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Z省代表队找景鲤和江景行对过一次答案后, 就觉得这对情侣档都不是吃素的, 几个男生吃完了又凑到江景行这边来, 私底下对江景行一口一个江神。

　　不过他们到了面前，反而怯场了，因为江景行冷着脸,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心情不好。

　　大家和老师打了个招呼, 又迂回地问景鲤：“你们俩今天考得怎么样？”

　　他们坐在袁老师那一桌旁边，在景鲤他们的侧后方，景鲤只好转过身子和他们说话, 正要实话实说的时候，江景行突然来了一句：“要对答案吗？”态度还很温和。

　　几个男生都很惊喜，其中一个还拿出了自己回忆的题：“你帮我看看, 和你的一不一样，或者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Z省几个老师有些意外，领队更是诧异地看了一眼江景行。

　　这人刚刚明明说了自己考得一般, 难道真是谦虚？

　　袁老师和那两个指导老师本来要走了，这会又坐了下来。

　　尤其两个指导老师, 伸着脖子往景鲤这边看, 袁老师有些想走又被女指导老师拉住。

　　“先看看。”

　　袁老师只好也坐下来。

　　她屁股刚坐稳, 古宏他们吃完要走，看到江景行等人也跑了过来，不止古宏和谭宇明等西成高中的学生, 还有吴市其他两个学校的学生, 哗啦啦把这边瞬间围满了。不过他们在看到被站起来的Z省代表队学生挡住的领队和指导老师时, 几人都僵了一瞬，但来都来了，又不好再走，那也太刻意了。

　　而且江景行捏着题，还对古宏说了一句：“有人很看好你，觉得你这次能拿第一，不然你先帮他看看？”

　　古宏心直口快：“哪个傻缺说我能拿第一？”

　　袁老师说大话时没觉得自己说了大话，因此音量没有压低，她甚至有意让Z省领队和江景行等人听见。Z省领队和指导老师差点笑出声，有意无意扫了那个傻缺一眼。

　　江景行目无波澜地扫了袁老师一眼：“袁老师很看好你。”

　　古宏：“……”

　　从古宏骂完傻缺开始，袁老师的脸就黑如锅底。

　　古宏慌忙道歉：“老师我不是说你傻缺，老师你怎么可能傻缺，是我傻缺……”

　　他一口一个傻缺，袁老师脸越来越黑。

　　旁边Z省领队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道：“你们老师这么看好你，你就帮我的学生看看，看有哪里做得不对的地方，老师相信以你的水平肯定没问题。”

　　古宏怯怯扫了袁老师一眼。

　　袁老师深吸口气，强撑着勉强一笑：“那你就看看吧，看不出来也没关系，老师知道这次题目有一定难度。”

　　景鲤用状似小声但实际上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嘀咕了一句：“既然是第一怎么会看不出来。”

　　冬令营要拿第一没那么容易，大家水平都很拔尖，126分的总分，起码要110分以上才能拿到第一，也就是说，所有的题都要能做，还基本不能错什么。

　　袁老师脸色又难看一分。

　　古宏则有些骑虎难下，心里不免越发讨厌起这不靠谱的领队。

　　袁老师已经带过很多届竞赛学生，水平确实不错，但是毛病也很多，要不是真有两把刷子，学生们都不会服她。

　　古宏接过江景行递来的题，认认真真往下看。

　　其他人没事做，自然就要问江景行和景鲤的题是怎么做的。

　　江景行没有兴趣回答他们的问题，只问景鲤：“对不对答案？”

　　景鲤平时考试没有对答案的习惯，但是冬令营这些尖子生们都喜欢讨论题目，昨天就已经对过了，而且今天的题她也和柳眉对过，因此并不介意对答案。

　　景鲤道：“我说说我的思路？”

