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报吗?”谢添很不可理解地提问。
新分配的大学生潘智伟也极不可理解,接着这个话题说:“关键是我们目前找不到新的,更好的方法,拿这技术顶一顶也好,得到暂时的缓冲,不然,我们会被领导天天地催着,逼到死路的。”
新产品的开发心理压力大,这是个不争的事实,特别是这种已生产出产品放仓库的情况,退又没地退,放久了质量会进一步地变差,要是成为废品的话,损失就大了。目前,课题组的现状就是这样。
“不是我不想,是不成熟的技术放到生产上,会成一辈子的拖累,最后还是产线承担,你们搞过车间管理就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了,让我再想一想,办法总比困难多,目前,暂时还是不要汇报的好。”王近之苦笑着摇了摇头,向他们示意实验继续着,暂时没有新的思路。
“小王,听说你们的实验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反式对氨基环己醇的色泽问题克服了,实验总结呢?”早上,刚下摩托车,在大门口碰到刘厂长笑着对王近之打招呼。
王近之的心咯登了一下,不知那个人多嘴把实验结果告诉刘厂长了,这是不稳定的虚的脱色方法,车间按这条件做,必然会走入死路的。可人家都说了,再不实说就成为保守了,王近之只得一五一十地说出了脱色的结过,最后,特别地强调说:“这不是真正的克服,会给企业带来极大的后患的。”
“三吨产品近二百万的价格,这事不能拖,你写一份报告上来,工厂讨论决定。”刘厂长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黑包公似的。
唉,也不知是那个多嘴,这事闹的。王近之摇了摇头,回到实验室无可奈何下写了一份实验报告。
工厂按加氢的方案实施了,三天后,得到接近纯白色的产品。外观比客户给的竞争对手的产品色泽好多了,邵厂长与刘厂长欢呼雀跃,王近之却忧心忡忡。变色问题不解决,治标不治本啊。
两位厂长的坚持下,产品发出了。刘厂长对王近之说:“小王,你们课题组的反式色泽任务完成了,两位毕业生回到杨科长那里,继续进行新的实验。”
“这样不行的,产品色泽不从本质上解决,迟早会出大的质量问题的。”王近之坚持自个的观点。
“就这么着吧,实验室的钥匙交还给杨科长,工厂的决定,你持行就可以了。”刘厂长下了结论。
产品航空快运出去了,王近之盯着私下里留下的样品,色泽就象是过了更年期的妇女,一天一天地变深着,两个星期后,估计产品到客户手上的时间点,王近之到仓库里私下地开封了一批没有发货完的成品,上表面的色泽明显地变成了与加氢处理前差不多的浅红色。这下糟了,王近之暗叹了一口气。
供销科里,客户的信息也反馈回来了,产品色泽上下不均一,要退货。消息有如晴天霹雳,迅速传遍全厂。
二百七十三章 雪上加霜
一个年产值只有四千万的企业,二百多万的产品退货同时也意味着目前在生产的另外二百多万的产品即使生产出来也没有销路。相加四百多万的亏损,企业一年的利润呢,怎么受得了?
“产品色泽不合格,这件事建议企业一定要从源头查起,绝不姑息。而源头就是技术不成熟就匆忙投入大生产中。”研讨会上,王近之忽然成为群簇之的,受到了临时受邀主持技术分析会的苏教授的口诛笔伐。
“我希望苏老师能指导课题组完成产品脱色,当时我只是临时地接收了技术任务,并明确表态目前的脱色方法不能保证产品长久不变色,有个人的笔记为证。”王近之边发言边翻开笔记本。
苏教授红着脸泛泛地说了些化工中常见的脱色方法后,借故县政府有事离开了。
真个比窦娥还冤呢,因工厂点名临时参加这反式产品的脱色,技术有进展后,个人担心并持反对意见,投产的决定是厂部作出的,出事却成出气桶,王近之实在气不过地站起身来说:“这不是我负责的业务,脱色请找苏教授,车间生产到达关键控制点了,我得去现场一
盯着。”说完,也不征得刘厂长与卲厂长的同意,愤然离开了会场。
谁拍胸膛接手了这个烫手的山芋,谁就得为这个产品负责到底,不管其具体过程与原因是什么,产品开发中,常常会陷入这样的迷局之中。生气归生气,最终的结果还是会落实到我的头上的,对这一点,王近之早有预料。
除了还原脱色外,还有什么思路不曾想到呢?只有新的思路,才可彻底解决这问题,在原来的思路中打滚,不可能有本质性的推进。
估计技术分析会结束了,王近之电话联系上冯珍会,了解工厂的讨论结果。
“杨科长他们没取得突破性进展,还是顺着如何加氢更完全的思路往下做,核算了一下,在途的原料折成反式产品已接近五吨,刘厂长极为生气,要邵厂长他们立下军令状,在一个月内把反式色泽拿下,现在,他们还留在厂长室中商量这事。
还好,这一次我与潘智伟两人没有参与其中,不然,到时吃不了兜着走。”电话中,冯珍会的语气里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无论是谁负责,都是工厂的产品,这个心态要不得。王近之挂上电话,倒了一杯茶沉思了起来。常规的脱色、成盐脱色与还原都没明显的效果了,那么,还有没有其它特殊的脱色方法呢?它的发色基团结构是什么呢?如果是苯胺结构氧化或聚合,一般高压加氢与活性炭应当可以去除的,非苯胺类结构又可能是什么呢?
电话铃响了,是刘厂长的声音:“小王,立即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急事。”
除反式之外还会有什么急事,不会又这么快就硬压我接手反式脱色吧,王近之有种不祥的感觉。
刘厂长办公室里,管销售的马厂长也在,桌子上摆着几个十毫升的小玻璃瓶,里面是黄色的液体。
“小王,乙酰呋喃怎么搞的?客户反馈产品色泽与含量都不合格,你自个看,桌子上是客户邮寄回来的我们的样品。”刘厂长的口气严肃得吓人。
也不能怪刘厂长生气,四个新产品,二个利润最高的出现质量问题,谁处在法人代表的位置上都会有极大的心理压力。
“这不太可能吧,我们实验室的留样没有明显的变色,应当也不会有含量下降问题,昨天下午