳道:“景山的丧事我不会去了,你们把钱收下,钱又不多,就当我心意到了。”

  景岳这才收了下来:“我们会好好办的,这钱绝不私贪了。”

  肖琴也强调:“绝不私贪绝不私贪。”

  肖芳目送他们离开。

  景岳和肖琴走出几步,却又忍不住回头。

  肖芳露出一个笑来,一如她当年初嫁入景家那般,温柔娴婉。

  景岳唇动了动:“嫂,嫂子,我,我理解你,是景山对不起你,是我们家对不起你。”

  肖芳:“都过去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