　　江景行嗯了一声。

　　今天是一道函数题，一道几何题，还有一道分析题。

　　函数题求值，几何题求和圆相切的菱形，并求阴影面积，分析题则是根据题干提供的条件，求出满足条件的最大值。

　　景鲤虽然都写完了，但是写得云山雾罩，完全有种在凭刷题惯性写的感觉。

　　她在说自己的思路的时候大家都认真听着，偶有附和，偶有反对，江景行始终没有说话，直到她说完了自己第一题的做法，江景行才道：“最后用柯西不等式变式，虽然只是求根，但实际上要求的是最大根。答案三分之七是错的，正确答案是1。”

　　有一批人瞬间懵逼了。

　　人群中只有少数几个应和：“卧槽，真是，我就说啊，要变式，要变式。不过题目给的条件确实太隐晦了。”

　　“那景鲤做对了啊，景鲤思路真的很清晰啊。”

　　“景鲤牛逼，江神牛逼。”

　　“我去，没变式得扣多少分啊？”

　　“江神再说下一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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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行却好整以暇看向古宏：“怎么样？”

　　古宏哭丧着脸：“老子也没变式啊，操他妈。”

　　不过他很快又调整好了心情，回道：“他第一题也没变式，第二题证明方法和我不同，但是逻辑上没有问题，求面积的答案也是一样的。最后一题我和他的也差不多。”

　　江景行又看向景鲤：“你说第二题。”

　　景鲤便把自己的证明方法说了一下，包括第二问的求阴影面积。这一题她的把握最大。

　　她说完，大家附和居多，基本都是这么作答的，这一题大家争议不大。没写对的少数人只能默默流泪了。

　　景鲤紧接着说了自己第三题的解题思路，最后补充道：“我觉得只是分奇偶数分析还不够，我写完了总觉得哪里不对，后来仔细验算了一下，特殊偶数零是需要单独拿出来分析情况的。在奇数条件下的最大值应该是n的二次方减n加一，偶数条件下的最大值应该是n的二次方，零的情况下，最大值是n。”

　　她一说完，又有一批人懵逼了：“零还要单独拿出来分析？”

　　江景行看向古宏：“你分析了吗？”

　　古宏保持着懵逼状态：“没有啊，我操了。”

　　景鲤已经把自己的做题思路说得很清晰了，江景行本来心情不太好，在景鲤三道题说完后，他的心情就豁然开朗起来，此刻看着景鲤，目光里带着藏也藏不住的激赏：“拿了第一，记得请吃饭。”

　　景鲤懵逼道：“我怎么可能拿第一？”

　　江景行：“我也没有分析零。”

　　景鲤不敢相信：“啊？怎么可能？我能想到你想不到？”

　　江景行：“写太快，提前交了，没有验算。”

　　众人：“……”

　　Z省指导老师咂舌道：“这种考试你都能提前交卷？”这心是有多大。

　　江景行看向袁老师的方向：“因为有点别的事，需要处理。”

　　袁老师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恨不得化作隐形人，她甚至中途就想走，但是被一堆学生围着，要走根本不容易。

　　Z省领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扬唇一笑，说不出的讽刺：“H省真是人才辈出啊，连小地方的学生都这么不得了，相信吴市作为省会肯定更是人才济济，你们领队肯定也很为你们骄傲。”

　　江景行靠坐在椅背上，目光冷淡：“是吗，不过我倒是以有这样的领队为耻。袁老师，这两天的事，我已经反映给数学协会和你的学校了，相信领导的处理，不会让大家失望的。”

　　袁老师瘫坐在椅子上，难以置信道：“你！我做什么了吗，我什么也没做，反而是你们……”

　　江景行抽了纸，擦了擦手，往袁老师这边走了两步，袁老师竟吓得往椅子里缩，话也没敢说全。

　　江景行根本正眼也没看她，牵起景鲤，又面向Z省领队：“感谢老师为我们作证。”

　　关于袁老师所作所为，他就这么举报上去，没点证据肯定没用，可只要有人证，他就能保证这袁老师必然没法再蹦跶。

　　Z省领队笑道：“小事而已，我也很看不上这种不负责任又没气量的老师。就是为你感到可惜，为了这么件小事，耽误了考试。”

　　江景行不甚在意，慢条斯理留下一句：“一个小步骤不写，碾压她的学生，也够了。”

　　他牵着景鲤离开，人群自动自发让路，刘老师站在人群外围，围观了许久，此刻难掩心底的激动与欣慰之情。

　　等江景行和景鲤走到面前了，扬手就想拍江景行的背，被江景行扫了一眼，又讪讪收回去摸了摸脑袋：“好好好！”

　　三人并肩出门，景鲤和江景行走在一起，姿态亲密，景鲤偏头说着什么，江景行抬手拨开她嘴角的头发，眼底神色温柔。

　　众代表队队员们都被闪瞎了眼。

　　“这是什么神仙眷侣啊。”

　　“两个人不但长得好看，成绩还那么好，脑瓜子还那么好使。他们可是全靠自己啊，都没有系统的训练，感觉更牛逼了。”

　　“也就江神有这魄力提前交卷了吧，人家是不会写，他是写太快，这他妈是学神下凡吧？”

　　“江神真的太可惜了，为了个垃圾老师耽误自己的考试。”

　　“景鲤也牛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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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三人即将走出餐厅的时候，终于有人抑制不住心中澎湃的景仰之情，高喊出声：“江神景鲤牛逼，百年好合。”

　　众人哄笑。

　　江景行心情不错，扭头微一颔首算是应下了。

　　景鲤羞耻地拉了他一把，拽着他快步离开了餐厅。

　　Z省领队笑着扫了一眼惨白着脸坐在座位上的袁老师，想了想，道：“袁老师不必太担心，江景行的举报碍不了什么事。相信以你的本事，学校肯定会当这件事没发生过，毕竟江景行和景鲤都是小地方出身的学生，上面不会太在意的。”

　　他说完又问：“是吧，袁老师？”

　　袁老师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扫一眼众学生，发现大家都一脸鄙夷，时而扫她一眼，之后又觉恶心般飞快移开了视线。

　　人群中众人议论纷纷，丝毫没压低声音，好像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有点同情他们H省的队员了，真没见过这样的领队。”

　　“老师太垃圾了吧，都是特级教师了，这么没水准。”

　　“到底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看不起江神和景鲤，觉得人家小地方出来的学生没本事，两次不等他们人到齐就让司机把车开走了，还背后数落人家。”

　　“卧槽，还有这样的老师，真是长见识了。”

　　“瞬间感觉江神和景鲤更牛逼了。”

　　“我一个男的都觉得江神又帅又牛逼，尤其是他那句，小步骤不写也碾压你。这样的真男神，大概只有景鲤这样优秀的妹子才能配得上了。”

　　“景鲤真的是我们女生的楷模啊，好厉害，好像每一题都做对了，不会拿满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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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省领队假模假样地安慰袁老师，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但也确实说出了袁老师的心声，她并不觉得江景行的举报有用。

　　但是她不知道江景行是怎么举报的，江景行并不是自己去举报的，而是委托了江暮。有些事学生反映，得不到重视，但如果是一个有能力有人脉的家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江暮的龙河文化有限公司不是开着玩的，C市离H省不远，东南几个省份的学校对龙河出的资料书很是追捧。而为了出这些书，公司和几个有名的学校甚至和教育厅都保持着良好的接触。

　　至于H省的教育厅更不用说，龙河文化有限公司毕竟是H省的企业。

　　江暮先作为家长联系了一下主办方明德，明德主任还受邀出过龙河的题，主任虽说要了解一下情况，但是只是找到江景行问了一下，江景行拜托Z省领队当了个人证。

　　江暮随后联系了H省省厅，紧接着联系了西成高中的校长。

　　就算不开除袁老师，也总要给这两个孩子一个说法。

　　至于为什么要一下联系这么多方，是因为江暮也知道，单是一个方面，肯定是不会给袁老师造成什么影响的，但如果上面施压，情况就不一样了。

　　下午，主办方联合数学协会领导找到袁老师，也问了一下情况，还叫来了几个学生取证。

　　袁老师自然矢口否认自己的恶劣行为，狡辩：“他们又不是吴市学校的，我哪记得住人啊，以为到齐了就叫司机开车了。”

　　领导不听这些托词，因为她态度不端正，对她更没什么好感：“不记得人，不知道问人有没有到齐，不知道点数数人头，你还是个数学老师。人要是在我们这出了事，算你的还是算我们的？”

　　袁老师讪讪：“这不是没出事吗，主任，这事其实真怪不得我，是他们，对，他们早恋。”

　　领导冷哼：“早恋你可以劝导，这根本不是你故意丢下他们不让他们上车的理由！耽误了事谁负责，你负责得起吗，我听说那位江同学因为你题都没做完！”

　　袁老师：“那是他自己提前交卷了。”

　　“所以你不否认自己故意丢下他们的行为？”

　　“我怎么故意丢下他们了，他们自己迟到了，主任你能不能讲点理？我在车上还问过，问过他们来没来，你不信你问他们？”

　　袁老师一手指向学生，眼神里暗藏警告。

　　古宏等人被叫过来，本来有点懵，此刻已经反应过来，这是主办方来了解情况来了。

　　几个学生都没开口。

　　古宏却有些憋不住：“老师是问了。”

　　袁老师一笑：“您看吧，主任，我还骗你不成。”

　　古宏补充：“但是我们也回答了江景行和景鲤还有他们的指导老师没到。”

　　袁老师脸色一变，但反应很快：“我没听到。”

　　古宏看向她：“老师，指导老师加上你才四个人，江景行和景鲤来没来你没数，不清楚，但是四个老师到了没，袁老师你都数不清吗？”

　　瞿宇明还在旁边附和：“对啊。”

　　袁老师眼前一黑，气急败坏：“你们俩怎么回事？在这胡说八道什么，我只是一时疏忽。”

　　领导：“算了，你不用再在这狡辩了，赛方会下书面文件给你的学校，禁止以后再由你带领学生参赛，这还真是比赛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啊，你也算是开了先河了。”领导的话里满含讽刺。

　　而主办方和协会的决定下来后，H省那边也有了通知，变更领队为七中指导老师，带领学生回省。

　　景鲤走的时候，路过大厅，瞥到袁老师在接电话，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袁老师气急败坏：“我为学校培育了这么多届的奥赛选手，你们现在是要开除我？”

　　“等回去再说是吧，我不管你们怎么说，开除我我是肯定不服的！”

　　进了电梯，景鲤想想还有些不甘心：“你因为这样一个老师丢了分也太划不来了。”

　　江景行倒是不甚在意：“丢不了多少。”主办方早上的时候通知他要了解情况，江景行写完了就提前交了，其实也不算是因为袁老师耽误考试，丢掉的这几分，也可以说是他过于自信了，做题还不够仔细。

　　景鲤不开心，拽着他手：“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江景行应下：“嗯。”

　　古宏和瞿宇明敢在袁老师面前开口帮江景行、景鲤说话，是因为他们也受够了这位老师。

　　这次竞赛，他们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思来的，要么进集训队被保送，要么就干脆拿个奖再回去参加高考。

　　竞赛下来的学生，高考对他们来说都是小菜，要考清华北大没什么太大难度，更何况他们还在吴市师资力量那么好的学校上学。

　　不管是保送还是回去高考，以后袁老师都不会再和他们有什么瓜葛，他们不怕袁老师找麻烦，才会站出来。

　　袁老师这个人其实非常的势利眼，而且总是带着偏见看学生。省联考的时候，所有参赛学生由袁老师统一报名。其中有两个学生成绩还不错，但因为是中途从县城转学来的，勉强进了奥赛实验班，要跟上有些吃力，她在报名的时候直接忽略了人家。学生去问她，她给出的理由是，反正也考不好，不要浪费钱，老老实实回去正常上课学习。

　　人家能考，有资格考，想考，你只是一个培训老师，凭什么替人家做决定，而且后来这两个学生在奥赛班进步很大，谁又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考场上超常发挥考出好的成绩。

　　数学竞赛吧里，因为这个袁老师，屠版了。

　　不过刷了一会，大家又开始讨论起这次的考试，把景鲤和江景行好一番夸。

　　贴吧里回忆版的题和答案都已经出来了，题目是大家一起回忆的，答案用的景鲤的版本，经过江景行的润色修改，有两种解法的也都加了上去。

　　现在各个学校奥赛班，用的都是这套题和答案。

　　景鲤微文底下一时间涌来了很多竞赛认识的选手。

　　这些人有些知道景鲤是网红，有些不知道，但是知道了，就忍不住想来关注一波景鲤。

　　柳眉更是像个邪教信徒一样，在吧里疯狂宣传封建迷信，还喊口号，信锦鲤上清北。

　　因为竞赛吧不是一中贴吧，比较小众，没有随时被关注，这次竞赛的事只有参赛的选手们知道，流传不广。但是有选手在景鲤微文底下帮忙宣传，还是让景鲤挣了一番热度，01同学更是跟着涨了一波粉。

　　袁老师这一趟出去，身败名裂，被老师们鄙夷嘲笑不说，更是被学生们明里暗里好一顿讥讽。

　　西成中学到底还是仰赖袁老师教学水平，再者在他们看来，这件事确实算不得什么大事，接到协会的书面文件，也只是向一中来了个电话道歉。袁老师依然还是带领实验班学生上课，但从班主任降到了普通教练员。

　　、

　　从C市回来，学校考了月考，但江景行和景鲤回校的时候，月考成绩都出来了。

　　这次月考总排名第一是明溪，理科排名第一是许卿，林为仪上升到了第三名。

　　江景行和景鲤没考试，但是冯老师也找来了试卷，让他们俩做了，只是不计分。

　　他们去参加竞赛，回来依然照常上课，并没有什么特别，只有偶尔，需要满足一下同学们的好奇心，跟他们形容一下竞赛是什么样的。

　　在群里，景鲤已经和金远他们描述过一遍。

　　金远：“要是你们进了集训队，被保送了，是不是明年秋就可以去北大报道，高三都可以不上了？”

　　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现在其实还不太确定到底是什么情况，毕竟成绩还没出来，而且景鲤并不想跳级，她上辈子高考没考好，这辈子还想弥补一下遗憾，好好体验高考。

　　被保送了，等高考完再去上学也是可以的，高考成绩的要求很低，满足一本线就可以了。

　　乔震：“你们俩本来就年龄比较小了，我他妈不想还做你们学弟。”

　　林翼：“不是我打击你，你连人家学弟都做不起，人家可是北大的，你能考进北大？”

　　乔震一言以蔽之：“日！”

　　成绩出来那天，是星期天晚上，学校帮忙打电话查的。

　　景鲤和江景行都考得非常好，俩人只差了两分。

　　竞赛群还没有解散。

　　有人问：“江神和景鲤考了多少分知道吗？”

　　瞿宇明：“一个122，一个120。”

　　第三名古宏，一百一十四分，第四名柳眉，一百一十三分，瞿宇明和柳眉并列。

　　古宏：“在看到江神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此人不简单。据我打探，他只扣了最后一题的分，分情况分析，缺了零的分析过程，不然就是满分。江神属实牛逼，不服不行。”

　　“他们还不像咱们，天天魔鬼训练，我现在心情有点复杂。”

　　“江神真的说到做到，说碾压就碾压，提前交卷，少答一个步骤依然碾压。被碾压的我，为什么还觉得有点爽，有点服气。”

　　“景鲤大概是CMO第一个拿第一的女生吧，分数还这么高，有点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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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鲤也收到了古宏和瞿宇明的私聊。

　　瞿宇明：“你们俩真的牛逼啊，你不知道成绩下来时袁老师脸色有多难看。”

　　古宏给景鲤发的是：“牛逼。”

　　给江景行发的是：“三月份国家队，请多多指教。”

　　成绩下来的第二天，景鲤和江景行的名字就出现在了学校的大红横幅上。

　　“热烈祝贺我校高二122班学生景鲤、江景行同学在全国中学生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中取得状元榜眼的好成绩，并获得保送清华北大资格。”

　　横幅字很多，但是没关系，学校干脆把横幅做成幕布一样，找了架子，支在校门口，像个拱门。

　　在横幅拉好后，学校还放了鞭炮，又在晚上放了上百响的烟花。

　　于是整个源市都知道景鲤和江景行被保送清华北大了，这么大阵仗，这个好消息自然也在网上流传开来。

　　各路媒体涌入校园，都想采访景鲤、江景行，采访不到本人，学校领导、老师、同学通通都不放过。

　　景鲤的微文短短时间涨了上百万的粉丝，每天登上去都卡得要死，私信全是崇拜景仰她的，还有各路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家长跑来求学习经验。因为临近期末，评论里各种拜她。

　　“学神锦鲤妹妹求保佑，期末不要挂科不要挂科不要挂科！”

　　“拜锦鲤上清北，我想保住自己的第一，希望锦鲤妹妹助我一臂之力。”

　　“拜一拜锦鲤妹妹，能不能得到锦鲤妹妹的脑子啊，真实地哭泣了，我这样这辈子还有数学及格的可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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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因为网上都知道景鲤和江景行在全国竞赛中拿到了金牌，毋庸置疑进入国家集训队，而且一二名的成绩，基本是他们选学校而不是学校选他们。他们在冬令营遭遇到领队的不公平对待，也被曝光了。

　　袁老师撂下一中三人不管以及对江景行和景鲤充满偏见的行为，遭受了全网讨伐。

　　袁老师的黑历史，也被扒了个遍，比如擅自做主不让学生参加比赛，比如在前两年的带队比赛中，也有两个学生没能及时上车，耽误了考试，就是因为袁老师觉得这两个学生威胁到了自己的学生名次，故意的。这两个学生的学校和西成高中吵过，但是袁老师矢口否认，没凭没据，再加上竞赛都已经结束了，该学校也不够硬气，最后不了了之。

　　因为这些黑历史，网友越发群情激奋。

　　西城中学期末考的时候，袁老师从校门口路过，还被人扔了水瓶子。校长办公室电话更是被打爆，不少家长要求给孩子换老师。

　　、

　　在成绩还没正式公布的时候，肖芳就接到了清华北大招生办的电话，成绩正式公布之后，景鲤不堪媒体所扰，在校长答应后，带着书去了B市。

　　肖芳第N次接到清华招生办电话的时候，景鲤也接到了袁老师的电话。

　　来道歉的。

　　袁老师在电话里，很恳切，嗓音沙哑，带着哭腔，说着说着情绪失控。

　　“是老师不对，老师不应该那么对你们，景鲤，你让那些网友放过老师吧，老师现在连门都不敢出了。”

　　要不是袁老师打电话来，景鲤还不知道情况这么严重。她知道舆论有多可怕，她粉丝多，自然也有黑，被骂两句都受不了，袁老师居然被网友堵校门口扔东西。

　　景鲤虽然觉得袁老师有错，但也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去惩罚她。

　　袁老师在打来电话道歉之后，景鲤还是上网，发了一条劝阻的微文。

　　大意就是袁老师虽然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但我们也不应该用违法的方式去惩罚她，我们没有立场也没有资格这么做。相信西城高中会处理好这件事。

　　迫于舆论压力，袁老师被西成高中开除。

　　景鲤没想到事情会闹成这样，林老师被开除，袁老师也紧接着被开除。

　　在西成高中做出这个决定之后，景鲤的私信多了不少不和谐的声音。

　　“你是真的牛逼，是不是看哪个老师不顺眼就要干掉哪个老师？真的可怕，你这样的学生没哪个老师敢教吧？”

　　“柳家让你麻雀变凤凰了，了不起了，不能得罪了？靠着柳家做了不少仗势欺人的事吧？”

　　“不知道在微文骂你会不会被封号，好可怕，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